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姐夫不好啦!
現在瀾灣基地陷入一種極為詭異的狀態中。
那就是薑尤知道自己是通緝犯,其他人也知道她是通緝犯,她也知道其他人知道自己是通緝犯。
但是不管她走到哪裡,所有人都裝成不認識她。
演技好點就算了,有的人演技差的不得了,一邊假裝路過,一邊盯著自己仔細看,就跟動物園的猴子一樣稀奇。
瀾灣基地入城處的通緝令上,薑尤一行人的通緝令不是被風吹走了,就是被狗啃了,沒有一張完好的人像。
嗯,大家都裝得挺辛苦的。
這瀾灣基地的掌權者,也的確是個有趣的人。
既然是個有趣的人,那不見一見,當真可惜了。
於是當天晚上。
徐日照正摟著他心愛的小十八順毛,一抬眼就看見房間的窗台上多了個人。
森白的皮膚在燈光下顯得蒼冷而詭異,而偏偏五官卻豔麗的如同玫瑰一般豔麗,突然出現就跟個女鬼似的嚇得徐日照一激靈。
但是他很快穩住了,像是沒看見一樣,平靜的移開目光。
懷裡的貓似乎受到驚嚇,“瞄”了一聲從膝蓋上跳出去。
“小十八,你慢點跑!”
徐日照話還沒說完,貓已經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薑尤還在直勾勾的盯著徐日照,下午她通過正麵渠道想要見一下基地長,但那些人拐彎抹角說什麼要走流程。
見基地長的流程要走一禮拜!
媽的,這話鬼才相信!
既然正經會麵見不到,這基地長有意躲著她,無奈之下,就隻能劍走偏鋒。
瀾灣基地這些人,還攔不住她。
徐日照悄悄咽了口口水,從床上坐起來,走到窗戶邊,將頭探出窗外感歎了一句,“這些貓,真是不省心!”
薑尤就這樣盯著那張老臉和自己擦肩而過,眼睛左看右看,就是沒有看向自己。
這雞這麼大一個人,在他眼中愣是跟隱形了一樣!
這老家夥,還挺能裝。
徐日照平靜的將窗戶關上,反鎖,隨後快速拉上窗簾,整套動作一氣嗬成。
整個人這才鬆了口氣,背靠在窗戶上,輕撫著胸口。
“太嚇人了,這婆娘太嚇人,大晚上跟個女鬼似的趴在人家窗戶外麵,這是三樓啊!”
幸好自己機智,裝瞎!
不然的話,還不知道怎麼收場!
總而言之,隻要自己沒有正麵看見薑尤,以後三大基地也怪不到自己頭上。
畢竟基地裡每天進進出出這麼多幸存者,他作為基地長忙的嘞,怎麼可能那麼關注每一個進入瀾灣基地的人?
被薑尤他們蒙混過去了也很正常!
他甚至已經想好要怎麼應付三大基地。
可就在此時,突然一聲炸響。
“嘩啦!”
玻璃碎了,一個森白的拳頭穿破玻璃渣子伸進來,拉開窗簾。
薑尤從窗外一躍而入,邁著修長的大腿走到沙發邊上,自顧自坐下,將手輕巧的搭在膝蓋上。
“瀾灣的基地長大人,見您一麵可真不容易,重重審批要等一個星期後,見您一麵比見國家領導還難呢。”
剛剛逃跑的小十八不知何時正被她抱在懷裡。
徐日照盯著她懷裡的白貓,笑得有些尷尬。
“這位小姑娘,你要是有事找我,可以白天走正門,大晚上的一個小姑娘翻窗戶,可不安全,萬一掉下去咋整?
我老頭子眼神不好,剛才我還以為外麵是樹蔭晃動呢,沒看見你真是不好意思。
來來,你先將小十八給我,這貓野得狠,平時凶慣了,怕傷著你。“
他招招手,“小十八,到爺爺懷裡來!”
