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送去的信件,很有可能會被黎明塔攔截,蔣西根本收不到。”厭遲道。
“沒事,我就是要讓大祭司攔截。蔣西收不到信在意料之中,收到了才奇怪。”薑尤緩緩道。
“烏鴉送去信,本就是給大祭司的。”
見她麵色有些沉,厭遲眸光微微一閃,雖然薑尤沒有將自已的猜測告訴厭遲,但是從她送信試探黎明塔這一舉動來看,心裡也聯想到了一些事情。
“你在懷疑什麼?”他問。
“我懷疑黑炎之心是大祭司故意送到我手上的。”
“你是說九月在騙你?”
“或許是九月根本沒有背叛大祭司,一切都是他們自導自演的一出戲。
亦或者,九月真的背叛了大祭司,而大祭司算到九月的下一步動作,於是借她的手,將黑炎之心送到聽風城。
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多慮了,或許黑炎之心真的是意外落到我手上。
隻是……”
“隻是什麼?”
薑尤沒有回答,而是掏出一枚硬幣,突然對厭遲說道。
“我們做個小遊戲。人頭是你贏,字麵我贏。”
話音剛落,硬幣被高高拋起,然後落在地上,倒下。
“你看人頭朝上,我輸了。”
薑尤收起硬幣,走到窗邊,“厭遲,我的運氣還沒有到那種可以天上掉餡餅的地步,所以每一個不勞而獲落在我身前的東西,我都要考慮清楚,會不會是陷阱。”
“可是你離開黎明塔那麼久,蔣西對你還會忠心嗎?”
“會的,他體內有火種,而且在黎明塔中,他除了我,彆無依靠。
當初我對他肆無忌憚的偏愛和包庇,已經讓他在一開始就失去了融入其他人的資格。
人都會嫉妒的,尤其是一個各方麵都不如你,卻因為被某位有好感就輕而易舉獲得了你拚命才能得到的東西,這種感覺比抓心撓肝還難受。
不過你大概不會懂。”
***
黎明塔。
一個黑影在月色之中悄悄進去黎明塔,飛到一條小巷中。
剛落到蔣西家的屋頂上,還沒來得及發出聲音。
“嘭!”
一聲輕響,一張大網從天而降,直接將烏鴉捆住。
在被網罩住的瞬間,烏鴉渾身發抖,直接暈厥。
不遠處的樹梢上跳下來一男一女兩個人。
女人手裡還抓著一把造型特彆的槍。
槍口很粗,那網就是從她槍口射出。
男人身輕如燕,輕飄飄的掠過屋頂將被捕捉的烏鴉拎在手裡又回到樹梢。
男人臉上帶著興奮的笑意,“這烏鴉腳下有信筒,是專門傳信的!
柒樓主讓咱們盯著這蔣西這麼久了,終於有收獲了!”
女人道,“你直接將這烏鴉送到樓主手裡去,我在這裡繼續守著。”
男人點頭,腳下一蹬,整個身子便輕飄飄的落地,女人羨慕的看了一眼,然後收回目光繼續盯梢。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他們捕捉烏鴉的時候。
一隻灰老鼠已經悄悄爬進了院子裡。
房間裡,蔣西睡得迷迷糊糊。
自從進入黎明塔成為黑鐵侍之後,他的生活水平那是眼看著提高。
樓主雖然出門辦事,但臨走前特地交代大家要好好照顧自已,還留下不少晶核,任由自已揮霍。
為此,隊裡的人幾乎都看自已不順眼,時常有人陰陽怪氣的說自已是狗腿子,拍馬屁,小白臉之類的。
可是這有什麼關係呢?
大家說的是事實啊,他就是很白!
就是很會拍馬屁!
就是狗腿子!
這些人就是因為想拍馬屁都找不到人,因此才羨慕嫉妒恨。
讓他們說吧,把嫉妒從嘴裡說出來,心裡就好受了。
不遭人妒是庸才!
在蔣東還在苦哈哈參加比賽才能晉級的時候,他已經能和各大小隊長勾肩搭背。
雖然大家背後都罵他,也會陰陽怪氣,但隻要不當著麵撕破臉,蔣西就能無視。
這一夜,他夢見自已成為王的男人。
啊呸,是女王的男人……之一。
並且獨得女王寵愛,冠絕六宮。
可當女王轉過頭來,露出隊裡那四十多歲的老王頭的臉的時候,他猛地從夢中驚醒。
結果一坐起來,就看見一張尖嘴猴腮的耗子頭正對著自已,都快挨在一起了。
灰色的毛掃在臉上,有些癢,還能聞到一些動物身上的味道。
這是……
“臥槽!”
“好大的耗子!!!”
他猛地抄起枕頭下的砍刀一刀砍過去,結果被一杆長矛直接挑飛,砍刀落到地上。
隨後長矛在老鼠手中利落的掉了個頭,矛尖抵住蔣西的喉嚨。
那耗子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三分邪魅,三分冷漠和三分輕蔑。
天知道他怎麼會從一隻老鼠的眼睛裡看見這麼奇怪的情緒。
可是輕蔑?
一隻耗子也敢輕蔑他!
“死耗子。”蔣西一開口,那槍頭就更近了些,刺的他喉嚨發疼,不得不閉嘴。
蔣西這才注意到這隻耗子似乎不是野生的。
它體型已經完全脫離了老鼠的範疇,站起來比黃鼠狼還高一些,有一米左右。
身上穿著繡著紫荊花的盔甲,手裡的特製長矛槍頭上還掛著紅纓。
此時,那耗子一隻爪子用長矛抵著他喉嚨,另外一隻爪子在盔甲裡掏啊掏,掏出來一封信。
“吱吱吱!”
那封信拍在蔣西臉上。
“你是來送信的?是誰給我的?”蔣西有些不可置信,這年頭,信鴿見多了,信鼠還是第一次見。
他將信將疑的打開信封。
隻看了開頭一句話,就眉毛一挑。
【蔣西,你這廢物點心!】
開頭第一句話就罵人,這誰啊,自已跟她很熟嗎?
蔣西目光直接拉到最
這個錘子符號,是薑尤留給她的接頭暗號。
“你是老大派來的耗子?”他看向灰老鼠。
灰老鼠沒搭理他。
蔣西立刻笑著從抽屜裡拿出半根自已珍藏的紅塔山,遞過去。
“耗哥抽煙嗎?”他殷勤的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