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要來試一下嗎？”
邦古打完一套拳，左手負背，右手並攏向前平攤，對著清水道。
“不會破壞道場麼？”
清水從小馬紮上站起來，對著邦古問道。
“我們把力量限製一下就好，隻是演練一下招式而已。”
邦古笑嗬嗬道。
“那就得罪了，邦古先生。”
清水跟著走到了邦古的對麵，從角落裡拿起了一把竹劍。
既然收著力打，那就沒必要召喚黑武士了。
也沒必要用黑鋼長劍。
那把劍已經通體完成了法器化，論質量，也算勉強算高階了，破壞力不低。
用的材料和給腹切的那把琥珀是同一種，論堅固程度會更高，而且功能遠沒有琥珀那樣裡胡哨。
所有技能點，都點在了攻擊上，追求極致的鋒利。
畢竟這個世界強大的怪人太多了，要是麵對如巨人弟弟這種強大的龍級怪人的時候，要是攻擊能力不達標，連破防的能力都沒有。
竹劍揮動，發出簌簌的破空聲，炸響空氣。
麵對清水襲來的劍勢，邦古動作敏捷，腳下側身一閃，雙手宛如纏上了一層藍色水霧，如漩渦一般，輕柔而又迅捷地將清水的劍鋒導向一側，同時欺身而上，左手戳指向著清水。
清水略有些詫異的繼續揮劍，自下而上，撩出一輪圓鏡，逼退邦古。
而後者則是雙手掄出一個圓，再度將清水的攻擊化去，又繼續向著清水貼近，拳腳相加，近身短打。
縱使雙方都沒用出全力，隻把力量限製在比普通人高上幾倍的程度，卻也依舊向著四周激蕩出了拳風與劍氣。
茶蘭子抱著掃帚，坐在角落，看著眼前交戰的兩人，目光中滿是向往。
論起身體素質，他和這兩人表現出來的差不多，但在技巧上，卻是一個天，一個地。
“砰！”
“砰！”
“砰！”
兩隻布滿老繭的拳頭連綿不斷地揮出，有如驚濤駭浪。
清水的劍勢也從之前的淩厲凶猛變得中正平和了幾分，隻是鋒銳依舊。
他不得不這麼做。
沒辦法，哪怕速度、力量隻發揮在同一個水平線，他還是略處於劣勢的那一個。
論招式技巧，邦古應該還要超出他和腹切不少，屬於真正的宗師級的人物。
現在之所以隻是略處於劣勢，那是因為很多技巧需要有足夠的身體能力做支撐才能施展出來，兩人既然將基礎數值壓製在一個較低的水準，那自然施展不出那些強大的招式。
而在這種情況下，邦古就已經壓了他一頭，那雙方如果同步地將身體能力繼續拔升，那差距會逐漸拉大。
而且，哪怕已經八十一歲，身體比起壯年時期有明顯的下滑，邦古依舊是能肉搏龍級上位怪人的強者，若是再年輕個三十歲，未必不能擊殺龍級巔峰的存在。
這是一拳世界站在武術界巔峰的存在，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強者之一！
這老家夥要是拿出全部實力，絕對遠在自己之上！
而這種力量，不正是自己來到這裡，所追求的嗎？
“哦？看不出來，清水君你也會一手與老夫的流水碎岩拳頗為相似的劍術，可否全番展示一下？”
邦古一掌拍開竹劍，笑嗬嗬地對著清水道。
邦古這是看出了，清水在防守時，所使用的那些出自於水之呼吸的技巧。
他的離之呼吸是風之呼吸和雷之呼吸結合所誕生的產物，與自身屬性最為相合，但其他幾個呼吸法他也會。
時至今日，以他的呼吸法造詣，早就已經可以將其他呼吸法中的部分適合自己的精要融入到自己的離之呼吸當中。
不過既然邦古想看水之呼吸，那展示給對方看也沒什麼。
“好。”
清水微微頷首，伸手挽了個劍，隨後手中劍勢一變，向著邦古攻去。
“水之呼吸·肆之型·打潮！”
“流水陣。”
兩隻精瘦的手掌飛快地在邦古的周身遊走，化作一個完美的球體，精準地將清水一道道攻擊彈回。
這是一招類似於日向一族“回天”的絕技。
流水碎岩拳和日向一族的柔拳八卦掌頗有幾分共性，都是講究以柔克剛，剛柔並濟的拳法技巧，會誕生出這種極為相似的招式，並不令人感到意外。