“喵嗚~”
平時下巴抬上天,啥都不怕的白貓此時戰戰兢兢地窩在薑尤懷裡,任由她把玩著自己的肉墊,眼神無助又可憐地朝著徐日照求救。
一副我很怕,但是不敢跑的樣子。
薑尤捏著白貓粉嫩的爪子,輕輕一按,那爪縫裡就探出細細的尖銳的鉤子,手一鬆,鉤子又縮回去。
大壯就從來沒有這麼乖順過,一般都是摁著強擼。
“基地長大人,就彆裝了,你知道我是誰,我也知道你知道我是誰。
咱們一直打啞謎沒什麼意思,想必您也想我早點走。
我來瀾灣基地,是想辦點事,辦成了,我立刻離開,不會給你惹麻煩。
但若是一直辦不成,那就彆怪我慢慢來了,到時候三大基地發現什麼,可不關我的事了。”
徐日照眼睛一眯,和藹的臉上透出幾分冷意,“你進瀾灣基地的事情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捅破,是不想打破瀾灣的平靜,但如果你因此以為我是個軟柿子,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小姑娘,十萬大山的水,深得很呐……”
薑尤笑了笑,輕撫著白貓的爪子。
“十萬大山的水有多深我是不知道的。
您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年輕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敢把天都捅破個窟窿,要不怎麼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她捏著白貓的肉墊,聲音溫柔,“是吧?小十八。”
“喵嗚~”
徐日照:“……”
這個惡毒的女人,居然用小十八威脅我!
沉默了幾秒之後,徐日照開口,“你先說說,你來瀾灣基地想做什麼?能幫上忙的我看著辦,幫不上咱也無能為力。”
“我想去窿山鎮!”薑尤直接開門見山。
“窿山鎮?”
聽見這三個字。
徐日照微微一怔,隨後很快恢複如常,他認真想了一下,皺眉道,“十萬大山九區八鄉七十二寨,但是窿山鎮這地方,我還真沒聽過。
你確定是在這附近嗎?
有沒有可能距離瀾灣太遠了,我知道十萬大山附近有好幾個基地,要不我讓人帶路你們過去問問?”
禍水東引,如果能把這幾個瘟神引到幾個死對頭的基地,他再悄悄通知三大基地薑尤的消息,到時候一打起來,他肯定能少兩個死對頭。
徐日照心中打好腹稿,正準備脫口而出把薑尤勸到其他基地。
“嘭!”
突然房門被撞開,高壯的黑漢子急匆匆闖進來。
看也沒看旁邊沙發上還坐著一個人,就急吼吼說道。
“姐夫,姐夫不好了!牢裡出事了!窿山鎮那群混蛋在牢裡和彆的犯人搶吃的,打起來了。拉不住,根本拉不住啊!”
說曹操曹操到,徐日照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痛恨小舅子不敲門的習慣。
心裡一咯噔,拚命朝著馬小鬆擠眼睛。
我親愛的小舅子啊,你可閉嘴吧!!
他眼睛都快擠抽筋了,奈何馬小鬆一點都沒有領會到自己姐夫的心思。
還在一個勁兒的念叨,“窿山鎮那群混蛋,一個個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每次來了基地恨不得伸手搶!
早知道咱們就不該去招攬他們,難怪彆的基地都避他們跟瘟神一樣!
簡直就是牛皮糖,一沾上就扯不下來!”
“對了,說到瘟神……那個女瘟神不見了!
有人說看見她往您這邊方向來了,您和姐姐最近小心點,小心她下毒手!”
“還有……”
馬小鬆說了半天,這才發現自家姐夫的表情不太對勁。
愣愣的問道,“唉?姐夫你眼睛怎麼了?是不是進沙子了?要不我給你吹吹?!”
徐日照眼睛一個勁兒抽抽,不停示意他我那個旁邊看。
馬小鬆後知後覺順著他的目光將信將疑往旁邊一看,隨後整個人倒吸一口涼氣,噌蹭蹭後退好幾步,背狠狠撞在牆上。
“瘟……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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