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陳楠的選擇
陳美玉，“三叔公他們這兩天都有些不安，問了我好幾回是不是真的要搬家。”
“下次直接讓他們來問我。”
陳美玉點點頭，然後退出祠堂。
她前腳一關門，後腳祠堂之中的長明燈忽然齊齊熄滅。
陳楠手頓了頓，溫潤秀氣的臉龐忽然揚起一抹笑意。
“死即是生，看來薑尤找到辦法了。”
***
窿山之巔。
喪屍遷徙已經過了兩天，但是山下的喪屍數量仍舊沒有減少。
薑尤手持黑傘禦風而行，順著喪屍大軍來時的方向一路探查，發現還有喪屍不斷在彙合。
看這規模，估計大部隊還得幾天才能結束。
剩下那些零散的喪屍群，倒是不足為慮。
三天後，大規模遷徙的喪屍大軍已經接近尾聲。
剩下的喪屍數量並不多，完全可以自己消滅。
躲在窿山的眾多變異獸早已經憋不住了，陸續下山。
腐屍隊長帶著腐屍安保隊，阿花帶領窿山部所有人。
其餘寨子的人全部聽命於阿朵。
三撥人馬同時順著索道滑下，不一會兒，林子裡就響起此起彼伏的低吼聲和戰鬥聲。
這一次，薑尤沒有阻止它們。
情緒需要宣泄，憋久了是會出問題的。
第六天的夜裡，一個石頭砸在了薑尤房間的玻璃上。
她打開窗戶低頭看去，一個熟悉的背影正在緩步離開。
身形有些疲憊，頭上的皇冠歪歪斜斜，看起來像是隨時要掉下來一般。
是土豆。
他打著哈欠又迷迷瞪瞪的往回走。
雖然紅眼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半夜出現在樹屋樓下，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薑尤目光遙遙看向靈蛇峰的方向。
看來陳家村的事情，已經辦好了。
隔天早上，她見到了站在樹屋門口的陳美玉。
因為薑尤還沒起來，所以張淑慧沒讓陳美玉進屋。
她就一直站在竹門之外的樹蔭裡。
等薑尤下樓，張淑慧才告訴她陳美玉天不亮就來了。
張淑慧，“哼哼，她第一天上門，當然要給她個下馬威殺殺威風，不然還以為咱們教主大人是誰都能隨便見到的。
從今天開始，她也是大人手下的馬仔了！
之前在四季穀的時候，她還叫我四眼妹，哼哼╭╯╰╮”
薑尤糾正她，“陳美玉和陳家村是不同的，他們是完全獨立的兩個個體，陳家村的怪物們，不包括她。”
陳美玉進門之後，薑尤發現她手裡抱著一個盒子。
上次有人抱著盒子出現在自己麵前，還是穀明時。
“這是阿楠讓我帶給你的東西，我們已經全部搬到靈蛇峰，他本想自己親自來。
但是和以前一樣，村子裡的人仍舊出不了村子。
他無法離開靈蛇峰，所以隻能我來代為轉交了。”
“這是什麼？”薑尤沒有第一時間伸手去接。
“阿楠說，你看過就明白了。”
陳美玉將盒子遞給張淑慧。
張淑慧剛接過盒子，盒子裡突然有東西動了動，嚇得她差點把手裡的東西扔了出去。
“教主大人，這裡麵好像是活物！”
薑尤皺眉，大概已經猜到裡麵是什麼東西，讓張淑慧將盒子拿到自己跟前來，打開。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
一大片正在蠕動的乳白色，看起來像是結團的牛奶，又像是活了的玉髓。
她隨手拿出一顆晶核，在盒子上方晃了晃，那乳白色的東西蠕動更快了。
很快冒出頭來，露出兩顆黑豆大小的眼珠子。
眼巴巴的盯著她手裡的東西，艱難的想要伸直身子去夠。
張淑慧，“嘿，它還有眼珠子！好像一頭大蛆！”
陳美玉，“如果不介意的話，你或許可以換一個不那麼惡心人的形容詞。”
張淑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它好像個巨大的蠶寶寶，白銀看見了肯定流口水。”
陳美玉，“……”
也沒比上一句好到哪裡去。
她無奈的挪開目光，決定忽視這個瓶蓋。
“城主，阿楠說，他既然來了窿山，就明白您的意思，這，是他的誠意。”
陳美玉在說話間改變了對薑尤的稱呼。
“盒子裡的東西，是蟻後，真正的蟻後，不是瘋博士他們培育的那種垃圾人工蟻後。
這是食人蟻真正的源頭。
阿楠說，如果您需要超級水稻的種植方式，他會幫您。
四季穀搞錯了一件事，超級水稻的營養液並不是隻有從人類身上才能提取。
他們之所以用那種下乘惡心的辦法，是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真正的種植手法。
隻要您願意，靈蛇峰會成為整個聽風城的糧食基地，真正的糧食基地。
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薑尤一手抓起盒子裡的蟻後，提溜起來，然後抱進懷裡。
這東西冰冰涼涼，又軟乎乎的，抱起來像是包了一個冰鎮過後的糯米團子。
長的嘛，說不上好看。
但是薑尤本身審美就有些不同尋常，因此看在眼裡也不覺得很醜。
她唇角一勾，嗤笑道，“蟻後我收了，糧食的事情稍後再議。至於合作……”
她聲音一沉，冷冷看向陳美玉。
“你回去告訴陳楠，已經到了我的地盤，就彆想著抬著下巴跟我談條件。
陳家村和聽風城之間的關係，隻能是從屬關係。
他不想成為附庸，我可以把石板還給他。
我知道他最大的底氣就是陳家村的人死不了。
可我既然有辦法將陳家村弄到這裡來，自然也有辦法將它挪到深不見底的地方去。
如果他們不想永遠沉入海底，永遠重複被淹死的痛苦，我勸他想清楚，再來和我說話。”
薑尤的話沒有留一絲情麵。
陳楠在用合作試探陳家村今後在窿山的地位，他想利用糧食的秘密保持平等的關係。
可薑尤一開始就決定了，這十萬大山，隻能有一個說話的聲音。
必須是自己。
所以陳家村的結局隻有兩個，和其它寨子一樣歸屬窿山。
亦或者，帶著他們永生的能力沉入海底，不斷重複被淹死的痛苦，走不掉，也死不了……
果然，她並不是一個講信用的人。
陳美玉眼中的溫度也隨之漸漸冷卻，卻仍舊保持著禮貌，溫聲道，“我會回去告訴阿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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