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立即嚴肅地說:“朱望,把這件事記下!張玫,馬上申請專利。現在把需要申請專利的東西全部記下來。
耿廠長:他們仿造了我們的那些產品。”
耿廠長:“我們的傳統圖案有:雙龍搶寶,雙鳳朝陽,百鳥朝鳳,八仙係列,鐘馗係列……”
李明:“朱望,都記清楚了。拿到專利之後,到時候我們就會和他們打官司,讓他們把短褲都賠了,看他還敢不敢仿製。
常司長:不知公家有沒有專利局,沒有的話還得舍近求遠,到海外申請,這個事緩不得,必須抓緊,馬上辦好。”
常磊嗬嗬笑道:“這個你就落後於形勢了吧,早在八年前就有了專利局。”
李明立馬就緊張了:“朱望:趕快拍照,把所有需要申請專利的拍下來,我們馬上趕到專利局去,一邊整理資料,一邊辦申請手續。”
張碧:“又不是紅鐵,不趁熱打就冷卻了,乾嘛這麼急,就好像是戰場上搶占製高點一樣。”
李明:“聽我命令,一切從速,不懂的就彆亂插嘴!”
大家看到李明從沒有過這麼嚴肅,就不敢再說什麼,耿廠長馬上派車。等朱望拍攝好了,耿廠長帶上公章,幾個人分坐兩輛吉普車,風馳電掣直奔專利局。
一到專利局,常司長帶著眾人直赴辦事大廳的辦事窗口,隨即向辦事員介紹李明的身份,李明也遞上了官吏證。
辦事員一見副部長親臨辦事窗口,嚇了一大跳,急忙問:“請問副部長先生有什麼要小人效勞的?”
李明:“我是來為吉昌包裝廠申請專利的,請你開放綠燈。另外我們的圖片還沒洗出來,要借你們的設備用一用。”
辦事員們見副部長和兩個廳長親自來辦專利申請,全都忙碌起來。
朱望遞上在路上寫的申請報告,辦事員遞給朱望一疊表格,要朱望填寫,幾個辦事員也幫著填寫。
一個辦事員對李明說:“請把圖片底片給我,我去洗出來。”
朱望把膠卷交給辦事員,七八個辦事員一齊動手,一個小時之內就辦好了。李明拿著專利證書,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對辦事員說了一連串的謝謝之後,就出了專利局。
剛走出門口,就碰到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說話:“不就是申請個專利嘛,歐陽副總乾嘛那麼著急,一刻鐘都不許耽誤,馬上來申請,害得我昨晚熬了一個通宵沒睡覺,今早就坐飛機趕到京都來了。”
李明對張碧、張玫說:“你們兩個去聽聽,看看擦身而過的這夥人是做什麼的?弄清楚情況才回來,我們在車上等。”
張碧,張玫不知李明是什麼意思,依言返回辦事大廳。看到這夥人有兩個到窗口辦事,其他的人在坐在一邊的長條椅上休息等待。
兩姐妹裝著來辦事的樣子,張玫也坐在一旁的長條椅上,默不作聲的靜靜地聽那些人說些什麼。張碧站到窗口邊的人後麵,像是排隊辦事的樣子,斜著眼看前麵兩人手中的材料。
張碧看到了二人手中材料紙上的字、圖,不禁猛地一驚,暗道不會吧!怎麼可能?
那兩個人把材料遞進窗口,一直沒有動靜,裡麵的幾個辦事員走到一起,小聲耳語了一會。一個辦事員把兩人遞進去資料退了出來,一字一頓地說:“對不起,你們申請的這些專利已經有人申請過了,並得到了批準,你們的申請遲了,無效。”
兩人大驚,叫道:“不可能!這裡麵有些傳統樣板隻有我們黃州才有!”
可不管兩人怎麼叫喊,裡麵的辦事員理也不理。倒是引來了警衛人員,警衛輕聲厲喝:“這是公家辦事場所,不得喧嘩!”
兩人拿著大堆材料,走到坐在條椅上的幾個人身邊,條椅上的人一齊站起來,其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威嚴地問:“怎麼回事?”
一個手握材料的人說:“杜廳長,黃了!這些專利已經有人申請過了。”
另一個說:“杜廳長,請你幫我們去問問那個辦事員,是誰申請了這些專利,我們需要弄明白,才好另想辦法。
這些東西裡麵有不少是黃州獨有的圖案,彆的地方是沒有的,我們不服氣,懷疑是這些辦事員故意卡著我們,不讓我們過關。”
杜廳長疑惑地走到窗口,拿出自己的官吏證給辦事員看過,然後問道:“我想請問一下,雄赳公司申請的這些專利被誰申請過了?”
