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寧凡並不算意外。
來到上城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有問題。
李天道給他留下的最後一個沒解開的謎團就是……
為什麼這麼多年來，就隻有寧凡一個人可以使用無相。
關於這個問題，寧凡這段時間其實一直也都是在思考。
而且，在他自己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現在隻是差了一個證實自己猜測的機會。
此時，徐江這句話，基本上也就是快要揭開真相了。
“我不是人。”
寧凡很平靜的說道。
相比於他的平靜，本來打算給他個“驚喜”的徐江竟然懵了。
他眨了眨眼睛，眼中明顯多了點失望。
在他的想法之中，寧凡不該是這樣的情緒才對。
“你……早就知道？”
“想過這個可能。”
寧凡的笑容有些複雜：“隻不過之前不敢確定，現在你說問題出在我身上，我就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了。”
徐江盯著寧凡看了一會兒，隨即輕輕點頭。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你確實不完全屬於人類。”
寧凡看向樓上的方向。
那是寧澤房間的位置。
不完全屬於人類。
這句話，很說明問題。
寧凡之前甚至懷疑過自己是異獸。
可這個猜測最終被他自己否認的理由是，寧澤是個很正常的孩子。
他具有正常的生育能力。
既然如此，他或許跟普通人有區彆，但也是在人類的範疇之內。
“我在翻閱一些曆史文件的時候，發現上城曾經是被一個大家族所掌控。”
徐江笑笑：“是的，你沒聽錯，整個上城，幾乎都屬於這個家族。”
李家！
寧凡的腦海之中，立刻閃過了這兩個字。
這也正是李天道之前給他提供過的信息。
本來寧凡就沒有懷疑過李天道給他講的這個故事，而現在從徐江這句話之中，他也更加確定這個信息的真實性。
“至於這個家族究竟是如何覆滅的，我這邊沒有找到相關資料，他們就好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樣，而上城也隨著他們的消失，出現了新的勢力，也改變了上城的格局。”
寧凡微微點頭。
他雖然知道這些事情的真相，但是卻沒有打斷徐江，而是在等他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說完。
“這些新發展起來的勢力之中，存在著一個很特殊的家族。”
“這個家族，姓李。”
“而我剛剛跟你說過那個統治上城的大家族，就是姓李。”
“考慮到這一點，我就好奇的關注了一下這個家族。”
“而就是在這種偶然之下，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他們對於‘改造’，特彆有研究！”
“這個家族並不算是很強，但是他們卻可以將人類的極限拔高。”
“比如說，僅僅是一荒實力的人，在他們的‘改造’之下，就可以發揮出堪比三荒的強度。”
“當然，這種強行突破極限，也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如果多次使用超出自己能力的實力，人就會失去自我意識。”
“這也是這個家族擁有如此特彆的技術，卻始終無法壯大的原因。”
“而詭異的是，這個李家……在幾百年之前突然消失了。”
“跟之前那個統治力極強的李家一樣，消失的很突然，並沒有任何關於他們的信息。”
“就像是他們從上城突然蒸發了似的。”
聽到這裡，寧凡的目光一凝。
他好像知道，這個神秘的家族……有什麼背景了。
這個家族，就是曾經研究出異獸的那群人！
他們曾經被李家“分食”了技術，同時更是被滅了滿門。
可通過徐江的描述，寧凡立刻就想到，當年……
他們這一脈，有幸存者！
並且幸存者還保留了一定的技術。
在李家徹底失去了對上城的統治力後，他們便開始利用自己還得以保存的技術重新登場，並且試圖崛起。
可之後他們又是為什麼而覆滅的，寧凡暫時還沒想到。
“而就在他們消失的很久之後，如今的巔城，崛起了。”
徐江的眼神中不自覺的閃過了一抹恨意。
哪怕經過了這麼多年，他對巔城的恨，依舊沒有減少。
而寧凡的身世能夠跟巔城聯係到一起，也是他曾經沒想到的。
“巧合的是，巔城的崛起，恰恰就是靠著同樣可以突破極限的技術。”
“隻不過，這種技術更加完善，可以保證在不失去自我意識的情況下，保持戰鬥力的提升。”
“他們找到了一個平衡點，雖然提升的效果不如曾經那個神秘的家族，但貴在穩定。”
“而就是基於這種技術，巔城的人創立出了一種異於其他人的修煉方式。”
“嵐拳，就是利用這種修煉方式而衍生出來的想法。”
雖然寧凡聽得認真，但是徐江還是解釋道：“我說這些，並不是因為想要讓你提前了解巔城，而是這件事情之中，也包含著你的身世。”
寧凡點了點頭：“明白。”
“在我被扔到下城之前，其實就對這種技術有一些了解。”
“而且，我將之前對巔城的了解，和最近打聽到的消息結合到一起來分析，便得到了一個很大膽的猜測。”
“曾經那個擁有提高上限技術的李家，其實並不是消失了，而是被巔城曾經的掌權者吸納了。”
“他們自己無法重新崛起，所以便聯合了巔城，共同開創一個新的統治時代。”
“或許是因為他們擔心樹大招風，所以便改變了自己的姓氏，以一種全新的身份，出現在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徐江頓了頓。
寧凡頓時就明白了徐江想要表達的意思。
“他們……改姓方了。”
寧凡有些激動。
徐江點頭：“對。”
寧凡的母親姓方。
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徐江查到這裡的時候，便有八成的把握相信，寧凡的母親，或許就來自於這一個家族。
“我順著這個方向繼續調查，最終得到了一個我自認為比較接近真相的答案。”
徐江臉上的嚴峻之色愈發濃鬱。
他的話，清晰的落到了寧凡的耳中。
“聽說，百年來，這個方家在巔城的支持下，一直在暗中進行著一個跨越百年的計劃。”
“這個計劃的內容……”
“就是創造出一種全新的生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