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驚喜,讓他一時之間都忘記了反應,隻盯著荷包看。
時溪手都抬酸了,轉過頭來,發現傅瑾霆遲遲沒有接過。
時溪頓時也摸不清傅瑾霆心裡在想些什麼。
難不成是嫌棄她繡的荷包不好看?
對比江氏,她的繡藝確實不怎麼樣。
但與普通人比,那肯定是極好的。
畢竟曾經也是時家的千金,曾經也是有專門學過。
即使現在的靈魂已換,但原主曾經的技能還在。
傅瑾霆從小便是養尊處優長大,用的東西都是最好。
對於自己親手繡的香囊,難不成是看不上?
這般想著,時溪忽然有些挫敗。
“不要就算了!”
時溪有些賭氣說道。
“送出去的東西,哪有收回的道理。”
見時溪要縮手回去,傅瑾霆快速伸出手,接過她手裡的香囊。
看向手裡的香囊,傅瑾霆像是如獲至寶,小心翼翼收起來,生怕弄壞了一般。
見此,時溪心中微微悸動,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那個,上次你不是送我一個簪子嘛,我說過要給你回一個禮,一直沒有機會,現在算是兌現諾言。”
“這個香囊裡裝的都是些藥粉,有利於你的寒毒恢複,日常戴在身上,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生怕傅瑾霆誤會些什麼,於是又解釋道。
畢竟,在古代,很少有未婚的男子與女子互送禮物。
相互贈送的,一般都是定情信物。
特彆是這種貼身之物。
在時溪的印象裡,在北朝國,香囊還沒有發展為男女的定情信物。
不然時溪也不敢送香囊給傅瑾霆。
時溪還不知道的是,香囊作為定情信物之事沒有拿到明麵上來說,但在很多人心裡,已經默認為那便是男女之間的定情信物。
傅瑾霆聽到時溪的解釋,大概知道她的用意。
不管是不是定情信物,他都很開心。
“好!很開心收到你的禮物!”
傅瑾霆語氣淡淡,麵上不顯,心中卻是抑製不住的狂喜。
時溪明顯能感受到他渾身上下散發的喜悅。
“那,我先抱孩子回去睡了。”
“你回去的話,記得把大門給關上。”
說著, 時溪便抱著孩子回屋休息。
然而這一幕,正巧被想要出門的江氏看到,她並沒有上前去打擾。
見著兩人的互動,江氏心情有些複雜。
那是香囊,溪兒居然給傅三公子送香囊。
這代表......
“你怎麼又回來了?”
屋內的時寧朗見自己的妻子又折返回來。
有些好奇看向自己的妻子。
似乎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老爺。”
江氏欲言又止。
“念慈,你這是怎麼了?”
時寧朗見江氏有些不太對勁兒,蹙眉問。
“我,我想著,阿珺與阿旭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沒有娶親,我心裡一直惦念著。”
“今日一家子團圓,看見兩個兒子,我心裡忽然有些不好受。”
江氏想了想,還是沒有把方才看到的事情告訴時寧朗。
自己女兒的名聲已經夠難聽,少一個人知道,多一份保障。
若是被傳勾搭男子,女兒的後半輩子還不知道該怎麼辦。
如今,他們無權無勢,還不知道怎麼護著自己的女兒。
還不如把這件事爛在肚子裡。
說不定是自己想多了。
畢竟傅瑾霆對溪兒的孩子好,溪兒送點東西也是應該的。
這般想著,江氏心裡好受了些。
時寧朗還以為是什麼事,笑著安慰道。
“念慈,你就不要操心了,孩子的親事,還得看緣分。”
“你在家沒事,時常與鄰居們串串門,瞧瞧哪家有好姑娘,到時候再牽線。”
“以兩個兒子的優秀,還怕娶不到媳婦兒?”
時家現在是流放的身份,而南海村,最不缺的就是流放犯人。
大家的身份都是流放,沒有高低之分。
或許,還會更好娶親。
江氏重重歎了一口氣。
不知道是為時溪和傅瑾霆的事情歎氣,還是為兩個兒子的親事歎氣。
以前時家有身份有地位,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根本不愁娶不到媳婦兒。
隻是他們都希望,兩個孩子能娶到門當戶對的女子。
可惜,因為時溪發生的那件事,給時家的名聲帶來了不少的影響。
門當戶對的女子不願意入時家,亦或者是那些女子的家裡人不同意。
哪怕是降低了對女子的身份要求,也是有很多家庭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嫁入時家。
剩下那些願意的,要麼是囂張跋扈的,要麼是品性不行,要麼長相不行......
也就是那種沒有人願意娶的,才願意嫁入時家。
時寧朗夫婦哪裡願意,更彆說當事人了。
就這樣,一拖再拖,拖到了二十多歲,還沒有娶親。
兩個孩子的親事,一直是江氏心中的一根刺。
江氏不知道的是,“好事”很快便找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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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是相親的高峰期。
這不,大年初一。
正當時家一大家子其樂融融在院子中玩鬨時,一道陌生而又突兀的聲音從大門外傳入。
“各位,新年好呀!”
一個與江氏年紀相仿的婦人,帶著一個體型約莫兩百斤的女子,直接進入時家。
門都不帶敲一下,直接進來,還一臉自來熟的模樣。
眾人齊齊安靜下來,朝著門口的方向看過去。
那婦人嘴角長著一顆又大又黑的肉痣,這是時溪對那婦人最大的印象。
時溪腦海中快速閃過一次詞兒:媒婆
正如她所料,那人便是媒婆。
“你是?”
江氏一臉的疑惑,在腦海中搜刮了一遍,愣是找不到這個人的半點印象。
“哎喲,你就是大妹子吧?”
蘇媒婆笑著直接拉起江氏的手。
“我是蘇媒婆呀,這十裡八鄉出了名的媒婆。”
“在永安縣,不說全部,至少有一大半的夫妻,都是在我做媒下促成,通過我做媒的男女,就沒有不成的。”
蘇媒婆笑得臉都起了褶皺。
時溪嘴角一抽。
這人還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認識!”
江氏很是實誠道。
蘇媒婆的嘴角一僵。
時溪差點沒笑出聲來,她的母親也太可愛了點。
蘇媒婆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這點尷尬,她還是能應付得了。
“嗨,現在不就認識了嘛。”
蘇媒婆臉皮厚著呢,片刻的僵硬後,又笑得花枝招展。
江氏倒是沒有怎麼在意誰是蘇媒婆。
倒是注意到了蘇媒婆身邊的女子,一身的脂肪肉。
江氏眉心一跳,心中隱隱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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