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沿著山路緩緩前行,沿途風景秀麗,山間溪流潺潺,鳥鳴聲聲,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
李槐跟在方知寒身後,眼睛時不時瞟向李寶瓶背上的那隻綠竹小書箱,眼中滿是羨慕。
他忍不住湊到方知寒身邊,笑嘻嘻地說道:“方師兄,你能不能也給我做一個小竹箱子?”
“比李寶瓶那隻更大更好看,我就讓我姐姐嫁給你,咋樣?”
方知寒聞言,眉頭微微一挑,轉頭看了李槐一眼,卻沒有說話。
李槐見他不為所動,有些急了,撓了撓頭,決定退讓一步:“那……那跟李寶瓶那小書箱一樣大就行,這總行了吧?”
“我姐姐可是咱們鎮上出了名的美人胚子,你可彆錯過這個機會!”
方知寒依舊沉默,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低頭趕路。
李槐見狀,撇了撇嘴,嘀咕道:“真是個木頭人,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
李寶瓶走在前麵,聽到李槐的話,忍不住回頭瞪了他一眼,嗔怪道:“李槐,你彆胡說八道!”
李槐不服氣地反駁道:“你怎麼知道他不稀罕?說不定他心裡早就樂開花了,隻是不好意思說而已!”
眾人聞言,紛紛笑了起來,氣氛一時輕鬆了許多。
很快,一行人來到了紅燭鎮。
遠遠望去,紅燭鎮被一道高牆環繞,牆頭上隱約可見巡邏的士卒,顯得頗為森嚴。
方知寒一行人需要從北門進入小鎮。
然而,就在他們靠近城門時,意外發生了。
城門口站著幾名披甲持銳的戍守士卒,手持長矛,神情肅穆。
其中一名士卒上前一步,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冷聲道:“入城需遞交戶牒關文,若無憑證,不得入內!”
李寶瓶等人聞言,頓時呆滯當場。
他連“戶牒關文”是什麼都不曉得,更彆提拿出來了。
朱河同樣束手無策,離開小鎮之前,老祖宗並沒有專門交代此事,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
就在這時,阿良笑嘻嘻地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公文,遞給那名士卒。
士卒接過公文,仔細勘驗了一番,隨後點了點頭,揮手放行。
阿良見狀,得意地揚了揚眉毛,轉頭對方知寒等人說道:“你們慢慢想辦法,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城門,連那頭白驢也不要了。
到了牆門洞那邊,還不忘回頭朝眾人揮手告彆,臉上掛著一副欠揍的笑容。
李槐見狀,氣得破口大罵。
“阿良!你這個沒義氣的家夥!”
“等我進了城,非把你的白驢宰了不可!”
阿良聞言,哈哈大笑,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城門內。
方知寒倒是有戶牒關文。
但是如果自己拋下其他人不管不顧,那也太狗了吧!跟阿良有什麼區彆?
朱河眉頭緊鎖,心中暗自焦急。
若是沒有戶牒關文,他們一行人根本無法入城。
正當眾人焦急之時,一名身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城門,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朱河身上。
他抱拳問道:“在下是紅燭鎮枕頭驛的驛丞,敢問閣下可是朱河朱先生?”
朱河聞言,神色戒備,並未立即回答。
驛丞見狀,連忙解釋道:“朱先生不必多慮,我們早已收到了李家的書信,特意在此等候。”
“請隨我入城,一切已安排妥當。”
朱河這才放下心來,點了點頭,示意眾人跟上。
方知寒跟在隊伍最後,目光在城牆上掃過,心中暗自警惕。
他知道,紅燭鎮雖然看似平靜,但其中暗流湧動,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危險之中。
進入城門後,紅燭鎮的繁華景象映入眼簾。
街道兩旁商鋪林立,行人熙熙攘攘,叫賣聲此起彼伏,顯得熱鬨非凡。
李槐東張西望,眼中滿是新奇,忍不住感歎道:“這紅燭鎮可比咱們小鎮熱鬨多了!”
“一會安置下來,我們再出來逛逛。”方知寒笑道。
驛丞帶著一行人穿過幾條街道,最終來到一座頗為氣派的驛站前。
他轉身對朱河說道:“朱先生,這裡是枕頭驛,各位可在此稍作休息,若有需要,儘管吩咐。”
一行人沿著紅燭鎮的街道緩步前行,路上閒聊不斷,氣氛輕鬆愉快。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他們便來到了枕頭驛。
驛站門前,幾名驛館雜役早已等候多時,見他們到來,立刻上前牽走了白驢和牛馬,動作嫻熟利落。
驛丞程昇果然是個周到之人,早已為他們安排好了驛舍。
甲乙兩等驛舍皆有,他並未擅作主張,而是將五間驛舍的分配權交給了朱河,其中三間甲等,兩間乙等,任由他們自行安排。
朱河略一思索,便按照方知寒的建議,將李寶瓶和朱鹿安排在一間甲等驛舍,自己和馬瞻老先生各住一間甲等驛舍,而方知寒、李槐和林守一則分彆住進了乙等驛舍。
安排妥當後,驛丞程昇很快送來了一疊書信家書。
他笑容滿麵地將書信分發完畢,隨後便告辭離去。林守一收到了一封家書,李寶瓶則收到了三封,就連方知寒也有一封。
唯獨李槐兩手空空,他左顧右盼,最後發現朱鹿也和自己一樣,沒有收到任何書信。
李槐頓時笑了起來,拍了拍朱鹿的肩膀,調侃道:“還好咱倆同病相憐,不至於太孤單。”
朱鹿聞言,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輕鬆了許多。
安頓下來後,方知寒心中有些按捺不住,便提議去坊市看看。
阿良聽到後,忍不住調侃道:“方小子,你是不是想去看看花船?聽說紅燭鎮的花船可是出了名的熱鬨。”
方知寒聞言,臉色微微一紅,連忙擺手否認:“我隻是想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值得買的東西,順便打聽一下消息。”
阿良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行了,彆解釋了,年輕人嘛,我懂。”
方知寒無奈地搖了搖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