辦事員認真地說:“被吉昌公司京都包裝廠申請過了,而且已經得到批準。你們晚來了一步。”
杜廳長驚問:“晚來一步是什麼意思?”
辦事員:“他們的申請剛剛得到通過批準,還不到半個小時。”
杜廳長:“你能不能把他們那些得到批準的專利圖案給我們看看,或許我們有些是他們沒申請的,就讓我們申請那些他們還沒有申請過的吧。”
辦事員:”我們仔細核對過了,你們所申請的,他們都已經申請過了,還有你們沒有申請的,他們也申請了。他們的資料比你們詳細的多,豐富的多,全麵的多。所以辦理的很快、很順利,短短一個多小時就辦完了全部申請的專利。”
另一個辦事員抱著一大堆資料出來,正是吉昌包裝廠剛剛申請的專利圖案、文字說明。
辦事員把吉昌包裝廠的專利圖案往大廳中央的一個大桌上一放:“你們都來看看吧,這些圖案以後就你們不能用了,否則就是侵權,會受到法律的懲罰。”
雄赳公司來申請專利的有六個人,兩個手拿資料的是雄赳公司包裝廠的人,另外四個經貿廳杜副廳長和他的三個下屬。雄赳公司不會操作申請專利的整個流程,高赳請杜副廳長出麵為他們申辦,以為這是十拿九穩的事,這一步是走在吉昌公司前麵了。
雄赳公司的六個人把吉昌公司所申請的專利圖案全部看了一遍,真的是囊括了所有雄赳公司包裝廠目前生產所用的圖案,還有些是雄赳包裝廠沒有的新鮮圖案,比如牡丹,蓮花……等花卉類,名山大川的山水類。
雄赳公司來辦事的兩個人霎地蔫了,坐了下去,垂頭喪氣。
過了一會,那個手拿資料的人說:“這些圖案都是傳統的圖案,又不是他吉昌公司發明的,怎麼就成了他們的專利,能不能一人一半?”
其他的人也一齊附和:“吉昌公司也太霸道了,全部搶注了,真是一口湯都不給彆人喝。”
辦事員都笑了,有個辦事員給他們解釋說:“先生們,專利就是這樣,隻能屬於一個人,儘管是傳統的圖案,也隻能有一家,否則就亂套了。比如一個公司名,同行類有一個公司注冊了的名字,如果沒有限止,再注冊幾個同名的公司,那就分辨不清,會徹底亂套。”
另一個拿資料的雄赳人說:“這些圖案一直是我們包裝廠在用的圖案,吉昌公司套用了我們的圖案,現在還申請了專利,以後就不許我們用了,真是欺人太甚!”
張玫忍不住了,站出來說:“這位先生在說笑吧,吉昌包裝廠辦廠有多久了,雄赳公司的包裝廠才辦了多久?吉昌包裝廠就是為了這些圖案而辦的,雄赳包裝廠是東施效顰而效仿的,你這樣說難道不覺得臉紅,不感到羞恥!”
杜副廳長聽了,老臉一沉,低聲斥道:“你是什麼人,有什麼資格在這裡說話。”
張玫:“這些圖案源自黃州東縣四望鎮張家院子牌樓上的圖案,是張家院子的一位中學美術老師臨摹下來的。牌樓在二十年前被毀掉了,張老師臨摹的圖畫則保存下來,被吉昌公司董事長黎明發現,就把張老師帶著他的畫請到吉昌公司包裝廠,任命張老師為圖案設計師。
我就是張家院子的人,張家牌樓是我們院子曾經的古跡,張老師是我的父輩,你說我有不有資格在這裡說話。”
杜副廳長啞口無言,但一個副廳長官怎麼會向一個老百姓認輸,麵子往哪擱?杜副廳長下不了台。
杜副廳長一怒:“你是什麼身份,敢與我這麼說話!”
杜副廳長拿出他的官吏證往張玫麵前一晃:“知道嗎,我是副廳級高官,你與我說話要知道上下尊卑,要懂得進退分寸,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張玫也不甘示弱,把官吏證、軍官證都拿了出來,揶揄地說:“證我也有啊,好象比你還多了一個證呢。”
杜廳長以為張玫不過二十來歲,即使是官,也不過是一個小科長就頂天了;軍銜也就是一個少尉止乎儘矣。杜副廳長盛氣淩人地一把搶過張玫的兩證,準備看了之後再痛斥這個小女兒一頓。
杜副廳長打開張玫的兩證,看到是縣級官吏,中校軍銜,不禁大吃一驚。還以為是眼睛看花了,掏出手帕把眼鏡摘下擦擦再看,確實是縣級官吏、中校軍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