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讓他去乾嘛?
“姐夫,那我們去嗎?”
“去!當然要去!”
徐日照一拍大腿。
“你跟我一起去,多吃點,吃回本是不可能了,但是能吃多少吃多少!爭取挽回一些損失!”
說完,他頓了頓,然後繼續道,“把小磊也叫上,還有你姐,還有你那幾個飯桶兄弟,都給我叫上!但凡能夠多吃一點,咱們就少虧一點。”
“那叫小磊去乾啥?”
馬小鬆有些不太樂意,“小磊吃的還沒個姑娘多,讓他去不是浪費位置嗎?還不如換個能吃的!”
事實上也不僅僅是因為馬小磊吃的少這個緣故。
主要還是因為馬小磊和他一直都處於競爭關係,所以很多時候,一聽到姐夫提起小磊,他就感覺自己瀾灣繼承人,下一任基地長的位置要不保了。
在繼承權麵前親兄弟也要明算賬。
徐日照踮腳恨鐵不成鋼的給了馬小鬆一腦瓜子。
“你個傻貨,讓小磊去隻是因為吃嗎?主要是去混個臉熟啊!得讓薑尤知道這是我小舅子,免得以後不小心把他當成個螞蚱誤殺了!”
一天天的,一個比一個不省心。
他這個姐夫當得真是比爹還操心!
三天後。
徐日照帶著妻子和兩個小舅子,還有六個五大三粗的大塊頭出現在窿山腳下。
今天太陽格外大,常年籠罩在半山腰的雲霧消失了。
窿山之巔,一座巨大的城池矗立在半空中,如同一顆閃爍著耀眼光芒的明珠。
環繞的台階從山頂一直延伸到山腳下。
山腳下矗立著一個三米高的石碑,石碑上是筆走龍蛇的“聽風城”三個字。
夫人白皙圓潤的手掐著葵花籽往嘴裡送,一邊吐瓜子皮一邊咂嘴。
“老徐,我要是沒記錯的話,這石碑當年好像是請高人作法,立在山神廟旁邊的那個吧?
我爺爺當年就是石匠,這碑是他刻的,我認得。
聽說好像還是請的什麼山上的天師做法,鎮壓邪祟,現在怎麼……"
她好奇地繞到石碑的後麵,剝開遮擋的藤蔓,果然在背麵看見了“窿山鎮”三個字。
潘大雲愣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這……這也算是資源再利用了……”
徐日照:見過離譜的,沒見過這麼離譜的。
把人家原來的石碑翻個麵就當著自己的新城碑用,你倒是仔細點兒把原來的字給抹了呀……
這麼大一座城池都建了,一個石碑摳摳搜搜用二手的。
而且請人家來吃席,連個迎接的人都沒有嗎?
徐日照望著一眼看不到儘頭的陡峭台階,心中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薑尤不會……就發了一封請帖吧?
他仔細回憶,那封請帖好像還是手寫的……
徐日照摸了摸自己荷包裡帶著的份子錢,突然覺得任重而道遠。
窿山之巔 。
不對,現在應該叫做聽風城了。
老拐婆眼看著比幾個月前剛見麵的時候又黑瘦了不少,整個人就像是被風乾的鹹魚,老邁的坐在巍峨的城門口。
滿眼淚花的盯著聽風城三個字看,就像是怎麼看也看不膩一樣。
那巴爾的父親顫巍巍的杵著拐杖坐在旁邊的景觀石上,他當年患病的時候隻爛了幾個腳指頭,因此穿上鞋看起來像個全乎人。
寨子裡像他這樣運氣好的人,很少。
像老拐婆這樣手腳俱全的,也很少。
所以他們倆被派來當迎賓。
“黑牛啊,老婆子這輩子也沒想過,能看到這一天……這麼好看的屋子,乾淨的街道,這些……真的是窿山嗎?像是在做夢一樣。”
黑牛是那巴爾父親的名字,山裡人取名和外麵的人不一樣。
有的出自本寨的俚語,有的是這山林之中的山川草木。
那巴爾父親出生的時候,寨主家的母牛正好生了一頭黑牛,於是他的名字就叫做黑牛。
黑牛嗬嗬一笑,蒼老的臉上皺紋擠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憨厚淳樸。
“老拐婆,還會有很多這樣的一天,咱們啊,慢慢活。
他們的到來,是命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聽見這話老拐婆突然從感慨中清醒過來,杵了下手裡的拐杖, 暗含警告的瞪了一眼黑牛。
“你給我閉嘴,嘴巴鬆得跟棉褲腰似的,身體不好就回去躺著睡覺,反正幾十年你都睡過來了,不差這一天!”
“咳咳,那可不行,債主,……不是,城主大人說了,今天是聽風城的生日,有很多好吃的, 每個人都不能缺席。
你說,為啥一個城還要過生日嘞?
它就是一堆沙子木頭,啥都不懂。”
老拐婆一拐杖敲在他頭上,“我看是你啥也不懂!”
自從接受了薑尤的魔鬼訓練之後,老拐婆覺得自己腰不酸了,腿不疼了,常年的風濕病也被嚇沒了,一口氣跑十公裡都不帶喘氣兒的。
尤其現在,因為她是整個整個窿山部年齡最長的存在,因此將迎賓的重要任務交給她。
薑尤曾在大會上說過,窿山部是薑尤手下的第一支部隊,並且以後會成為她手中的核心,是整個聽風城的王牌。
寨子裡的人現在除了日常訓練還跟著小張總管上掃盲班,認得不少字兒,會背不少詩。
老拐婆原本認識的字兒沒幾個,但是現在不同了,她也有了點半生不熟的文化。
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就是那左牽黃右擎蒼,白發蒼蒼上戰場的威武老頭兒。
正說著話,聽見有動靜。
她連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巾,將幾縷雜亂的銀發塞進頭巾裡包住
隨後露出慈祥的笑容。
小張總管培訓的時候老說窿山人笑起來挺嚇人的,特地交代她要露出那什麼標準八顆牙齒的微笑。
八顆牙齒?
老拐婆尋思著自己一顆牙齒也沒有,又要按照哪個標準?
但是她也不能問,畢竟作為寨子裡活得最長的人,要是問問題,顯得自己多無知一樣。
眼下,見人已經冒出頭來。
她趕緊咧開嘴。
這可是今天唯一的客人,城主大人說是一隻肥羊,她要發揮好自己的作用。
於是徐日照上山頂,啥都還沒來得及觀察。
迎麵就懟上來一個皺得跟朵風乾的老菊花似的沒牙老太太,光禿禿的牙齦看起來怪瘮人的。
嚇得徐日照戰術性往後一仰,要不是愛人寬厚的身量在後麵擋著,他差點就從欄杆那裡掉下去了。
這下麵說是萬丈深淵都不過分,掉下去了,都不用找了,找到也撿不起來。
他連忙感動的看了一眼自家愛人,隨後站穩身形。
“徐基地長,歡迎歡迎!”
老拐婆將拐杖架在咯吱窩裡,熱情的鼓掌。
旁邊黑牛也跟著鼓掌,“歡迎歡迎!”
一百零二歲的無齒老太太,八十九歲高齡黑得像是人種變異了似的黝黑老頭兒站在入城處列隊歡迎。
兩人加起來湊不齊五顆牙齒,這場麵怎麼看怎麼覺得奇怪。
而且這入城處也很奇怪,一般的基地入城口都會預留很大的位置,用於排隊或者是其它作用。
然而這聽風城的入城處距離懸崖邊不到三十米,徐日照心裡暗戳戳懷疑。
醬油是不是覺得城門距離懸崖遠了,把人踹下去不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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