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厭遲的朋友們
這種馬蜂不同於一般的蜜蜂,有毒。
他從另外一邊衣服兜裡抓出來一個小瓶子。
打開蓋子之後,裡麵是黑乎乎的膏狀體,帶著一股清洌的芬芳。
厭遲摳了點膏狀體隨意抹在自己額頭的大包上,渾然不在意這點小事情。
馬蜂暈暈乎乎地飛回蜂巢裡麵呼朋喚友。
這種噴霧,就是他用三階毒屍毒液製作的。
發現大壯和一些變異動物都喜歡舔腐屍之後,厭遲立刻有了想法。
將毒屍的神經毒素提純,改良,製作出更有誘惑力的藥物。
幾乎每一種變異動物都無法抗拒他製作的這種毒霧,簡直就是交友神器!
微醺,上頭。
對於動物們來說,還十分上頭。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一串黑壓壓的馬蜂從蜂巢裡飛出來。
嗡嗡聲瞬間覆蓋了風聲。
那群馬蜂將厭遲圍成一團,從外麵看去,隻能看見一大片馬蜂,和隱約飛舞的紅發。
薑尤披著袍子站在樹屋後的屋簷下。
張淑慧給她撐著傘,兩人盯著不遠處一棵大樹上被馬蜂在中間的厭遲。
張淑慧,“大人,這些是馬蜂吧?有毒的那種馬蜂吧?”
薑尤道,“你可以把那個問號去掉,這就是馬蜂,有毒的變異馬蜂。”
“厭遲大人怎麼交的朋友都怪怪的。
蠍子,毒蛇,變異鱷魚,我記得上次給它鋪床的時候,還在枕頭底下發現了劇毒的變異竹葉青和七步蛇,差點嚇死我。
他這樣,不會把自己搞死吧?
我剛才看見他腦袋被蟄了。”
薑尤搖了搖頭,“你沒發現嗎,他和火蟻成為朋友之後,配出解火蟻毒的草藥配方,還收集了不少火蟻毒;
他和公園裡的毒蛇成為好朋友之後,找到了相對對應的解蛇毒草,還泡了一堆劇毒的蛇酒;
他和蠍子成為朋友之後,咱們樹屋裡再也沒有蠍子闖進來了……”
薑尤盯著正被馬蜂圍成一團的人,緩緩道。
“我覺得可能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吃到特殊的蜂蜜了。
萬物相生相克,隻有接近他們,才知道它們最懼怕的是什麼,厭遲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尋找自己要的答案。
我們幫不了他,當然也不能阻止他了。
隻不過,我現在有點好奇,那個土豆,又是什麼毒物?”
……
厭遲拿著噴霧對著一群馬蜂狂噴,幾分鐘後,這些馬蜂又暈暈乎乎的開始上下飛舞。
要是能有點音樂,它們肯定能更嗨!
他摸著額頭還沒消腫的大包,若有所思的朝著樹屋屋簷下看去。
剛才那裡明明好像有人站著的。
可是此時再看過去,樹屋地下卻一個人都沒有。
難道是自己眼花了?
他揉著大包,嘿嘿,這馬蜂的毒素真帶勁兒!
“國師大人,紅紅國師!”
嗯?
厭遲突然間,好像聽見有人在叫自己?
他甩甩頭,懷疑是幻聽。
“紅紅國師!”
這一聲聲音比剛才更大,更清楚。
厭遲疑惑地順著聲音看去。
不遠處的一棵鬆樹乾後頭,探出個亂糟糟的腦袋。
頭上的頭發全都打結成一團團,遠遠看去就像是戴了一個大帽子,臉上也臟兮兮的。
隻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楚。
那人害怕的看著厭遲附近的馬蜂,小心翼翼的朝著他招招手。
“紅紅國師!”
見到她,厭遲猛地從樹上跳下來。
迅速張望,沒看見薑尤的身影,鬆了口氣,然後朝著女人走去。
“公主,怎麼找到我家來了啊?”
“我爹說你最近這幾天都沒去王城,問你是不是外麵有彆的國主了?不要他了!”
厭遲看了看樹屋的方向。
“這幾天我不能出門,薑薑說不可以出去玩。”
公主聳聳有些乾癢的鼻孔,“薑薑是誰?彆的國王嗎?”
“不是,薑薑就是薑薑,薑薑是很重要的人?我要聽話,不然她會不開心。”
公主扣了扣自己的鳥窩頭,“是你媽?”
“算是吧。”厭遲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他和薑尤之間的關係。
按道理說,自己算是她養大的。
“但是她不讓我喊媽媽,會挨揍!
你咋猜出來的?”
“我是神經病,又不是傻子,當然能猜出來了!除了你媽,誰還能揍你?!
比如我,就隻有我老爹才能揍我。”
公主理所當然的看著他,跟看傻子似的。
“紅紅國師,你啥時候再去我們那裡啊?”
“你回去吧,薑薑不讓我出去玩兒,說最近外麵危險。“
於是公主走了。
隔天,滿臉毛的大個子將軍和公主一起來了。
兩人悄悄地躲在後院,還是昨天公主躲的那棵鬆樹下。
“國師,陛下很想念你,他說如果你願意回去的話,他可以考慮讓公主嫁給你,你當駙馬!”
“你回去吧,我才不要公主,她不洗澡不洗頭。”
第三天,風雪中,鬆樹後出現了一個光溜溜的橢圓形腦袋。
緊接著是個滿臉絡腮胡子,毛發特彆旺盛的野人將軍。
最後是頂著鳥窩頭的公主。
三個腦袋整整齊齊的在樹後麵。
老頭兒在看家,沒來。
厭遲剛把大頭馬蜂喊出來,正準備噴毒霧,猛地看見樹後麵那幾個腦袋。
嚇了一跳,手上噴壺沒對準,直接噴對著馬蜂眼睛按了幾下。
頭上又喜提好幾個大包。
他趕緊從樹上跳下來,顧不得給自己擦藥,連忙跑到鬆樹下。
“你們幾個又來乾什麼?!”
野人將軍,“陛下說,三顧茅廬,今天正好第三下!”
土豆皇帝猛點頭,眼巴巴的看著他。
“紅紅國師,你是不是覺得官太小了?要不然這樣吧,寡人給你加官進爵,你還繼續當我國師!
我很有誠意的!”
“你們走吧,我現在不能去那裡找你們玩兒了!你們再來,我就生氣了,讓你把我之前給你吃的糖都還給我!”
土豆皇帝眼神一暗,想到國庫裡還剩下的存貨,眼睛裡都染上了淚花。
傷心的捂著自己的臟兮兮的外衣口袋。
“你果然在外麵有彆的狗了。
那行吧,既然你這麼絕情,寡人就走了。
這一走,就是一輩子…………”
厭遲一臉懵逼的看著捂著臉一邊哭一邊往回跑的土豆還有身後的兩個人。
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不對。
這幾個人是怎麼從腐屍眼皮子地下跑過來的?!!
林子裡的那麼多腐屍,為什麼對他們沒反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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