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試試就試試
薑尤用一天的時間熟悉了一下黎明塔的外城的大概街道，一路上，因為有蔣西這個“本地人”的講解。
的確給她省去了很多麻煩。
天幕漸黑。
蔣西帶著薑尤回了自己的家。
黎明塔分為內城和外城。
內城黎明塔有九層。
外層住宅區也有三六九等。
最上等的是一棟棟獨立的小樓，最下等的是棚戶區那一個個擁擠的帳篷和簡易房屋。
蔣西的家屬於中下等。
從寬敞繁華的街道拐進小街，然後接連拐過幾個彎道之後，呈現在薑尤麵前的還是一個狹窄，潮濕，臟亂的小道。
和外麵的繁華熱鬨截然相反，潮濕的空氣中都飄散著一股複雜的味道。
是黴味，腐臭和排泄物混合的味道
兩邊的牆高度幾乎都有四米以上，中間留下的過道寬度隻能容納一人通行，狹窄又冗長……
這條街的應該有些年頭了，地上用的還是百年前才有的那種青石板。
有的石板被人撬走，留下一個個水坑。
因為常年潮濕，所以道路的兩側角落裡長了厚厚的青苔，兩側灰牆上到處都是斑駁的汙漬，根本辨認不出來是血漬還是其他什麼。
這條路太窄了，加上兩側的高牆遮擋，連月光也透不進來。
估計白天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在前麵帶路的蔣西一腳踢開一節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隨意道，。
彆介意，這裡就這樣，但是我們這裡已經算好的了。
你是沒看見棚戶區，那簡直不是人住的地方……你要是去了那裡……”
這話像是安慰薑尤，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薑尤沒說話，直直盯著前麵幽暗狹長的小道。
“穿過這條小路，就到我家了，彆看外麵這個吊樣，但是我家裡裝修還不錯，三年前我哥正準備結婚，裝修的婚房呢！
可惜沒等到婚禮，反而等來了末日。”
“你家裡還有個哥哥？”薑尤有些意外。
“是啊，等你看見我哥就知道了，我的門路絕對靠譜！”
大概十分鐘後，蔣西在一棟房子前停下了腳步，指著邊上一座小青瓦房，“喏，這就是我家，沒騙你吧！”
“末日前我們小鎮也是有點名氣的古鎮，就我們家這種檔次的民宿，一晚上沒有八百你都訂不到！”
這是一棟矗立在陰暗小街邊的平房，屋頂是很古老的青瓦，這種瓦片在城市裡幾乎已經很少見了，隻有一些古鎮旅遊景點可以見到。
屋子的地勢比街道稍微低一些，大門口的門檻處用水泥砌了大概三十公分高的擋水台。
薑尤看了看周圍，這條街上這樣的屋子有七八座，都挨在一起。
最後一棟房子後麵的街道被一座四米左右的灰色高牆截斷，將頭抬頭看去，黎明塔的塔尖在月夜下格外清晰，就像是要戳進月亮裡麵去。
蔣西剛準備請人進屋，見她盯著不遠處的高牆發呆。
笑道，“這高牆裡麵就是內城，當初修建內城的時候，正好劃分到這裡。
你看那高牆像不像狗頭鍘，一道就把世界分成了兩半……
幸好我們這幾戶人家的房子沒派上用場，保留了下來，要不然就隻能住基地分配的屋子。
基地分配的屋子在東邊，那邊全都是高層，一棟樓二三十層，還沒有電梯，全靠腿爬，而且屋子還很小，還是自己家舒服。”
“看你這樣子，眼睛裡跟狼似的泛著光，看樣子你很想去內城啊。”
薑尤，“廢話，你不想？”
“我想啊，可是沒那個運氣。”
想到那些事，蔣西就覺得自己是黴運纏身，他歎了口氣，擺擺手，“不說這個了，先跟我進來吧。”
“喏，這個就是你的房間，怎麼樣，我沒有騙你吧？
是不是很有性價比？
這個還是個套間，裡麵衛生間啥的都有！”
