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城之王挑戰無劍山劍神？”
遠在巔城的淩墨，此時也已經得到了這個有趣的消息。
他的眼神中明顯是多了幾分興奮，甚至可以說是癲狂。
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讓他如此激動的事情了。
然而，在短暫的興奮過後，他的臉上卻又閃過了幾分怒色，同時帶著些許遺憾。
“可惜啊！如此一戰，我卻沒辦法去觀賞一番。”
淩墨此時已經是躺在軟榻上，整個人的皮膚比之前更加白皙。
不，或者可以說，是一種病態到失去血色的白。
“把方綏叫來。”
淩墨的聲音變得冰冷了幾分：“我倒是要問問，他究竟還要讓我等多久。”
十分鐘後。
之前在方妍家出現的那個男人，已經來到了淩墨的身前。
相比於之前的徐堅，這個男人的表現倒是體麵很多。
他低著頭，單膝跪在軟榻前。
“見過淩帝。”
淩墨躺在軟榻上，沒有側頭，也沒有去看男人的意思。
“嗯。”
簡單的一句應聲，其實已經算是很能表現出他的不悅了。
然而，男人卻像是完全看不出淩墨的態度一般，裝傻似的問道：“淩帝，您召見我……是所為何事？”
“嗬嗬。”
淩墨氣笑了：“你覺得呢？”
“是因為身體的問題嗎？”
男人抬頭問道。
“我記得你之前說過，一個月內，會讓我體會到新生的感覺。”
淩墨側過頭，眼神中，甚至多了幾分殺意：“可你看，我現在的狀態……像是在新生嗎？”
對於淩墨的質問，男人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甚至神態相當輕鬆。
他隻是笑了笑。
“淩帝，這件事情，可怪不得我。”
淩墨沒說話，而是等著他的解釋。
“您也知道，之前的【源體】，一直都不是我們負責的。”
男人緩緩站起了身，不再保持單膝跪地的姿態，而是站在淩墨的軟榻前方：“現在沒有合適的【源體】，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您想要的是完美體，所以我們……必須要多花費一些精力和時間，還希望淩帝可以理解。”
淩墨漸漸眯起了眼睛。
他沉默了許久，才悠悠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在怪我，把徐堅扔了？”
尋找【源體】這件事情，一直都是徐堅負責的。
而上次徐堅在決策失誤，導致淩墨丟了臉之後……
他跟自己的侄子一樣，被扔到了下城。
不同的是，徐江落在下城，最起碼還能生存。
可徐堅在被扔下去之前，淩墨則命人砍斷了他的手腳。
現在徐堅是否還活著，都是個未知之數。
對於他的生死，淩墨其實並不在意。
之前留著他，隻不過是因為徐堅還算是個比較審時度勢的人，也可以討自己開心。
隻是，徐堅的“離開”，導致了【源體】缺失，那就真的讓淩墨感到心煩了。
“我記得，徐堅之前給你們提供過不少【源體】。”
淩墨微微皺眉，有些不耐煩：“所以，這有沒有可能是你們因為自身能力不夠，而找的借口呢？”
“我可以肯定，我們的能力沒問題，關於這一點，淩帝心裡應該很清楚。”
男人笑著攤開了手：“畢竟，我們還能活著，就證明我們對您是有貢獻的，如果我們的能力真的不夠，淩帝……又怎麼會白養活我們呢？”
淩墨靜靜看著男人。
以他的頭腦來說，又怎麼會看不出，麵前這個男人的話裡，是帶著幾分揶揄的。
整個巔城，敢在淩墨麵前如此態度的，或許隻有他。
或者說，他家的人。
因為淩墨心裡清楚，自己確實需要他們。
隻不過，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能夠為自己提供所謂的完美體……
或許，他們就將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同樣的，淩墨相信，對方也能夠想清楚這一點。
這是方家最大的價值，也是他們的保命底牌。
一旦淩墨不需要他們了，他們也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
所以此時所發生的情況，也並不會讓淩墨感到意外。
隻是……
“方綏。”
淩墨輕聲歎了口氣：“我現在很不舒服。”
“嗯，我能夠理解。”
方綏點頭。
淩墨又道：“根據我對我自己的了解來說，我在不舒服的時候，通常會做出很多沒有理智的事情來。”
方綏沒說話。
“偏偏，我在失去理智的時候，總會做出一些會讓我自己後悔的事情。”
淩墨笑了：“就好比處理徐家人的時候。”
他說的並不僅僅是徐堅。
還有徐江和徐奎。
這話，方綏理解。
淩墨是在警告他，自己雖然需要方家，但如果方家想用這件事情來裹挾著他……
這活路，未必留得住。
“淩帝，我有個提議。”
方綏正色了起來。
淩墨揚了揚下巴，表示你可以說下去。
“完美體，我們現在確實沒有機會‘製造’出來。”
見淩墨還想警告兩句，方綏連忙解釋道：“您也知道，完美體需要的【源體】實在是太過稀有了，而徐堅之前提供的【源體】，質量確實不夠。”
“不過，見您現在如此痛苦，我們也感到痛心，所以，如果淩帝可以接受，我們會在短時間內，為您提供一副在目前條件下，最優秀的身體給您。”
“當然，您也可以放心，我們會接著為您尋找適合成為完美體的【源體】，力求用最短的時間，來完成您的願望。”
聽到這裡，淩墨便明白了。
方綏之所以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在跟他表明一個態度。
完美體，不可能有！
一方麵，方綏說的是實話，這東西可遇不可求。
而另一方麵……
隻有找不到完美體，他們方家才有存在的價值。
淩墨很想殺了他。
不，是想殺了他全家。
可幸好，現在的淩墨，還沒到失去理智的時候。
“那，就辛苦你們了。”
淩墨冷冷的說道。
方綏抱拳躬身：“能為淩帝分憂，是我們方家的榮幸。”
……
不多時，方綏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他的身邊，坐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
“淩墨已經打算換身體了。”
方綏靠在椅背上，眼神不斷閃爍。
“這個過程，大概會持續不到十天的時間。”
“我已經感受到他對我們的不滿，所以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說著，他的目光一凜。
“給那些下城人賣個破綻！幫他們早點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