回到公館，
就看見阿蕾奇諾坐在大廳中央，
身邊站在林尼和琳妮特，以及又一個熟悉的角色，菲米尼。
這個害羞的潛水員弟弟，終於是回來了。
王缺進門的時候，他們似乎在聊什麼東西。
隱隱約約聽見了什麼水文數據，水位上漲，回流異常之類的話。
不過，看見王缺進來後，交流就迅速停止了。
“王缺閣下，你回來啦，吃飯了嗎？”
林尼笑嗬嗬的打招呼。
王缺差點以為自己回璃月了，這一開口就是吃飯了嗎？好熟悉啊。
“咳咳，吃了吃了。”
實際沒吃，就弄了杯咖啡。
王缺擺擺手，上前兩步：“阿蕾奇諾女士回來啦，難道是我說的事情有著落了？”
他還惦記著阿蕾奇諾答應給研究員的事情呢。
“進度很不錯，用不了多久，那些年輕的研究員就會和掌控科學院的老古董鬨翻。”
阿蕾奇諾嘴角帶著笑意，似乎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計劃進行，
“我這次回來，也是想提醒一下你，如果要接手這些研究員，你最好弄一個光明正大的名頭。”
“楓丹的研究員…大多有自己的理念。”
“單純用金錢，很難收買他們。”
“雖然現在熱血上頭，可能會和你走，但等冷靜下來，他們還是會回科學院的。”
楓丹的研究員，除了一些腐化貪汙的家夥，其他的大多是有理想的人。
這份理想大概是從水仙時期傳承下來的。
越是天才的研究員，就越是想要解決那個可怕的預言。
如果王缺隻用金錢收買他們，可以收買一時，絕不可能收買一世。
當然，阿蕾奇諾說的東西，王缺也都是知道的。
就像他招攬雷蒙多，也是用許諾來打動對方，而不是直接給錢。
“我會在楓丹成立商會的分會，投入資金，自建工廠，這些研究員我不會全部帶回璃月。”
“他們會留著楓丹做研究，隻是脫離科學院的桎梏。”
王缺嘴角帶著笑容。
他也是年輕人，他明白年輕人的想法。
很多新奇的想法，因為流程限製，因為申報限製，等等各種桎梏無法被實現，
這是一個讓人非常難受的事情。
他招攬這些研究員能給出最有利的條件，就是給他們一個開放的研究環境。
阿蕾奇諾微微點頭：“看來你早有準備。”
王缺不置可否：“北國銀行是不是掌握了很多楓丹的老工廠？”
聽王缺問北國銀行的事情，阿蕾奇諾挑了挑眉：“你是問一個執行官，關於愚人眾的情報？”
王缺笑著，看向她：“不可以嗎？難道你和潘塔羅涅關係很好？單說楓丹，他的目標和你的目的，完全不一樣吧。”
阿蕾奇諾在楓丹的目的，首先自然是神之心啦。
但其次，阿蕾奇諾也是想拯救楓丹的，至少救一部分人。
這點從後來愚人眾大力支持楓丹救災就可以看出來。
在劇情中，愚人眾風評相對好轉，也是從楓丹這裡開始的。
直到納塔，隊長真男人，才讓很多人了解到，愚人眾和愚人眾之間，其實差距真的很大。
不同的愚人眾隊伍，他們的品格，更多像是對應執行官的延伸。
而富人手下的愚人眾，他們的理念，倒是和王缺很像。
財富，就是他們追逐的目標。
阿蕾奇諾微微點頭：“確實，我和潘塔羅涅並不交好，那個家夥滿嘴都是什麼【宏大的計劃】，倒是市長先生和【博士】和他更聊得來。”
“你說的也不錯，北國銀行一直在收購那些老工廠，當然，這也不絕對，如果能收購現在熱門的產業，潘塔羅涅也是願意的。”
“達達利亞擅長使用武力解決問題，女士則是喜歡用勢力壓迫，而我喜歡用情報解決。”
“潘塔羅涅和我們都不一樣，他更喜歡用經濟來掌控一切。”
“楓丹的經濟體係有自己的一套邏輯，潘塔羅涅一直試圖插手進去。”
“但在那位最高審判官的眼皮子底下，他失敗了好幾次，才逐漸低調了下來。”
“就連現在很多收購行為，都是套了好幾層的白手套，為的就是不引起那位最高審判官的注意。”
“而收購老工廠，本質是為了整合資源，強行在楓丹的經濟體係中撕開一道口子，這樣他才有機會掌控楓丹的經濟體係。”
阿蕾奇諾確實不怎麼喜歡潘塔羅涅，一開口，就將潘塔羅涅的計劃說了個七七八八。
王缺細細聽著，等阿蕾奇諾說完後，他才開口：“如果我想得到那些老工廠的名單，有沒有什麼辦法？”
彆看這些工廠老，但人家體係是完整的，關鍵是地皮都在楓丹城內啊。
所以，人家至少落寞了，但絕不是真不值錢了。
阿蕾奇諾並不意外，王缺一開口，她就已經猜到幾分了。
“你也想走潘塔羅涅的路子？”