他直接打開最西邊的一個房間門，示意薑尤往裡看，“我家裡有準備的床單被罩，黎明塔不缺水，所以你放心吧，這被子枕頭都是洗的乾乾淨淨的，曬好的！”
這個蔣西似乎有些話癆，走了一路，嘴巴幾乎沒停過。
跟唐僧似的。
薑尤粗粗一掃，果然裝修不錯，而且這晶核，花得值。
她進門，隨手將背包扔在床上，問道，“你說的內城考核什麼時候開始準備？”
“等我哥回來，等他回來就開始準備！”
蔣西伸出手，“不過你得先把房錢和考核介紹費，還有擔保人費用給我。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先給一半定金也行！”
薑尤問清楚價格，隨後打開背包，從裡麵拿出一個袋子晶核，“你點一點。”
手裡沉甸甸的重量一瞬間就填滿了蔣西的整個腦瓜子，雙眼猶如偷到了雞的黃鼠狼一樣，亮得嚇人。
隨後迫不及待的背過身去，蹲在地上開始檢查晶核。
……
等見到蔣西口中的哥哥的時候，薑尤才明白他為什麼能夠那麼信誓旦旦地說自己有門路了。
蔣西的哥哥，正是當初他說話時候從街上經的那個刀疤臉。
胸前的黑色三角徽章，顯示著他就是蔣西的門路。
“嘿嘿，這是我大哥蔣東，大哥這是陳薑，她想參加內城考核，需要擔保人！”
蔣西嘿嘿一笑，給雙方介紹一下哦，露出潔白的牙齒，“大哥，晶核我已經收了，沒問題。”
聞言，蔣東“嗯”了一聲。
不慌不忙的坐下來，從開水瓶裡倒出一碗熱水，用帕子浸透濕了敷在臉上，幾分鐘後，他放下手裡的帕子。
薑尤瞳孔一縮，發現他臉上猙獰可怕的蜈蚣疤痕居然翹了邊邊。
這疤痕，是貼上去的！
蔣西解釋道，“我大哥臉上的刀疤是假的，平時他以真麵目示人，但是每回給我當托的時候就會帶上這條刀疤，免得被同事看見了丟人，嘿嘿。”
蔣東伸手將臉上的刀疤撕下來，泡在水裡，然後才開始和薑尤說話。
“你想要參加內城考核？”
他上下掃了一眼薑尤，“黎明塔的內城考核異雖然沒有明確規定等級，但是每一回能留下的能等級至少要在C級以上，你夠格嗎？”
眼前這個小姑娘雖然皮膚很黑，但是從五官能看出來，她很年輕，估計連二十歲都不到。
“黎明塔的考核和其它基地的不一樣，考核之中生死不論，每年有很多幸存者都是在考核之中，你這樣的，去了也是找死。”
“小姑娘家家的，心太野容易死在獵場上。”
說完，他對蔣西說道，“下次彆什麼阿貓阿狗的晶核都收，我連著擔保好幾個幸存者幾乎全都沒過第一關，上頭對此有意見的。像這樣的幸存者，簡直就是浪費名額！”
他毫不客氣的說著，絲毫不顧及話題主角就站在自己麵前。
預期中的輕蔑和瞧不起不言而喻。
黎明塔的確沒有明文禁止女人參加考核，但是整個黎明塔數千名守衛之中，女人的數量屈指可數。
無論在體力上還是耐力上，女人都比不上男人。
薑尤冷笑一聲，“既然你都成為黑鐵侍了，看來黎明塔的考核也不過是小兒科。”
“小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簡直不可理喻，蔣西，帶著你的客戶滾出去。”
“你是黑鐵侍，那麼你在C級以上？”薑尤問道
男人冷冷盯著他，“怎麼，你要試一試？”
“試試就試試，但是我出手可沒輕重，等下彆哭著喊媽媽……”
“正好，我也想對你說這話。”
男人冷笑著，已經下定決心好好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蔣西見著眼前的小黑妞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模樣，心中竊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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