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電話掛斷，清水將手機放回桌麵，開始重新瀏覽起了電腦上的頁麵。
他和吹雪組的戰鬥動靜太大，被附近的居民誤認為是有強大的怪人作亂了。
結果協會一看，清水和吹雪、山猿、睫毛的手機信號位置都在那裡，頓時就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協會知道吹雪擁有a級前幾的實力，也知道清水的實力絕對不下於吹雪，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恐怕不像吹雪和其他b級英雄那麼大，一旦發生衝突，造成意外的可能性比較大。
正好龍卷此時就在d市旁邊的e市執行完任務，鎮壓了一隻災害等級為龍的怪人，便直接通知了龍卷，讓她過來看著點。
好在看起來沒什麼事，而且似乎還是黑旋風武士這邊占了上風。
這讓協會再次評估起清水的實力。
……
……
一人世界。
京城，北大某生物研究院。
一間安全措施極高的實驗室中。
清水將眼睛從顯微鏡的目鏡上挪開，在旁邊的筆記本上記錄下一些新的發現，便將一根金色的樹枝提起。
在他的麵前，還有一根看上去質感差不多的金色樹枝，正栽培在一個盆子中，外麵還套著一個破了洞的透明袋子。
這是張楚嵐、馮寶寶等一行人從納森島上帶回來的戰利品。
準確地說是偷來的。
納森島現在已經成為了曆史，神樹被焚毀，納森衛幾近全滅，納森王失蹤。
張楚嵐前往納森島，表麵上是作為王位更換血戰的觀禮團成員，實際任務是調查納森島相關的情報，更深層次的，自然是探尋島上的部分舊人與當初甲申之亂、三十六賊，尤其是無根生的關係，以此來更進一步的揭開馮寶寶的身世真相。
當然，除此之外還有清水這邊塞過去的任務——獲取納森島聖樹的活體樣本。
張楚嵐這小子頭腦聰明，手段靈活，善於變通，很是順利的帶著幾截納森聖樹的樹枝，兩根在清水這裡，還有另外幾根在其他地方被研究。
“能讓出生在納森島上的所有人變成先天異人，不出意外，這棵樹分泌出的這種擴散性極強的揮發素，應該在這個過程中起到了重要作用。”
兩個對照試驗的玻璃櫃中，關押著四隻小白鼠。
兩隻小，兩隻大，以一大一小作為一組，其中大的兩隻都是雌性的，此前懷孕，小的兩隻是剛生出來的。
兩隻雌性小白鼠都是懷孕時間相近的，其中一隻在懷孕時間裡，會每天定期向某一隻小白鼠所在的玻璃櫃中釋放該種揮發素。
而這隻雌性小白鼠生出的幼兒，除了各項指標更健康一些，似乎並沒有什麼區彆。
不過若是修行有成的人仔細地給兩隻新生小白鼠做檢查的話，會發現更健康的那一隻體內的先天一炁更加充沛。
隻不過小白鼠的妊娠期隻有二十天左右，如此短的時間裡，揮發素能發揮的作用會相對有限。
當然，懷孕時間的長短固然有不小的影響，但該物種本身在出生時蘊含的先天一炁也會有影響。
人類作為萬靈之長，十個月的妊娠期隻能算中上。
但人類出生時蘊含的先天一炁本就是最多的，且人類的元神強度在地球物種中也是最強的，這不僅讓人類成為先天智慧最高的種族，而且自胚胎時期起，元神就會在生命發育的時期潛移默化的通過體內能量的活動，壯大先天一炁。
如果某隻動物能有些機緣，比如說受到人類的香火供奉，收集人類散發出的念頭與信仰，又或者運氣好吞下了什麼天材地寶，那麼也能壯大元神，壯大先天一炁，自然而然的掌握炁的運行與使用，那麼便能成為東北的出馬仙，或者妖——所謂妖愛吃人神異傳說，便是因為人類蘊含更多的先天一炁，對這些妖來說就是另類的天材地寶。
