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小小的教訓
薑尤從屋頂鑽進房間,還沒來得及回身蓋好上麵的瓦片。
“啪~”
一聲輕響。
一抹跳躍的光瞬間照亮了整個房間。
低頭看去,隻見蔣西頂著個亂糟糟的道士頭坐在床角,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抓著一個打火機。
“嗨~”
蔣西似笑非笑的擺擺手。
“怎麼樣,我們家屋頂挺好走的吧?”
“還行……雖然有點不平,但是不礙事。”
薑尤也狀若無事的將幾片瓦蓋上去,然後一躍而下。
她站在蔣西麵前,低頭直直看著這個大半夜出現在自己房間裡的男人。
“我走門還是走屋頂,是個人習慣。但是你這個屋子已經租給我了,現在你這個房東卻擅自跑到彆人的房間裡來做什麼?”
薑尤眯著眼睛,“你打我主意?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還真是看錯你了。”
倒打一耙這件事,幾乎是每個反派的基槽。
“什麼什麼!!”
一聽這話,蔣西“蹭”的一聲站起來。
“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我的審美!
我喜歡可愛的女孩紙,不是你這種大半夜走在路上根本看不見人的黑煤炭!!”
“真的?”
薑尤懷疑的盯著他,“那你來我房間做什麼?大半夜找我聊天?”
“當然!你連我那個鐵觀音準大嫂的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我怎麼可能看得上你?!”
“那你曾經看上過自己的準大嫂?”
薑尤“嘖嘖”兩聲,“牲口……”
蔣西被她幾句話帶偏了,也忘了計較屋頂的事情。
“彆的事情咱們先不論,但是你要參加內城考核這個忙我幫不了,我把晶核退給你,你找彆人吧……”
他從身後抱出來一個鼓鼓囊囊的大包,是當初薑尤給他用作擔保費和中介費的費用。
“我大哥說,這個錢我掙不了,所以我還是退給你吧。
這黎明塔這麼多能人異士,你本事這麼大,也不需要我這個小嘍囉幫忙……”
他認真思考了一下蔣東說的話,雖然他騙一個人也挺不容易的,但是如果因此影響到大哥在護衛隊的工作的話,就得不償失了。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能夠在黎明塔立足,主要還是因為大哥是內城的黑鐵侍。
萬一把大哥飯碗搞丟,他們在黎明塔也就過不下去了。
所以權衡利弊之下,蔣西還是決定把晶核退回去。
可沒成想他咬緊牙關好不容易下決心把晶核退回來,人家卻絲毫沒有收的意思。
“我把晶核交給你的時候,我們之間的契約就已經生效了,如果你現在毀約,退給我的可不止這點東西……”
“……要不……我再給你加一點?”
“……”
“你彆太過分,我最多給你翻一倍,雙倍賠償,已經夠意思的了吧!”
他正準備回房間再抱一包晶核出來,可是薑尤卻一隻腳攔在了前麵,“毀約可不止雙倍賠償這麼簡單。”
“那你想怎麼樣?”
“賠命。”
眼前皮膚黝黑的女人冷冷盯著自己,漆黑的瞳孔仿若湧動著深不見底的暗流,蔣西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又聽她繼續道。
“你和你哥哥的命,都得賠給我。”
“我已經把晶核退你了,你還想怎麼樣?”
“不怎麼樣,但我這人不是什麼好人,不喜歡彆人和我討價還價。
蔣西,看你們兄弟這樣子,你哥哥帶著你活到現在不容易吧?”
“你說,我是先攪渾他在內城的工作,還是先殺了他呢?
之前我本想想直接殺了他的,但是想著他還有點用,內城考核還需要他擔保,所以留他一條命,現在既然你反悔,他也就沒用了……
沒用的垃圾,就應該去垃圾場裡躺著……”
蔣西有苦難言,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
特麼的。
這女人根本就沒想著走啊!
居然還用大哥威脅他!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以為黎明塔是什麼地方?”
“我雖然是普通幸存者,死不足惜,但是我哥是黑鐵侍,每一個黑鐵侍在黎明塔都有完整的身份檔案,如果他莫名其妙消失了,你也跑不了!
我警告你,趁我現在還有耐心,你最好識相點,見好就收。”
“我也警告你,趁我現在還有耐心,趕緊去安排好考核報名的事情。
晶核我給了就不會收回,擔保的事情是你自己答應的,現在反悔,可不行。”
“我可不做什麼得饒人處且饒人的事情,現在你們和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跑不了。
不過鑒於你剛才試圖反悔,一點契約精神都沒有的行為,我應該給你一點小小的教訓。”
薑尤手中銀光一閃。
蔣西還沒看清楚她從背後拿出來的是什麼,隻覺得一陣風刮過,手中燭光一晃,眼前的身影突然一晃,消失了。
這麼大一個人,就在他眼前,像是一陣風似的消失了……
“陳……陳薑?”
蔣西身影有些顫抖,舉著蠟燭四處張望。
“在這兒呢……”
一個幽幽女聲在耳邊響起。
冰涼的銀色匕首貼在蔣西的頸動脈旁,薑尤從後麵貼近蔣西,聲音溫和。
“正常人的血液占體重的百分之八左右,蔣西,你說我在這裡開個口子,你的血可以流多久?
能等到你大哥回來嗎……”
鋒利的刀鋒緊緊貼在脖子上,薑尤垂眸能清楚看見那在皮下隱秘跳動的動脈,喉嚨不由的滾了滾。
“……我們試試吧……看看在你的最後一滴血流乾淨之前, 你哥哥會不會推開那扇門……”
蔣西盯著緊閉的大門,心中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怎麼回事,這人是什麼時候把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
為什麼自己完全感覺不到?
不可能,他雖然不如哥哥那麼厲害,但也不至於這點警惕性都沒有。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隻覺得脖子一涼,仿佛聽見了刀尖劃破皮肉的聲音。、
“噗呲~”
鮮血瞬間像是紮破了的水帶一樣飛濺炸開。
一滴血噴濺到薑尤眼中,瞬間染紅了整個左眼。
“等待死亡,比直麵死亡更可怕,感覺到了嗎?你的身體正在慢慢失去溫度……你等不到他回來了……”
脖子被開了刀,但是奇怪的是蔣西居然感覺不到多大的疼痛,隻是溫熱濕儒的液體已經順著脖子流淌到前胸。
“嗬……嗬……”
他見過翻臉不認人的,但沒見過翻臉這麼快的!
這女人完全不給人一點緩和的餘地嗎?
蔣西不可置信的瞪著薑尤,捂著脖子在地上開始抽搐,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手指縫汩汩流淌。
冷。
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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