隻是邦古的流水陣並不需要白眼協助，破壞力也比日向一族更加凶猛。
竹劍與肉拳再度碰撞，清水和邦古的作戰範圍再度擴大。
即便發揮出的力量隻有普通人的數倍，但在各自的技巧之下，依舊發揮出了可觀的破壞力，令人看著眼繚亂。
茶蘭子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的戰鬥。
這種力量層級不高，但技巧性卻極高的戰鬥，正適合茶蘭子這種實力平平的普通武者觀摩學習。
“哢擦！”
當清水完整的演示完一遍水之呼吸的所有劍型後不久，又再度換回自己更擅長的離之呼吸，和邦古繼續對戰起來。
直到竹劍的劍身與邦古的手掌再次對拚了一計。
一股小型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四散開來，清水手中的竹劍終於承受不住強大的壓力，末端崩裂了開來。
茶蘭子可惜的看著這一幕，歎息道：
“唔，可惜了，要是能有一把好劍，清水先生應該……”
“不，我已經輸了。”
清水看著腳下已經塌陷下去的木板，搖頭道。
他剛才差點沒接住邦古的拳頭，在將力卸到地下之後，下意識的使用了查克拉，使得竹劍打出的威力變強了。
而邦古也才跟著多使出了幾分力，才導致最後一招時，戰鬥升級，清水手中的竹劍崩裂，崩裂開來。
在技巧領域，他算得上大師級，但比起邦古這種將武術鑽研到了登峰造極的宗師，他還是差了幾分。
“交流而已，哪有什麼輸和贏，老朽不過是多活了幾十年而已。”
一番交手下來，邦古看清水都順眼了幾分。
這種劍術才能，全世界沒幾個比得上的，除了原子武士之外，武道界應該找不出一個四十歲以下能與之媲美的人。
像這樣的天才，邦古不敢說對方能走到自己如今的高度，但至少像餓狼那個孽徒一樣，將流水碎岩拳掌握完全，應該不成問題。
一番收拾之後，邦古又帶著清水來到了那兩迭瓦片前，繼續演示。
“老夫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有些見識，在老夫看來，這世界上的一切武術，總結起來無非三個字，那便是‘技’與‘力’，還有‘意’，力是一切技巧的基礎，沒有足夠強壯的體魄，再強的絕技也隻是空中閣樓，至於意，有的人認為意是技的升華，而老夫認為不然。
試問假如一個人有著決死之意，與一個技巧與力氣都在自己之上，卻貪生怕死，束手束腳的人戰鬥，那麼也是會有一定的勝算的。
所以老夫才將這三者並列。
而流水碎岩拳，取得便是水的意境，這包含了太多的東西，形如流水，勢如碎岩，無形無相，麵對任何攻擊，都能如流水一般將其推開，麵對敵人的防禦，又能如流水一般滲透進去，無孔不入。”
邦古說著，便將手放到了一迭瓦片上，隻是微微用力，便將瓦片從中間精準地打裂。
要做到這一步，清水也可以，無非是對力量的精準控製，將力定向的作用於一個方向而已。
但如果僅僅隻是這樣，還不值得邦古如此演示。
關鍵點在於，邦古用的力非常小，小到了不應該能擊斷如此之多的瓦片。
就仿佛一分的力，打出了十分力的效果一樣。
“這就是意的作用了，力量與技巧，終究取決於身體素質的極限，而人類的身體素質，不論如何強化突破，終究是會存在一個無法逾越的上限的，而意誌卻沒有上限，流水碎岩拳的意，便是將勁力化作流水一般，剛才的演示，就是力在意的引導下，滲透進瓦片內部的結果。”
邦古摸了摸胡須，得意道。
“實際上，清水君也有自己的意，老夫看得出來，你的劍術融合了多個劍術流派，所以意過於雜亂，唯有那份本屬於劍的鋒芒之意還算存粹。”
清水恍然。
一人世界的化身也從墨門祖師爺傳下來的非攻劍法裡了解過劍意這麼個東西。
隻是墨子他老人家傳下來的劍意太平和，太過於悲天憫人，兼愛平生了，根本就不適合他。