而這隻更健康的小白鼠，因為體內的先天一炁含量更多，成為出馬仙或妖物的門檻會比它的同類低上許多。
“難怪，所謂納森聖樹的賜福，原來是這樣，人類本身蘊含的先天一炁就很多了，在懷胎十月的時候，孕婦如果生活在納森聖樹附近，便能吸入那棵樹散發到空氣中的揮發素，成年人的身體發育已經停止，無法再增加先天一炁，隻會隨著生命的流逝一點一點的減少。
而當一個人從胚胎時期開始便生活在這種環境中，自出生之時便蘊含更多的先天一炁，隻要空氣中的揮發素濃度達到一個合適的程度，那麼成為先天異人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
清水將目光轉向了那個套在破洞透明袋子上的那截金枝。
在通透世界的感知下，這截金枝的底部已經在盆內的泥土當紮下了根。
讓枝條生根並不困難，張楚嵐在出發前有做過功課，選的是半木質化的較為新鮮的枝條，這是最適合生根的枝條。
再之後隻需要除去除頂部外的葉片，將底部再削去一小截變成四十五度的斜切口增大吸水麵積，增加成活率，最後就隻需要消毒後浸泡生根劑，紮入濕潤無肥的土壤中，細心嗬護，便能生根成長。
外麵套的這層破口透明袋子，是用特殊材料製成，能收集金枝散發出來的揮發素，破口和透明是為了不阻礙植物的呼吸和光合作用。
隻是哪怕有這個透明袋子在，這截金枝也畢竟還隻是一根新苗，哪怕有不少神異之處，揮發素的生產效率也不算高。
這一次收集下來，隻將一個容量隻有幾毫升的小瓶子勉強裝滿。
“這東西壯大先天一炁的原理究竟是什麼？但凡能量，必有其來源，必有其來源，更彆說先天一起這種關係到生命本源的高級能量，其源頭的能量應該也不會那麼簡單，該不會是……”
清水忽然想到了火影世界的神樹。
查克拉是怎麼來的？
忍界最早是沒有查克拉的，那是直到大筒木降臨，種下神樹之後，查克拉才開始出現在這個世界的。
不出意外，查克拉最早就是由自然能量而誕生的。
而自然能量又是從哪裡來的呢？大筒木為什麼不去其他星球收集自然能量呢？是因為其他星球沒有，或者量太少了嗎？
那麼忍界為什麼自然能量更多？體現在哪裡？
清水繼續推算下去，很快便得出了答案。
生命。
一顆擁有生命的星球，自然和其他星球有著巨大的不同。
也許是因為生命的存在，才有了自然能量，又或許是因為有了足夠充沛的自然能量，才有了生命。
清水更傾向於兩者是相輔相成，相互促進的，當神樹掠奪了大量的自然能量時，會導致忍界的生態環境遭到巨大的破壞，甚至滅絕，生命也會逐漸絕跡，而生命的活動為環境帶來的正向改變，也會使得原本荒涼的地方發展出一定的生態環境。
那納森聖樹和先天一炁呢？
神樹能吸收自然能量生成查克拉果實，而納森聖樹的揮發素能讓生命體在孕育的階段擁有更多的先天一炁，很有可能也是通過自然能量轉化而來的。
這是一種在生命星球上幾乎無處不在，與生命有著緊密聯係的高級能量。
也許這種揮發素是一種類似於妙木山蛤蟆油那樣，能輔助生命感知自然能量，提升自然能量親和能力的東西。
隻是還在孕育期的生命具備無意識吸收自然能量的能力，而隨著大腦的發育，智慧的增加和自我意識的逐漸覺醒，而有意識的開始支配起自己的身體和呼吸，故而喪失了吸收自然能量的力量。
當然，關於納森聖樹是否真的是靠吸收自然能量來讓新生兒成為先天異人，還需要驗證。
而清水對此有一個驗證的想法，如果實驗能成功，不僅能說明這個猜測是對的，還能證明過往的另一個推測也是對的。
透明無色，帶有些許草木氣息的瓶中散出，帶來了一種如稀釋後的風油精一般的清涼感，清水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
