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阿方索被介紹到的時候,薩耶夫整個人的大腦再次出現了宕機的狀況。或許,薩耶夫沒聽說過多維爾這個名字。但是阿方索,他肯定是知道的。當初恩斯特掌管城北的時候,最大的對手,就是阿方索。這麼說吧,在G大區那邊,或許有人不知道E大區的總區長是誰。可很少有人沒聽過阿方索的。畢竟,那是他們最直接的對手。阿方索和恩斯特,在野風口掰了多年手腕,早就硬生生的掰出了自己的影響力了。而現在,這位野風口城西的前統領,竟然坐在野城的統領府裡。周圍還都是寧凡這個圈子的人……這說明什麼?說明,阿方索可能已經對寧凡投誠了?那阿方索的態度,是不是也代表著E大區?要知道,就在十幾天前,F大區可是對E大區動過兵的。據說那場戰役打得也是相當慘烈,死傷數萬人。這種規模的戰爭,是不可能調和的。最起碼,在段時間內,兩邊肯定是將對方視作眼中釘肉中刺的。直白點說,大家都恨不得對方死。死的越慘越好!而在這種關係之下,阿方索竟然能坐在這裡,究竟是E大區真被打服了,還是說這個阿方索吃裡扒外了?無論是哪種可能,對於薩耶夫來說,都不能算是一個好消息。如果是E大區被服了,那就說明F大區有著足以碾壓對方的實力。同時更重要的是,F大區也可以抽出身子,來猛攻G大區了。寧凡從出現開始,所表露的態度,看起來確實像是沒把G大區放在眼裡。難道……F大區真的已經整合了三統合作區?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阿方索坐在這裡,是他的個人行為。那就更有問題了。寧凡能將阿方索當做暗線,先不說他許諾了對方什麼樣的好處。像阿方索這種級彆的暗線,肯定是需要重點保護的。寧凡現在卻大大方方的將他亮出來……那豈不是說明,如果今天談得不愉快,為了保護阿方索的身份不被發現,那你薩耶夫,可能就要吃點苦頭了。最好的結果,是被軟禁。總之,這個消息是不可能讓你隨便帶到外界的。薩耶夫已經感受到了這場宴席的凶險了。可能說錯一句話,前麵就是萬丈深淵。而自己為什麼非要跟寧凡進來?仔細想想,從寧凡笑嗬嗬的走出城門開始,自己好像就已經著了他的道了!“薩耶夫先生,彆拘著,請坐。”寧凡在一旁輕輕拍了拍薩耶夫的肩膀。就是這麼一個很簡單又善意的動作,便讓薩耶夫心裡不由一驚。如果僅僅是寧凡,薩耶夫不會放在眼裡。可看到麵前正位的那個長發男人……要說不慌,是不可能的。還好,薩耶夫也不是沒經曆過大場麵的人。即便心裡有些起伏,可表麵上卻還是風平浪靜。既然來了,薩耶夫知道自己所代表的是G大區的臉麵。就算是真在這裡有了什麼三長兩短,也不能露怯。薩耶夫大大方方坐了下來,沉默不語。而寧凡則是對著身後使了個眼神。常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跟了進來,同時釋放了靈侍,開始收錄眼前的這幅畫麵。F大區的寧凡班底,E大區的阿方索和多維爾,G大區的薩耶夫。這些人坐在同一桌吃飯,也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奇觀了。“我知道薩耶夫先生現在很好奇,我們為什麼會將城北的那條路開鑿出來。”寧凡坐在了薩耶夫的身邊,為他倒了一杯酒。薩耶夫猶豫片刻,還是接過了酒杯。他倒是沒有那麼擔心寧凡會在酒裡下毒。畢竟,如果寧凡想弄死他,隻需要讓關山月直接動手就行了。在有足夠實力的前提下,除了心裡有那種惡趣味的人,應該不會用這種手段。同時,寧凡現在所說的,也確實是薩耶夫現在最好奇的話題。無論是E大區的態度,還是什麼【禦獸鎖】,這些都是建立在那條通路被打開的前提下。這,才是所有問題的核心。薩耶夫將杯中酒一飲而儘。“我的確很好奇。”薩耶夫承認了:“難道寧統領是打算對我G大區發兵?”現在的談話節奏,薩耶夫明顯是處於被動之中。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無論從語言能力還是目前的場麵來看,自己都不是寧凡的對手。既然如此,索性就光棍一點。就算是要殺要剮,也來個痛快。“那倒是沒有。”寧凡笑著擺手:“相信薩耶夫先生應該也收到過一些消息,我們前一段時間,剛剛跟E大區打了一仗。”薩耶夫注意到,坐在他正對麵的那個叫多維爾的年輕人,瞳孔收縮了一下。那個表情,很不自然。關注之下,薩耶夫又發現了一個細節。雖然說阿方索和多維爾,都是E大區的人,可兩人此時的狀態,卻是大相徑庭。多維爾就像是塊木頭似的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喜怒哀樂,就好像被人操控的木偶。薩耶夫通過他此時的狀態,能夠想到最貼切的一個詞就是……傀儡。反觀阿方索,一直都是麵帶笑容,似乎很適應這裡的環境和人,甚至有的時候還能跟身邊那個叫梁銘的殘疾聊兩句。薩耶夫不知道的是,梁銘那兩條腿,就是阿方索打斷的。而兩人之所以現在能夠有說有笑,說起來,還得是前幾天發生的一件事情。阿方索被調回到野風口之後,其實每天都是在惶惶不安之中度過的。可以說,除了寧凡這邊的自己人之外,所有其他大區的人之中,隻有阿方索是最了解寧凡的。不,確切的說,他是最清楚寧凡想乾什麼的!甚至,連掀桌計劃,他都了解到了一些。野城可不僅僅是一個臨時建立起來的前線,這是F大區傾儘全力去投入的一個新的總區。所有F大區的精英,都已經被調集到了這裡。而這座城的掌控者,是寧凡。阿方索很不想麵對寧凡,但是他不想沒用。來了,他就要認。在考慮了兩天之後,阿方索便決定,主動找到寧凡,表明自己的態度。他跟寧凡之間的隔閡,按說並不算多。而唯一讓他不踏實的,就是跟梁銘之前的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