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穿著一件淡金纏枝紋裙裾,頭戴東珠鳳釵,外表鮮豔嫵媚,風流嫋娜,內裡眼眸流轉,霧氣氤氳,仿佛受了委屈,令人憐惜。
“王爺,公公他說您醉酒,怕耽誤了行程,托我給您送一碗冰蓮子羹醒酒。”
秦可卿如是說著。
隻是看方永的目光有些躲閃。
她心裡清楚,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如果隻是單純的送一碗冰蓮子羹醒酒的話哪裡需要她這個兒媳婦親自來送?
而且還孤身一人?
隻是無論是賈珍自己想要攀龍附鳳,還是方永對她身懷覬覦之心,這些都不是她可以反抗的。
她隻能聽之任之,孤身前來送上醒酒之物。
方永此時正躺臥在軟榻上,見秦可卿孤身一人前來,心中遂有些猜測,於是將計就計,微微起身,卻又好似不勝酒力,身體滑落了下去。
秦可卿隻得上前,暫將手中的冰蓮子羹放在一旁。
“來,扶本王起來。”
方永半躺著說道。
此刻的方永呈現出一股“醉態”,麵容略顯慵懶,身上淡金色的龍紋衣袍稍顯淩亂,整體少了幾分威嚴,多了幾分隨性。
秦可卿不敢違背方永的命令,隻得伸出纖纖玉手攙扶起方永,過程中她忍不住的左顧右盼,害怕被人撞見這不合禮數之舉……
方永配合著秦可卿,被其攙扶起來,半坐在軟榻之上。
問道:“冰蓮子羹呢?”
秦可卿聞言,趕忙拿起放在一旁的冰蓮子羹。
方永薄唇輕啟。
自是要秦可卿來喂。
秦可卿猶豫片刻,還是湊近了,坐在一旁,舀起湯羹喂給方永。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做如此親密舉動,氣氛不免變得有些奇怪。
秦可卿看著方永,心中緊張萬分。
論相貌,方永勝過賈蓉許多,論身份,二人更是天壤之彆。
隻是她並非天生淫蕩之人,今番來此,也是公公相逼,不得不為。隻能在心中默念快些把湯羹喂完,好抽身離去。
如此想著,手上動作不禁加快。
忽的,一勺湯羹不小心灑落在方永身上。
秦可卿心中一慌,忙俯身給方永擦拭。
那湯羹灑在方永的衣袍之上,秦可卿情急之下並未顧得許多,隻是順著痕跡擦了下去,然後掌心便碰到一支阻礙。因為見識淺短,秦可卿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伸手握了一握。
“咦呀!”
秦可卿叫了一聲,手掌如閃電般鬆開,身子向後退去。
方永卻伸手一攬,攬回秦可卿的細腰,直接將她貼身攬在懷中。
“王爺,彆,彆……”
秦可卿十分緊張的說著,麵色緋紅,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小腹被方永燙到了。
她用纖細的手臂推著方永,隻是力氣微弱,完全推不開。
方永伸手抱著秦可卿,動手捏了捏,引的秦可卿嬌聲不止。
方永故作不知的問道:
“你是哪家的丫鬟,怎麼這般毛手毛腳?”卻又輕抬秦可卿的下巴,稱讚道:“姿容倒是不錯,不若和本王一道回去吧。”
其實秦可卿一進門就表明了身份,公公二字一出口她就不可能是下人身份,再加上衣著裝束也和普通丫鬟有著明顯的區彆。
不過方永“醉了”。
醉酒之下忽略掉一些細節也是正常的。
情天情海幻情身,情既相逢必主淫。
此刻的秦可卿羞的無以複加。
小腹上的滾燙觸感讓她整個人都軟綿綿了起來,聲音嬌媚無力,隻剩本能的婦道維持著基本清明:
“王爺,我……我是賈珍兒媳,賈蓉之妻啊!”
“哦?”方永假裝驚訝之色。
“蓉哥媳婦……探春好似說過,是叫可卿是吧?那這卻是本王誤會了。”
方永嘴上說著道歉的話語,但卻沒有立刻鬆手。
秦可卿隻感覺身子更燙了。
“王爺~可卿是我的小名~”
秦可卿抗拒的說著,纖弱的手臂死命阻攔著方永的大手。
在這個時代,如果關係不是特彆親近的話,是不能隨意稱呼女子的小名的。
感受著秦可卿動作上極大的抗拒,方永心中有些拿不準了。
他本來以為秦可卿是欲拒還迎。
畢竟之前對方還假裝把湯灑在他身上,然後伸手亂摸。
這難道不是故意色誘於他?
隻是現在卻又為何反抗的如此激烈,不像是欲拒還迎的樣子。
方永心中雖有些彆樣心思,卻也不至於做強行淫辱彆人妻女之事。
這東西講究一個你情我願。
若是強行淫辱,豈不是還不如賈珍。
更何況賈蓉還在他手下做事。
想到這,方永微微放開了束縛,想要看看對方是真的抗拒還是在假裝。
秦可卿見方永鬆手,立刻起身,無比慌亂的跑掉了。
由於跑的太急,頭上的東珠鳳釵掉了下來都沒有去拾。
方永見狀不禁揉了揉頭,竟然還真是他誤會了……
另一邊,賈珍早命人注視著屋裡的情況。
他其實並沒有直接讓秦可卿去色誘方永。
賈珍隻是覺得之前見麵時,方永看向秦可卿的目光有些不對勁,似乎和他一樣,但他又不能確定,因此他故意讓秦可卿來送冰蓮子羹,想要借此來試探一下方永的想法。
若方永真的對秦可卿有意思,那大不了就以不孝為名,命蓉兒休書一封,做個順水人情,日後總少不了寧府的好處。
若猜的錯了,那也算不上什麼大錯,略微請罪一番便是。
榮府如今已經攀上了方永的大船,什麼外孫女,親孫女,一個個不要臉的往人家那送,今番見賈赦和方永在宴席上相談甚歡,隻怕以後免不了被重用,寧榮二府雖然名為一體,但他也不能落後的太多了不是。
抱著這樣的心思,賈珍才有了這番舉動。
很快,賈珍得了手下彙報,卻是秦可卿慌亂的從方永房中逃出。
賈珍聞言一喜,趕忙動身,去給方永賠罪。
賈珍趕到了方永屋裡,見方永手中握著鳳釵,再結合秦可卿剛剛慌亂逃出,心中便已有了判斷。
遂趕忙下拜,與方永請罪,道:
“我那兒媳婦行事不周,影響了王爺休息,我這就讓她來給王爺請罪!”
方永見賈珍如此,幾乎瞬間便明白了對方心思。
隻要他現在微微開口,賈珍當晚就能將秦可卿送到他床上去。
無他,這就是權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