瓶內散發出的揮發素，與大量的空氣一同被他吸入肺中，隨後又很快排出，在清水的嘴邊留下一縷縷白霧。
在這個過程中，清水能靠著自己強大的精神力，清晰的感覺到與過往使用呼吸法時，自身體會到的些許不同。
一股難以言喻的事物，透過呼吸傳入到了自己的血液當中，輸送到全身各處，活化並強化著每一個細胞。
隻是這股力量並沒有持續很久，很快便消耗殆儘。
白霧再次在嘴邊飄起，清水繼續使用呼吸法，體悟著這其中的重重細節與感悟。
之前的那個猜想，現在基本可以確定是正確的，順帶著也驗證了呼吸法強大的根源，的確來自於自然能量。
不過，在搞清楚這兩個真相之後，下一個問題也跟著冒出來了。
他該怎樣利用這兩個知識點？
或者說，如何讓本體利用到這兩個知識點，打開學習仙術的大門？
很多東西對他這個化身來說已經意義不大了，他在這個世界，有著一個在經曆了他所帶來的科技變革後變得更加強大的大國為他提供他所需要的一切。
安全，資源，氣運，這些都已經不是問題。
正在需要強化的，是本體。
仙術對巔峰時期的千手柱間，對六道模式下的漩渦鳴人，甚至對於六道仙人，都能起到巨大的幫助。
清水篤信，這東西能給本體的實力提升帶來幫助。
隻是在那之前，他似乎有些東西要解決。
隱隱約約間，清水能感受到，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正依附著哪些被自己吸收的揮發素中的某種信息素，入侵自己的心靈。
這種力量，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對散發出這種揮發素的金枝產生敬仰、崇拜等一係列情緒。
直到自己心靈被徹底入侵，讓這截金枝幼苗成為自己心靈的上位主導，如一個狂信徒一般，對自己信奉的神靈獻上一切。
到那時，自己將成為這截金枝的傀儡。
不過這種影響現在看來還是很輕的，如果是心智正常的成年人，還是很容易抵禦住這種影響，而如果是心靈還未塑造並成長起來的胎兒，恐怕一生下來就會受到神樹的影響。
清水輕易的消除了這些信息素帶來的影響，想起了那些被壓在納森聖樹底下的那些人。
恐怕這顆聖樹的生存方式就是這樣，將人類當作羊群圈養，作為口糧，也是作為伴生者保護自己。
用自己的揮發素來幫助新生的人類成為異人，再選出羊群的頭羊，也即納森王和九個納森衛，通過這些對這些信仰最虔誠的人進一步加深影響，以便更好的控製人群。
而納森的王位爭奪血戰，便是納森聖樹進食的手段。
通過動亂，來讓強者大批的死去，成為自己強大的養分。
隻可惜因為這玩意太過邪門，所塑造出的異人王國更是會讓古代的每一個統治者感到忌憚。
早在羅馬帝國時期，這個王國就被當時的數個強大的國家合力攻破，流放到了大洋中的島嶼上，讓這個王國被狹小的土地和資源限製，從此遺忘在主流的世界中。
納森聖樹也因此遭到了限製，甚至直到過去了這麼多年，到了現代社會才發起了一次金枝被折的事情，吸引到了外界的注視。
“還是得想辦法人工合成出這種揮發素，不過得先弄明白到底是揮發素中的那些成分能讓人親和自然能量，又是那些成分是會對人的意識產生乾擾的信息素。”
清水敲了敲桌子，在電腦上記錄下自己的發現，分享給其他幾個有對金枝進行研究的研究所後，便開始根據檢測出的目標分子結構，設計合成路線。
直到從午飯後一直工作到四點半的時候，作為他貼身保鏢之一的陳東才過來提醒。
“濯教授，時間到了。”
清水抬頭看了一眼鐘表上的時間，微微頷首。
“走吧，去找馬仙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