她覺得王缺是想從北國銀行手裡弄些老工廠，然後走潘塔羅涅的整合路子。
王缺搖搖頭：“不，他是想掌控楓丹的經濟，我是想融入楓丹的經濟。”
潘塔羅涅賺錢是為了用財富去驅動某個宏大的計劃。
所以他需要掌控力。
但王缺不一樣，他單純就是為了賺錢。
所以，隻要融入這個體係就可以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為什麼不直接問楓丹廷的人？由官方出麵，加上你的使者身份，弄些老工廠很簡單吧。”
阿蕾奇諾問道。
楓丹的老工廠很多，畢竟楓丹開啟工業化已經非常久了。
如果王缺需要，從楓丹廷官方的手裡拿，顯然是更好的選擇。
王缺搖搖頭，解釋道：“和官方合作，必然充斥掣肘，我不太喜歡。”
在璃月港的時候，為什麼王缺總是和官方合作？
因為他那個時候，沒有人，沒有錢，隻有技術。
所以，讓七星塞人也好，讓出管理權也罷，都是為了儘快產生效益，賺錢。
而在楓丹的產業，王缺不準備太靠近官方。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楓丹太過法製了，靠近官方也沒有什麼好處。
在璃月，刻晴大手一揮，就能批一千公頃的土地給王缺。
楓丹能嗎？做不到的，哪怕是最高審判官，也不能這樣做。
甚至是芙寧娜發話，都可能被複律庭駁回。
所以，在楓丹做生意，隻要融入他的經濟體係就好了。
到時候直接用產品說話。
對了，提瓦特諸國中，須彌有知識產權的說法，楓丹有專利。
至於其他國度，並沒有明確的說明。
這也是王缺不需要去靠近官方的原因，因為官方已經儘力做到公平了，大家隻要正常競爭就可以。
不過，雖然王缺解釋了，但阿蕾奇諾還是有些不相信：“真的？”
王缺扯了扯嘴角，笑道：“確實還有其他的原因，北國銀行派人跟蹤我的事情，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
以壁爐之家的情報，王缺覺得阿蕾奇諾肯定已經知道了。
果然，阿蕾奇諾點了點頭。
王缺：“北國銀行的人想要算計我，我可不是什麼大方的人，自然要反擊回去的。”
阿蕾奇諾挑眉：“你準備怎麼反擊？收購他們手裡的老工廠？這估計要一大筆錢。”
王缺搖搖頭：“正常收購肯定是不可能的，先不說我沒有帶那麼多現金，就算有，我也不可能交出去。”
阿蕾奇諾眼裡出現一絲果然，
以她對王缺死要錢的了解，也想到王缺大概率是不想出錢的，隻是不可能出一大筆錢。
“那你要怎麼做？”阿蕾奇諾有些好奇。
王缺：“哦，我今天去見那維萊特的時候，和他說了，今天和老工廠的技術交流有問題，他現在估計已經在查了。”
阿蕾奇諾：……
“你是真的壞啊。”她忍不住感歎了一句。
王缺聳了聳肩：“如果不是他們想要算計我，我才懶得搭理他們呢。”
“我來楓丹本來準備就是交流一下技術，然後就回去的。”
“但現在嘛，估計得留下點東西了，不然都對不起他們的籌劃啊。”
從沫芒宮裡出來，就碰見了夏洛蒂在等自己，采訪的東西還都是和老工廠有關的。
王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北國銀行在背後推動的。
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鼓動蒸汽鳥報社派人來采訪自己的。
但也可以猜到幾分。
大概是原計劃的挑撥離間不成，所以準備來一手捧殺吧。
“所以，我想要北國銀行手上的老工廠名單，回頭直接交給那維萊特。”
“這樣一來，北國銀行最好沒有用不合規的手段收購，不然的話…這些老工廠的產權肯定會被扣押。”
“到時候，我直接走法拍流程好了。”
法拍肯定比正常收購要便宜。
一般人不喜歡法拍的東西，主要是因為麻煩；
但王缺會怕嗎？
北國銀行？我避他鋒芒？
稍稍停頓，王缺又笑盈盈的看向阿蕾奇諾：“這對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阿蕾奇諾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安排人手！”
