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大祭司發揮,她又繼續嘚吧嘚。
薑尤,“哦對了,她還偷走了黑炎之心是吧?”
她從身後掏出一個木盒子,“是不是這東西?不是我說您,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能讓人隨便就偷走了呢。
要我說,你們黎明塔的人都挺大意的。
九月居然把這東西送給我了,你說這巧不巧?”
“我一看這東西,連忙就給您送回來了,也就是我本身就是個老實人。
再加上和大祭司交情在這裡,要是換了個貪心的人,指不定就不承認了,是吧?”
她打開盒子,溢出的黑炎滴滴答答滴落在地上。
大祭司呼吸瞬間窒了一下,但是很快平複語氣,溫和道。
“伍樓主還真是,真是個……老實人。”
薑尤不由分說將黑炎之心連同盒子塞進朱雀的手裡,朱雀已經麻了。
這又是什麼操作?
彆人不知道,但她清楚地很,這黑炎之心可是大祭司故意送到薑尤手裡的。
自已想辦法送到敵人手裡的黑炎之心,現在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已的手裡。
銀色麵具擋住了大祭司的表情,但是不斷摩擦的食指和大拇指預示著他現在心情不會太美麗。
他竟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女人了。
不管從哪個角度上來看,這都是個十分貪心的女人。
這樣的人,在得到珍貴的黑炎之心之後,即便自已沒有用處,也肯定會想辦法用它換取最大的價值,而現在,她竟然將到手的鴨子丟了出去。
明顯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
難道,她知道了什麼?
大祭司心中搖頭,否認了這種荒謬的想法。
即便薑尤再玲瓏心思,也不可能猜到真相。
那麼她將東西送回來,究竟是為了什麼?
下一秒,就聽薑尤說道,“大祭司,黑炎之心這樣的無價之寶我都能毫不留戀的給您送回來,咱們之間的交情,應該不用說了吧。
若是我想請您幫個小忙,可以嗎?”
銀色麵具後大祭司緩緩一笑,他就知道薑尤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老實”,果然是彆有用心。
“你說。”
“我想借點錢,不對,借點晶核。”
”我記得你在九號城快把王家都挖空了。”大祭司聲語氣平緩,“太貪得無厭,可是會撐死的。”
“誇張了,誇張了!”薑尤擺擺手。
“王家底蘊深厚,怎麼可能被我隨便挖空,我隻是敲詐了一點點而已。”
“而且那點晶核哪裡夠用,早就用完了,建設聽風城,開銷大得很呢!你也知道我,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對晶核對晶核消耗很大。
現在都有些入不敷出了。”
“你將黑炎之心這樣的無價之寶送回來,就隻是為了換晶核?這可是用珍珠換魚目呢。”
“鄙人粗俗,就喜歡魚目,嘿嘿。”
“……”
聽著她口中的言論,大祭司對她厚顏無恥的認知更上一層樓。
明明上一次見到的薑尤,還算有些格調,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居然像個老油條一樣。
薑尤在心裡翻白眼,她要什麼晶核?
自從有了王奇川這個可愛的老寶貝之後,她早就看不上窮搜搜的大祭司了。
坑王奇川一次,夠自已用一年。
王奇川大方又不計較,雖然老奸巨猾了一些,但是人還是不錯的。
光是賣配方給他的報酬,就夠窿山用上好幾年了。
聽風城人少,再加上山民大多彪悍,所以其實花費並不大。
誰還稀罕黎明塔這點打發叫花子的晶核。
借晶核,不過是轉移注意力。
總不能說是專門送黑炎之心回來的吧?
她自已都不信自已有這麼老實。
因此晶核不僅要借,還得借一筆大的。
借少了,大祭司反而會懷疑。
想到這裡,薑尤默默在心中盤算著一個大祭司能接受,也能適當轉移注意力的數字。
“二百萬晶核!”
聽見薑尤的借款金額之後,大祭司攏在長袍內的手微微一頓,懷疑的看向朱雀。
懷疑朱雀不小心透露了自已的私庫庫存。
不然的話,薑尤報的數字怎麼那麼像是為自已私庫量身定做的一樣?
朱雀埋著腦袋,不是她,她從來就沒說過大祭司私庫裡還有二百二十多萬晶核。
大祭司點頭之後,朱雀開始準備借條。
和之前一樣,拿錢,寫借條一條龍結束。
薑尤筆走龍蛇,簽下自已的名字。
朱雀乖巧的將一張新出爐的借條放到厚厚的一遝借條當中。
這些借條上,上麵借款人全都是同一個人。
薑尤在黎明塔待了一個月,隻要大祭司找她,她就開口借錢。
借條疊加了一張又一張,直到某一天,大祭司不找她了,她知道大祭司已經被掏空了。
精神四人組從進入黎明塔的第三天開始,就消失了。
薑尤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倒是蔣西,像是個跟屁蟲似的一直跟著薑尤,話裡話外都在問什麼時候帶自已回大本營,一副歸心似箭的模樣。
時間一晃又過了半個月。
薑尤再次見到紅眼是在一個雨夜。
這一天,暴雨下了整整一天,黎明塔當中好像出了什麼事情,到處都突然戒嚴,大肆搜索。
第一波搜查的人前腳剛走。
蔣西急匆匆的推門進來,他身上穿著黑色的雨衣,一進來,水就滴滴答答淌了一大片。
那張陽光帥氣的臉滿是嚴肅。
“老大,不好了,有人闖入黎明塔九層,好像打傷了大祭司,還搶走了什麼東西。
聽說那人也身受重傷,現在整個基地正在到處搜查,抓捕闖入者!你小心點!”
他左右看了看,沒看見那精神四人組。
小聲在薑尤耳邊說道,“老大,我有內部消息,聽說闖進九層的是一個個子不高的光頭,老大,一定要讓那幾人藏好,最好這些天都彆出現。”
說完,他匆匆走了。
窗外電閃雷鳴,一聲聲爆裂的雷聲像是要將天幕炸開一般。
瓢潑大雨憤怒的衝刷著大地,雷聲和雨聲,掩蓋了一切。
這樣的夜晚,最適合殺人滅口。
薑尤突然感覺到自已腳下的石磚正在鬆動。
很快,地磚被頂開,露出一個滿是泥巴的光頭腦袋。
他不知道經曆了什麼,渾身都是大大小小的細小傷痕,腦袋上的皇冠都被打碎了,隻剩下被膠水粘住的根部碎片貼在頭皮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狼狽。
“寡人,寡人終於逃出生天了!薑薑夫人,有反賊暗殺寡人。”
薑尤,“……”
確定不是你去暗殺彆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