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真刀真槍的打,我們不可能是蘇萬鈞的對手。”這是半年多之前,溫修遠對夏清說的話。同樣,夏清也知道這個道理。一個【萬魂級】,可以破掉所有的陰謀詭計。原本夏清這邊是寄希望於白鵬的。溫修遠的研究能力,加上白鵬自己的天賦,讓他成為了最有可能進階為【萬魂級】的人。然而,溫修遠卻告訴了夏清一個天大的壞消息。白鵬的天賦,到頭了。溫修遠有能力幫白鵬強行突破。可突破後的白鵬,還能不能保持理智,他不敢保證。無法保持理智……那不就是詭人嗎?在得道這個消息後,夏清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便決定讓白鵬就此停住。現在雖然不到【萬魂級】,但是最起碼,白鵬是堅定的站在自己這邊的。而變成了詭人,誰又能保證,白鵬會不會成為下一個蘇萬鈞?當意識到白鵬無法成為跟蘇萬鈞同級彆的戰鬥力之後,夏清開始尋找新的方向。有些局,是她提前布置好的。可是在【平安日】前,她希望有更多可以提高成功率的因素出現。而就是在這個階段,溫修遠說出了剛剛那句話。“你有什麼好建議?”夏清很想聽聽溫修遠的意思。溫修遠吐出了一個字。“亂!”夏清眯起眼睛。溫修遠低聲道:“一板一眼的打,是對蘇萬鈞有利的!因為在硬實力上,我們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夏清,你跟蘇萬鈞之間,在實力上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但是你跟他相比,有一個最大的優勢!”說著,溫修遠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腦子。”“蘇萬鈞不可能比你更聰明,在臨場應變上,他絕對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我們需要讓【平安日】那天亂起來!”“究竟會亂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你不知道,同樣,蘇萬鈞也不知道!”“到時候,我們就看誰的反應更快!”溫修遠將一條腰帶扔到了夏清的辦公桌上。“這種東西,在這半年的時間裡,會源源不斷的滲透進三統合作區!”聽到這裡,夏清的眼睛瞬間變得明亮。在【平安日】擁有靈侍……這個可怕之處在於,我知道我有腰帶,卻不知道你有沒有!如果……你沒有呢?那麼我就擁有了淩駕於你之上的實力!在這一天裡,每個人心中**和壓抑,或許都會被放大!這,就是溫修遠想要的亂。夏清之前的布置,是要亂蘇萬鈞的心。而溫修遠則是要亂了蘇萬鈞的城!想要戰勝蘇萬鈞,哪怕一丁點可以影響到他的因素,都要把握得住!為了這場戰役,總區這邊……已經準備到了極致。……“對於我來說,夏清是個很好的合作夥伴。”陸一鳴靠在沙發上,繼續對寧凡悠悠道:“我想做的事情,也正是她想做的事情。”“人心這種東西,其實是最難測的,就算是親生父子,也未必同心同德。”“可如果兩人有著想要完成的共同目標,哪怕兩個人的性格完全不同,也可能會走到一起。”“就比如,葉良對夏清的信任。”葉良何嘗不想親眼看著蘇萬鈞死在自己的麵前。可他知道,自己等不到那天。看起來,他是將自己的命交給了齊歡。實際上……是在交給夏清。兩人之前沒有任何交集,何談信任?可葉良知道,夏清想殺蘇萬鈞。這就夠了。我會死。蘇萬鈞,也一樣。葉良選擇先走一步,去下麵等著蘇萬鈞了。“我和夏清,其實就是這樣的關係。”陸一鳴輕聲道。寧凡沉默片刻,卻有些不解道:“你是想報複上城,但是夏清卻是在阻止蘇萬鈞去往上城,你們的目標……看起來並不相同。”“隻是看起來有出入罷了。”陸一鳴輕笑道:“你知道夏清為什麼寧願賠上自己的命,和整個F大區,都要阻止蘇萬鈞嗎?”寧凡果斷搖頭。這個問題,他想過很多次了。可是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太合理的答案。夏清的想法,是不能用常理來分析的。就算是如陸一鳴所說,蘇萬鈞不願意跟其他人分享光芒,而夏清也不希望F大區一直被動挨打……那就讓蘇萬鈞上去不就好了嗎?隻要蘇萬鈞去了上城,總區再去接管三統合作區,就可以了。退一萬步來說,到時候夏清也可以有序控製F大區進入新城,讓新城成為新的據點,這樣也可以將E大區和G大區都拉下水。從結果上來說,無論是陸一鳴還是夏清,都可以接受。魚死網破,根本就沒有必要!“猜不到,很正常。”陸一鳴見寧凡的反應,也能將他的思路猜到個七七八八了。“因為,你根本不了解上城。”“人是永遠無法對未知事物做出想象的。”寧凡聽得很仔細。他也想多了解上城。剛剛,陸一鳴問他想不想上去看看。他不是有多好奇上城是什麼樣的,而是……他的母親,很有可能就在上城。他當然想上去!“蘇萬鈞很強。”陸一鳴漸漸眯起眼睛:“不可否認,以我們目前所知,整個下城,沒有人是他的對手。”“可是……”“他還不足以毀滅上城。”寧凡似乎明白了陸一鳴的意思。“你是說……”“是的。”陸一鳴目光閃過了淩厲:“蘇萬鈞上去,隻會打草驚蛇!”寧凡感受到陸一鳴的語氣變了。陸一鳴此時也不再賣任何關子。“現在上城給予下城的一切,都是建立在覺得下城不會對上城造成任何威脅的情況下!”“可如果蘇萬鈞真的上去了,上城人便會看到,其實下城……也會有這麼恐怖的人存在!”“他們會害怕!會緊張!會將下城視為威脅!”“到那個時候,你覺得,【恩賜之路】裡……還會每天都有生活物資出現嗎?”“或許還會有,但是與之前相比,會少很多很多。”“他們需要下城還有人活著。”“但是卻不允許下城人活得太過於‘滋潤’!”說到這,陸一鳴嗤笑了一聲。“其實,上城人……”“膽子很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