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域衛隊大樓。
第一分隊。
幾十個人，目光全都聚焦在寧凡等人的身上。
寧凡被盯得有點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禮貌的問道：“請問比列隊長在嗎？”
還不等人回答，辦公室那邊便走出來了一個身影。
比列。
之前在梅捷夫先生的葬禮上，寧凡看到過他。
“比列隊長，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寧凡，他們是我的隊員……”
“我知道你。”
比列態度冷淡：“來找我有事？”
“我想加入第一分隊。”
寧凡直言道：“可以聊聊嗎？”
比列轉身：“進來。”
“好嘞。”
寧凡樂嗬嗬跟了上去。
可是幾個隊員卻走了過來，將他身後的眾人攔下。
“一個人進去就行了。”
隊員淡漠道。
寧凡笑著點頭：“行，我自己進去。”
辦公室裡，比列坐在沙發上，寧凡站在他麵前。
“坐。”
比列淡淡道。
“哎！”
寧凡乖巧的坐下。
“為什麼來我的分隊。”
比列沒有任何要寒暄的意思：“我要聽實話。”
寧凡之前雖然見過比列，但是這算是第一次接觸。
從表麵上來看，他跟梅捷夫有著很大的區彆。
最起碼，這個比列看起來並不是很隨和。
“第一分隊是十三個分隊裡最強的。”
寧凡也收斂的笑容，認真道：“我覺得，我的團隊，有資格進入最強的分隊。”
“這不是實話。”
比列沒有不滿，情緒穩定：“重新說。”
寧凡眉頭微微皺起。
沉吟片刻，他才繼續道：“大樹底下好乘涼……”
“最後一次。”
比列直接打斷了他：“重新說。”
這次，寧凡盯著比列許久。
他從比列的臉上和眼神中，看不到任何情緒波動。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這次的回答，再得不到比列的滿意……
他會徹底失去加入第一分隊的機會。
“加入第一分隊，可以距離楊奇科夫先生更近一些。”
寧凡終於給出了答案。
這次，比列沒否定他。
“然後呢？”
比列淡淡道：“你想走到楊奇科夫先生的身邊，做什麼？”
“了解他。”
寧凡回應。
“了解他？”
比列挑眉：“為什麼？”
寧凡笑了：“試圖了解F70區最高權利者，似乎不需要那麼多原因吧？”
“需要。”
比列完全不給寧凡斡旋的空間：“原因，分為善意和惡意。”
“比列隊長。”
寧凡低聲道：“我說是善意的，你信嗎？”
比列不說話了。
“比列隊長，你明知道，無論是誰坐在這裡，都無法誠實的給出這個問題的答案。”
寧凡皺眉道：“所以，你需要我說什麼呢？”
比列沒理會寧凡的態度，而是像沒聽到寧凡的問題一樣，繼續問道：“所以，你是帶著惡意來的。”
這個比列，比梅捷夫還難纏。
思考了片刻，寧凡終於給出了答案。
“也不完全算是帶著惡意來的！正如我剛剛所說，我隻是想對最高權力者有所了解。”
這從，不等比列開口，寧凡便飛快道：“了解過後，我才知道自己心裡會產生善意還是惡意。”
比列歪著腦袋，等著寧凡的補充。
“如果在了解過後，讓我更加直觀的體會到楊奇科夫先生的強大，我或許會害怕，會退縮。”
“我不是個蠢蛋，在確定自己不是楊奇科夫先生的對手之後，我可不會傻乎乎的找死。”
“即便我心懷惡意，在麵對一個無法戰勝的對手時，我也隻能把這份惡意壓在心裡。”
“到時候，我可能會選擇離開F70區，也可能會安安心心的為楊奇科夫先生效力，這都是說不準的。”
聽完寧凡的話，比列忽然笑了。
隻不過他的笑容，讓寧凡看起來非常不舒服。
就好像有一種感覺。
比列的這張臉上，根本就不適合出現笑容。
“那如果，在了解過後，你發現自己能夠戰勝楊奇科夫先生呢？”
寧凡目光一凝，隨即也笑了。
“看到機會，沒理由不試試的，您說對吧？”
“對的。”
比列滿意的點了點頭：“第一分隊歡迎你。”
這倒是讓寧凡有些意外。
“我會替楊奇科夫先生盯著你，以免真的給到你試試的機會。”
比列又接了一句。
寧凡看著比列半晌，也笑了。
“歡迎監督。”
說著，他從懷裡拿出了四個手環，遞給了比列：“比列隊長，這些手環，麻煩幫換一下積分吧！”
“嗯。”
比列接過手環：“把你們原來的黃色手環也交上來吧，我給你們換成第一分隊的。”
……
一間地下室裡。
高可欣被幾條手臂粗細的鐵鏈捆住在鐵床上。
她的眼中，隻剩下了怨毒的恨！
高鬆超坐在一旁，皺眉擺弄著手上的木雕人偶。
即便何爺都已經下了定論，說這人偶無法再提升了，可他還是懷揣著僥幸心理，覺得應該有辦法讓它重新好起來。
“高鬆超！你會遭報應的！”
高可欣的聲音沙啞，低沉的宛若地獄之中的惡鬼。
高鬆超沒搭理她。
“哥……”
高可欣的聲音忽然變得柔和了許多：“求求你……把我殺了吧，行嗎？”
高鬆超依舊沒有回應。
仿佛他的眼睛，隻能看到手中的這個木雕人偶。
“高鬆超！！你殺了我吧！！”
高可欣瘋了一般的尖叫，身體不斷扭動，想要擺脫身上那些該死的鐵鏈！
“你安靜點！！”
高鬆超也怒從心頭起，紅著眼睛對著高可欣吼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我們大家！！你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
高可欣俏臉煞白，顫抖著瞪著高鬆超。
而高鬆超則口沫橫飛：“我努力了這麼久，才將印記擴展到三個！可你偏偏要讓我占用一個！！如果你懂點事，我早就把黑色手環拿到手了！你知道你壞了多少事嗎！？”
“我讓你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我有什麼錯？好好伺候奧多耶有什麼不好？！”
“在外麵拚命的人是我！跟那些像餓狼一樣的家夥打交道玩心計的人也是我！”
“我一直都在保護你！你為什麼連一句感激的話都沒有！反而還要怪我？！”
高鬆超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脖子上的青筋已經凸了起來。
而看到他的這副模樣，高可欣的表情變了。
從瘋狂……
漸漸變得哀傷。
她知道，她的哥哥……
再也回不來了。
從來到F70區，知道可以附靈提升實力開始……
他就已經瘋了。
“哥……”
兩行淚水，從高可欣的眼角滑落。
“那個玩偶，是我小時候為你雕的啊……”
高可欣顫抖得越來越厲害：“我的手上……到現在還有被刻刀割破的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