王缺點頭：“對，你要安排的人手估計不會少，這些工廠複工後，就是最好安排的地方。”
阿蕾奇諾眼眸微閃，王缺這句話，算是說到她心坎上了。
安排好那些‘不想回家’的孩子，在她心裡是很重要的事情。
“我明白了。”阿蕾奇諾點點頭，然後道，“我會派人收集名單，也不用你去交了，這份名單會以正規的流程出現在最高審判官麵前。”
停頓了一下，阿蕾奇諾解釋道：“楓丹有自己的規矩，你提交給他，他不一定相信，還會派人重新查，如果是按照流程遞交上去，那就是正規材料了。”
王缺微微頷首：“是我想淺薄了。”
他在璃月的時候，有東西都是直接去月海亭遞交的，倒是有些忘記了，這裡是楓丹。
“無妨，不過你要保證，等你打開局麵，要先安置我的人。”
“那是自然。”
王缺信誓旦旦的保證道。
如果阿蕾奇諾的人都是身體健康，腦子靈活的，他自然不會拒絕這些人。
誰家資本會拒絕牛馬？
還是‘清洗’過記憶的上好牛馬。
“好了，時間不早了，孩子們也該休息了。”
阿蕾奇諾結束了談話。
王缺也就沒有繼續說話，熟悉的上樓，去了客房。
關上房門。
坐到書桌前。
在腰間一抹，四本書出現在他麵前。
《楓丹流體機械構造學》
《楓丹自動生產線製作與優化指南》
《楓丹五軸聯動雕刻機床技術》
《機械構造係列配套實驗手冊》
王缺眼裡都帶著光。
直接翻開他最在意的《楓丹自動生產線製作與優化指南》。
書中內容很詳細。
開篇第一章講述的就是楓丹工業基礎與技術哲學。
闡釋楓丹機械科學的核心理念，強調「精密性」與「可迭代性」的平衡，是以「律償混能」為能源基礎的驅動裝置，結合齒輪傳動、流體力學原理構建自動化體係。
其中還描述了許多案例。
其中就有王缺感興趣的博蒙特工坊，解析其全自動鍛鑄機關如何通過「指令輸入材料處理成品校準」三階段實現無人工乾預生產。
當然，最讓王缺感興趣的，還是第二章：生產線模塊化設計。
也就是生產線有那些主要的結構，然後生產線是怎麼組成的。
書中將生產線劃分為多個模塊。
比如說【材料預處理單元】，其擁有元素感應分揀裝置，可識彆火、雷等活躍元素材料並分類儲存；並且提出了「抗腐蝕性鍍層技術」應對高危材料。
這就非常適合處理元素手雷的材料。
還有【加工核心模塊】，這裡就要搭配上另一本書的內容了。
核心模塊的中心就是五軸聯動雕刻機床，資料中還記載了如何加強齒輪精度校準，附帶了「誤差補償算法」。
【自適應組裝流水線】：采用「差分齒輪組」實現裝配路徑動態調整，案例解析鐘表零件與發條機關的兼容性組裝方案。
【質檢與反饋係統】：基於「楓丹科學院v30質檢協議」，開發聲波共振檢測儀，可識彆001毫米級結構瑕疵並自動回傳數據至中樞。
這個誤差檢測在穿越前不算什麼，很多高精尖的行業中，估計隻能算勉強入門，但現在是在提瓦特，已經非常精細了。
反正王缺可以肯定，現在做元素手雷的煉金學徒們，是做不到這個精度的。
第二章講述了如何搭建生產線。
而第三章的內容，則是如何優化生產線。
這裡也提出了三個要點。
【效率瓶頸突破】：提出「並行化工序重組」模型，通過「動能核心負載均衡算法」提升30產能。
【故障診斷手冊】：列舉47種常見故障（如「供能不穩」「差分齒輪卡死」）的應急處理方案，附自研「機械脈象聽診器」使用指南。
【能耗優化實驗】：對比「機械抑震」與「液壓緩衝」技術，論證前者可降低15能量損耗。
“液壓緩衝…這倒是可以直接用符文來實現更好的能耗解決方案。”
王缺看著書，默默的想著。
這本書是貼合楓丹情況的，等拿回璃月去，很多東西肯定是要進行本土化修改的。
比如說能源方麵。
在楓丹，這裡使用的是【律償混能】，等回了璃月，這個肯定要替換成元素驅動的。
王缺內心已經有了一絲想法，設想以水火蒸發反應替代傳統蒸汽鍋爐，提供動能能量驅動生產線，或者直接用「元素烘爐驅動」似乎也可以。
另外，對於模塊化，王缺覺得也可以製作的更加便捷。
這種模塊化的東西，完全可以提供「即插即用」接口標準，支持生產線快速切換武器鍛造精密儀器等不同生產模式。
當然，這些都還是王缺的設想，真正實現起來，肯定是要等回璃月之後才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