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深淵的代價
穀明時打開盒子，幾乎就在盒子打開的一瞬間，裡麵就溢出黑色的粘稠的固體，像是瀝青一樣流淌在地上。
而盒子裡還在不斷分泌。
穀明時用一根木棍剝開黑炎，露出一顆拳頭大的黑曜石一樣的東西。
“這就是你說的黑炎之心？”薑尤問。
穀明時點頭。
”可是我那這東西有什麼用處？我對關押犯人可沒興趣。”薑尤擺擺手，“隊長，大壯，把他拖出去，關起來賣給大祭司。這一次下子，我們之間的欠款應該可以兩清了。”
“喵嗚！”
一隻碩大的腦袋從窗口探進來，一爪勾著穀明時就要往外拖。
穀明時見狀，連忙道。
“你當初闖入四季穀，是為了火種對不對？”
見薑尤沒有否認，他又繼續道。
“如果我說黑炎和火種來自同一個地方，你覺得這個價值足夠嗎？！”
“你將我賣給黎明塔能得到的無非就是晶核，但是黑炎的價值根本不能用晶核來衡量，你將我送回去，肯定會後悔的！”
他拚命掙紮著，大叫著。
雙手死死抓著沙發扶手，讓自己不那麼容易被拖出去。
薑尤猛地轉過頭，目光如利劍一般射向對方，“你說什麼？”
“大祭司對於黑炎之牢十分有信心，一直覺得我這輩子都逃不出去，因此他說話從不避著我，這也讓我知道了很多本不該知道的事情。
這黑炎之心來自深淵！”
“大祭司之所以能夠在沒有任何背景底蘊的情況下創建與其他兩大基地媲美的黎明塔，就隻因為他得到了黑炎之心！
他之所以不屑於火種，也是因為他擁有黑炎之心。
黎明塔四大祭司，八大樓主的力量全都來自黑炎之心！”
“他和深淵做了交換，已經得到自己夢寐以求的力量，所以當然不會在乎還是未知數的火種！”
穀明時一口氣說完一長串，薑尤這才抬起手。
“大壯，出去。”
那隻凶貓意猶未儘的離去。
“你剛才說，黑炎之心和火種一樣，來自深淵？”薑尤認真的盯著眼前的男人。
“對！”
穀明時點頭，“當初蘭茵從實驗室裡帶出來的不止有火種，還有黑炎之心！
正是因為黑炎之心的隔離作用，她才沒有產生異變！
但是當時第一個衝上去接觸蘭茵的人偷偷將她手心裡握著的黑炎之心藏了起來，後麵趕去的人也隻注意到她手上提著的密封箱。
所以黑炎之心就這樣被帶走了，至於後來它為什麼會落到大祭司手上，我就不知道了。”
薑尤伸手，“你把盒子給我看看。”
穀明時反手合上木盒子，收進空間，“等我們談好條件。盒子就是你的。”
薑尤，“我怎麼才能相信你說的是實話？”
穀明時沉默，正欲開口，九月突然開口，“我可以證明。”
“九月，你不用這樣。”穀明時看她。
九月衝他搖搖頭，“我既然說過要幫你，就會說到做到。”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深深看了一眼薑尤，再次重複，“我可以證明。”
她解開襯衫扣子，褪下衣服和褲子，**裸的背對薑尤。
她的整個背上，從尾椎骨到肩膀全都是深深地裂痕。
就像是乾裂的土地一般，深深淺淺，縱橫交錯。
這些裂口很深，傷口處能看見分明的肌肉組織，甚至有的地方還能看到骨頭。
可奇怪的是，這些傷口沒有一滴血。
“是不是很奇怪？”九月低低的笑著，“你是不是很疑惑為什麼這些傷口沒有血？”
薑尤，“這和黑炎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
九月猛地轉過身來，半點不在乎自己現在一絲不掛的身體，厲聲說道，“大祭司，四大祭司，八大樓主，每個人 的背上都是這東西！”
穀明時將衣服給她披上，扶著她坐到沙發上。
九月，“這是深淵的詛咒，大祭司利用黑炎為媒介和深淵交易，獲得了一種很神秘的力量。
可是所有的力量都是要付出代價的！
而我們身上的這東西，就是代價之一。“
她陷入回憶，恍惚想起了許多過去的事情。
“當初末日爆發之後，我們一起走出孤兒院的夥伴越來越少，越來越少。莫非覺醒了一種特殊的能力，能在某些時候預測危險。
但是一開始他的能力並不穩定，每次使用過後要休息很久才能夠在再次使用。
他的能力帶我們避過了很多危險，如果沒有他的話，大家可能早就已經死光了。
可即便活下來，也是隨時麵臨生死危機……”
“我們餓極了，吃過泥土，紙張，野草，下水道裡的老鼠蟑螂……
就在我們以為日子會永遠這樣下去的時候，莫非突然消失了幾天，再回來的時候，他高興的告訴我們，他為我們找到了力量，強大的力量……”
“當時我們很疑惑，一個人要怎麼幫其他人獲得異能？據我所知，異能都是自己覺醒的……
可是後來，他真的做到了……
……”
九月伸出手，柔弱無骨的手指細長潔白，但是每個指甲都泛著淡淡的烏色。
薑尤可不認為那是美甲的顏色。
隻聽她繼續道，“既然你和大祭司有交情，那你肯定見過朱雀。朱雀幾乎和大祭司形影不離。
他的手指甲，和我一樣。
四大祭司，八大樓主，都一樣。
我們背上的裂痕，指甲的顏色，都是被深淵力量融合的證明。”
“從獲得力量的那一天開始，我們的異能使用越是頻繁，身體就會和黑炎融合度越高，直到最後徹底變成黑炎。
我們用了深淵的力量，就要將自己還給它。
一開始，我背上的裂紋隻有一兩條，可是現在它已經開始翻越肩膀……
伍樓主是第一個變成黑炎的人，我親眼看著他在我麵前融化成一攤黑水。”
薑尤問她，“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代價的，這不是很正常嗎？你不能指望著天上掉餡餅，莫非能為你們找到力量，你們應該慶幸。
有幾個沒有異能的幸存者能活到如今？
剛才，你說大祭司幫你們獲得了力量，是什麼？”
九月，“每個人的能力都不同，比如朱雀，她的能力是影子，她可以躲在任何人的影子裡而不被發現，當她成為影子的時候，是無敵的。因為沒有任何武器能傷害到影子。”
“那你呢？”薑尤問道，”你的能力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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