至於其他的諸如風之呼吸、雷之呼吸等，可能也摸到了意的門檻，故而有著種種特性，但應該隻是個雛形，介於‘意’和‘技’的中間，因為很多的特性都是要靠固定的劍招才能發揮出作用。
邦古不認同‘意’是‘技’的升華進階，但也不可否認這兩者之間，是有著很深的聯係的。
“還請邦古先生指點。”
邦古喝了口茶，隨後開口道：
“這也是三種路子，一種是多學多練，尋找適合自己的，要是沒有，那就自己開發，或者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適合那些意境，不過這一般是無奈之舉，或者是被力量迷了眼，目光短淺的人才會做出的選擇，如果自己都被改變了，守不住本心，那這樣的意，又能強到那裡去呢？
所以，老夫的建議是，清水君在學完流水碎岩拳後，可以再拿著老夫的推薦信，去找老夫的哥哥邦普學習旋風斬鐵拳，隻有見識過足夠多意，你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或者積累出足夠的底蘊，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意。”
清水默默點頭。
旋風斬鐵拳麼？
流水碎岩拳和自己的適配度不一定會高，但旋風斬鐵拳，就衝著這旋風兩個字，契合度就低不到哪裡去。
很快，清水便開始了對流水碎岩拳的學習。
隻是他並未在邦古的道場住下。
d市距離邦古所在的z市並不算遠，在使用戰甲超高速飛行的情況下，不須片刻便能抵達邦古的道場。
清水的時間還是挺忙的，雖說跟邦古提升實力是他當前階段比較重要的一個事情，但為了在後續有可能迎來的重重威脅中，他還是需要大量的財富與資源，從傀儡的角度繼續提升實力。
之前他在拜訪了腹切劍術館不久後，就以自己的名義成立了一家公司，作為賺取財富的工具。
隻不過在這個世界賺錢的難度似乎比其他幾個世界要大上一些。
因為科技樹不同。
方舟反應堆能讓能源變得廉價，還能順勢推動電車等一係列相關產業，但這個世界在能源領域，本身就已經很強了。
雷光源氏背著的那個大號高能電池，就是典型的代表，更不要說能驅動傑諾斯、驅動騎士等強大機械改造人的能源核心了。
甚至像z市區無人區，都是無人區了，居然還沒有斷水斷電，讓琦玉這個付不起房租的無業遊民給住了進來。
這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這個世界的水電其實很廉價，廉價到在一定範疇內，居民樓的水電費完完全全就是作為一個免費的社會福利而存在的。
方舟反應堆不是沒得賺，但已經沒有了在其他現代世界中對能源領域降維打擊的效果。
電子芯片等計算機領域，這個世界也不差，要搞人工智能，本身也需要足夠的本金來購買、製造超級計算機和服務器，有一定的起步門檻要求。
材料領域倒是各有長處，不過這個世界在高強度金屬上的造詣也的確不低。
彆看傑諾斯日常挨打，沒贏過幾次，但每一次越級挑戰，雖然都被錘得很慘，但好歹都沒被打死，身上的金屬材料質量絕對不簡單。
不過好在不是所有的材料都是拿來武器化的，不少一拳世界沒有的合成材料，放到這裡來還是有賺頭的，吸金能力絕對不低，就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發酵，去爭搶市場。
至於再生血清等，也依然有一定的潛力。
這個世界的生物科技很高，如基諾斯這樣的超級科學家可以製造出阿修羅獨角仙那樣較為強大的龍級怪人，還有僵屍男這種擁有無限複活能力s級英雄，就足以說明這一點。
但再生血清斷肢重生的能力依舊彌足珍貴，且最關鍵的地方在於，這玩意是可複製的科技造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