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咯吱。
房門被推開,陳逍走了進來,房間內氣氛格外凝重,隻有秦道元,火鳶,醫師秦妙語,以及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秦武州。
秦武州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全無半點血色,像是死人一般,還剩餘一點微弱的氣息。
在他身上,更有一股熟悉的邪惡魔氣殘留,顯然出手之人是魔修。
看到陳逍到來,秦道元僵硬的臉龐上,第一次有了表情波動,很是艱難道:“陳逍,你來了,唉。”
此刻的秦道元滿臉疲憊,冷硬的麵龐上不再如之前那般堅定,反而是多出了一絲迷茫,還有無奈。
他身為陳逍的幫手,這些年做了很多事,尤其是打壓邪修士,清算了元老王家,還有紫七一脈的諸多修士,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
他早有準備,會被報複,可沒有想到這個報複,不是衝著他來的,而是落在了秦武州身上。
秦武州,是他寄予厚望的秦家年輕一輩的第一天才,如今卻落得這個下場。
陳逍看了過來,嘴角翕動,“有救嗎?”
秦道元一臉沉默,搖了搖頭。
陳逍嘴唇一抿,捏緊了拳頭,走向床邊,直接越過秦妙語,看向床上的秦武州,以神念探查了起來。
一瞬間,他的神念鑽入秦武州的魂海之中,就見到一個渾身傷痕,幾欲破碎的殘缺神魂,被魔氣侵蝕,且殘破神魂上的裂紋還在不斷延伸,若非秦妙語全力在維持著,早已崩潰。
“沒救了,魔氣衝擊已經徹底擊潰了秦武州的神魂,碎成了無數塊,之所以還能勉強維持完整,也是靠的此人求生的最後執念,可也撐不了太久。”
魂海中,希羅冷冷道。
陳逍一聽,眉頭緊皺,“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希羅猶豫了一下,道:“有,隻是代價極大,需要一個修煉了魂道的長生強者,以自身靈魂力為代價,為其祛除魔氣,修補殘破神魂,可即便如此,此人醒過來的機會也不足一成,
陳逍,我勸你不要去做這種傻事,顯然下手之人刻意留了秦武州一口氣吊著,就是為了引你出手救人,好損耗你的靈魂力。”
陳逍笑了,“不足一成嗎?還真是機會渺茫啊,不過,值得一試。”
希羅有點急了,罵道:“你瘋了不成,不過一成的機會,救不回來的,你又不是神,再說了,此人又不是你親近之人,犯不著為了此人損耗你珍貴的靈魂力,太過不智。”
陳逍隻是一味搖頭,“有些事情該做,總得有人去做。”
希羅急眼了,“你是真的糊塗。”
第(1/3)頁
第(2/3)頁
陳逍不再理會希羅,收回了神念。
一旁的秦妙語,收回了治療秦武州的手,輕籲一聲,道:“肉身重創,神魂崩裂,還有很多殘破,武州沒救了,也隻是靠著最後一絲執念在撐著,可惜了這麼一個好苗子。”
“他被魔氣侵蝕,已入神魂,斷無幸理,就算還剩下最後一口氣,也不過是徒增痛苦罷了。”
“也罷,就讓我親自出手,了結武州的痛苦吧,也好過這樣掙紮難受。”
秦道元沉聲道,下定了決心,上前一步,緩緩抬起手掌就要落下。
秦妙語歎了口氣,並未阻止。
她很清醒,這樣做是目前為止,最好的應對之法。
秦武州傷的太重,根本沒有救治的價值,一來是秦家也付不起如此巨大的代價,二來就算救了過來,大概率也是一個活死人,留之無用。
無論怎麼看,讓秦武州乾脆的死去,都是最體麵的法子。
秦道元麵色陰沉,眼中一片赤紅,像是在滴血,他很痛苦,卻彆無他法。
“武州,不要怪我。”
他心中暗道,旋即痛下殺手。
“慢著。”
陳逍站在床邊,在權衡一下後,終於是開口了。
二人齊齊看了過來,秦道元意外道:“陳逍,你不要攔我,這是最好的辦法,讓武州沒有痛苦的上路吧,也算是送他最後一程。”
“我有辦法。”陳逍緩緩道。
“什麼?”秦妙語大吃一驚,白酥手捂住了小嘴,眼中滿是震驚。
秦道元舉在半空中的手一僵,卻並未落下,氣勢也稍弱下來。
“你有辦法?什麼辦法?他受傷如此重,斷無幸免之可能。”
“況且,若真的出手救他,根本不值得,定然會付出極大的代價,陳逍,不可如此。”
秦道元極力阻止道。
他雖想要救秦武州,畢竟他可是秦家年輕一代第一天才,又最受他看重,若是能下來,自是最好不過。
第(2/3)頁
第(3/3)頁
可若是救活秦武州,付出的代價太過巨大,超過了秦家的承受能力,那他寧願秦武州就這麼死去,一了百了。
而且,他隱隱還有一絲不安,察覺到這是一個局,一個故意設下來坑陳逍的仙人局。
若陳逍出手,隻怕會有隱患。
陳逍一臉平淡,道:“無妨,我心中有數。”
秦妙語一咬牙,也道:“陳逍,不可,那下手重創武州的賊人,明明有著將其當場格殺的力量,卻故意留了武州一命,讓他可以堅持著逃回紫雲城,目的隻怕就是衝著你來的。
隻要你出手相救,必然損耗極大神魂力,透支過度,實力大損,萬萬不可啊。”
在場之人,都是人精,一眼就看出其中的關鍵。
這是一個坑,專門用來對付陳逍的。
出手之人就是借著秦武州神魂重創一事,刻意給陳逍挖了這個坑,若是陳逍出手救秦武州,必會損耗大量神魂力,實力大損。
可若是不救,也可能會因此與秦道元生出嫌隙來,二者親近的關係就會生出一絲嫌隙。
無論怎麼做,都是兩難之局,陳逍既跳了進來,就無全身而退的機會。
陳逍沉吟起來,似乎是在思索,要如何對秦武州施救。
倒是秦道元,更為乾脆果斷,他臉色一變,厲聲道:“好惡毒的算計,當真該死,武州,我送你一程吧。”
說著,他悍然出手,一掌落下。
秦妙語見了,臉色一白,側過頭去,有點於心不忍,沒敢多看,隻是一聲歎息。
這麼做,興許是最好的結果,隻得犧牲了秦武州。
砰。
一聲悶響,氣浪爆開,秦道元的手卻是再也無法落下,被一道劍氣阻擋。
秦道元一愣,“陳逍,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