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河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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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知寒抬頭一看,隻見一位青衣少女正站在岸邊,馬尾辮隨風輕揚,眉眼如畫。

“我在練拳呢。”方知寒心中一鬆,笑著答道。

阮秀眨了眨眼,看了看他濕漉漉的衣衫,又看了看高高的青牛背。

“你們武夫都是這麼練拳的?”

方知寒撓了撓頭,難得有些靦腆。

“逗你的,你這樣練拳其實也沒毛病,等同於在打熬體魄,就是要當心點,彆一個不小心給自己身子砸壞了。”阮秀笑道。

方知寒重重點頭。

“放心吧阮姑娘,肯定不會有事的。”

方知寒之所以會想到跳水來淬煉體魄,就是從後來陳平安的‘開山大弟子’給他的靈感。

那位武道昌隆的小女孩,可是從幾百米的山上往下跳咧!自己跳水算得了啥?

日後若是有機會,定要搶在陳平安那小子之前,進入藕花福地,將小裴錢收為弟子!

方知寒心裡頭正想著,阮秀在他麵前揮了揮手。

“你沒事吧?怎麼在發呆呀?”

方知寒這才回過神來。

“沒啥,就是在想以什麼動作入水,濺起的水花能大一些。”

阮秀忍不住撲哧一笑,擺了擺手,道:“你繼續練吧,我來這邊吃點東西,不打擾你了。”

說完,她走到一旁,取出一塊糕點,輕輕咬了一口。

方知寒也不覺得彆扭,反正彼此都是熟人了。

他熟練地爬上了大青崖,有一次墜入水中。

他發現,若是墜水的時候,手裡捏著‘劍爐’,可以很好地避免內臟受傷,同時使得落水時的衝擊力均勻遍布全身,省得自己上下左右翻著麵入水

中午時分,阮秀邀請方知寒到鐵匠鋪吃個便飯。

方知寒本來說,那多不好意思,自己回鎮子上隨便找間麵館對付兩口得了。

可是阮秀一再堅持,方知寒便隻好跟著一起來到鐵匠鋪。

阮秀走在前麵,馬尾辮隨著步伐輕輕擺動,身材窈窕,波瀾壯闊。

方知寒不自覺多看了一眼,心裡連道失禮。

鐵匠鋪的夥食很不錯,早在陳平安口中有所耳聞。

中午的時候,無論長短工都能分到一塊不小的紅燒肉。

不知道是不是方知寒的錯覺,阮師傅給自己打肉的時候,好像故意挑了一塊小一點的肉。

在看到秀秀姑娘和自己換碗裡的肉以後,阮師傅的臉色就和燒火的炭一樣黑了。

可秀秀姑娘似乎是沒有看到,隻顧著欣慰地看向身旁的‘同道中人’。

方知寒和她有個一樣的吃飯習慣,第一碗飯先就著醬汁下飯,第二碗飯才開始解決那塊紅燒肉。

阮秀似是怕少年吃不飽,又去打了一塊肉,偷偷塞到了方知寒的碗裡,嘴裡念叨著:“你現在正在練武,要多吃肉”

在他們身後,姑娘的老父親臉更黑了。

待方知寒離開後,阮秀來到河岸邊。

她伸手卷起一截袖管,露出手腕上那隻猩紅色的鐲子。

“火龍走水。”

那隻手鐲瞬間液化,最終化作一條通體火焰纏繞的小蛟龍。

隨著阮秀一聲令下,那條原本長不足一尺的赤紅蛟龍,一躍向溪水。

一丈,三丈,五丈,十丈……

蛟龍的身軀在溪水中迅速膨脹,火焰與水流交織,發出“嗤嗤”的聲響。

溪水仿佛被煮沸了一般,翻滾不息!

“小小河神,也敢在我家門口撒野?”

“我爹當年連斬六位江水正神,你沒聽說過嗎?”阮秀的聲音冷冽如冰。

溪水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正是河婆馬蘭花。

原本乾枯如老嫗的容貌迅速變化,不消片刻,便化作一位年輕婦人。

她跪伏在地,眼中滿是驚恐。

“大仙,奴婢隻是恰好經過此地,絕無害人之心啊!奴婢鬥膽泄露陰神氣息,也隻是希冀著幫助阮聖人增加水重,儘一點綿薄之力而已,大仙可莫要生氣!”

“那你在水裡窺伺人家練拳乾什麼!”阮秀冷笑一聲,質問道。

“大仙冤枉啊!”馬蘭花哀嚎道。

“小的本是杏花巷人氏,那方知寒是泥瓶巷的孤兒,我以前就認識這孩子,今日看到他練拳,覺得好奇,便多瞧了幾眼,求大仙念在奴婢不懂規矩的份上,手下留情啊……”

阮秀揮了揮手,那條火龍重新化為一隻紅色鐲子,戴在她的手腕上。

她依舊站在原地,身後是洶湧而至的迅猛溪水。

那潺潺流動的溪水如遇高高在上的天敵,未戰先降,竟是自動繞過少女,‘兵分兩路’往下遊湧去。

馬蘭花看得心驚膽戰。

更可怕的是,馬蘭花能夠感知到,這位青衣少女根本沒有動用任何道法神通,這隻是她與生俱來的威懾!

阮秀笑眯眯地看著河婆,走近兩步。

“說說杏花巷和泥瓶巷的事情,你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馬蘭花訕笑著上前,下一刻,她驟然驚懼得忍不住尖叫起來!

原來,她那一頭鴉青色的瀑布青絲,正在迅速縮減長度,仿佛被某種力量生生剝奪!

“為何我的道行在流逝!”馬蘭花撕心裂肺地喊道,眼中滿是絕望。

阮秀吃著糕點,含糊不清地說道:“哦喲,忘了告訴你了,我是天生火神之體,與世間所有的水都是天敵。”

“求大仙大發慈悲,饒過奴婢的這次無心冒犯。”馬蘭花哀求道。

阮秀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今日便饒你一命,但若再有下次,休怪我手下無情。”

河婆連連點頭,如蒙大赦,迅速消失在溪水深處。

阮秀坐在青崖石上,聽著河婆講著泥瓶巷裡少年的故事。

吃完了糕點,她也就拍拍手離開了。

過了許久,河麵上重新浮起一個婦人腦袋,眼神怨毒。

還沒等她罵出一個字,已有一個聲音敲擊在她心湖中。

“蠢貨!對她起殺念,我該誇你一句膽大包天,還是該罵你一句不知死活?”

“人家就算站在你麵前,伸長脖子讓你殺,最後的結果隻會是你死!”

“這是最後一次提醒你,你再有絲毫逾矩,定會讓你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

在聲音消失後,這位龍須河裡的新河婆癡癡懸停在水中,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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