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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聲等等,不是一個人喊出。
而是,四個人!
從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陰影中走出了四個人。
東麵,一個手持巨型鐮刀,戴著鳥嘴麵具,打扮的仿佛是白銀年代瘟疫醫生般的人,緩步走出。
那步履極為沉重,每走一步,長柄鐮刀的末端就會敲擊在石板路麵上,發出獨有的鐺、鐺的脆響。
最顯眼的是,對方的肩膀上還站著一隻烏鴉。
那烏鴉羽毛油光水滑,哪怕是在黎明前一刻,都綻放著獨屬於自己的光芒。
南麵,走出來的是一個駝背的老者,樹葉樹枝藤蔓編織而成的衣物,赤著腳,雖然看起來十分緩慢,但是速度卻是極快的,而且沒有一丁點兒聲音發出,仿佛整個人融入到了周圍。
不是潛行。
要更加的自然、和諧。
西麵,是四人之中唯一的女性,哪怕是身披帽兜鬥篷,都難以遮掩對方身軀的扭動。北麵,是最後一人,也是最奇怪的一個。
彼思特裡明明看到了對方,但是卻總覺得對方不存在。
這種眼睛看到,大腦卻告知你不存在的異樣,讓這位老獅子幼子難受的想要嘔吐出來。
不過,彼思特裡卻是強忍著。
他的目光不停的掃視著四個人。
那聲等等,他聽到了。
他知道。
他還有機會。
至少,眼前‘蒼白之手’成員的動作停下了。
而那一同出現的三個骷髏則是如臨大敵。
三個骷髏眼中的靈魂之火熊熊燃燒著,鏽跡斑斑的骨刀出現在手中,以一個三角陣擋住了‘東西南’三麵——
“‘渡鴉之羽’、‘綠岩之森’、‘蛇派’。”
‘蒼白之手’的成員一字一句的說著。
隨後,扭頭看向了身後。
不同於剛剛的嚴肅。
在看向最後一位不速之客時,這位‘蒼白之手’成員的眼中浮現的是忌憚。
濃濃的忌憚。
“‘特奧法特靈能修會’!”
這聲音就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而聽到這樣的話語後,那位‘特奧法特靈能修會’的成員則是相當紳士的鞠躬欠身。
事實上,每一個被點名的組織成員,都是相當友好的回應著。
‘渡鴉之羽’的成員,烏鴉代替了話語,發出了嘎嘎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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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岩之森’的成員,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
‘蛇派’的成員,則是比劃了出了一個手勢——將右手抬到比自己眉毛略高的位置,獨獨伸出食指在空中畫著圈,緩緩降低手掌高度,十分像是貴族們的行禮,但是到了脖頸處時,右手其餘的手指齊齊伸出,就如同是猛然躥出的蛇。
嘶!
一聲蛇嘶。
空氣中多出了幾分滑膩。
更有了一分陰冷。
但卻是‘死亡詩社’成員最不在意的。
相較於‘渡鴉之羽’那隻是烏鴉的惡意注視,和那個‘綠岩之森’老者悄然灑出的種子,‘蛇派’成員算是友好的。
當然了,認真的說起來,這三人都是不具備威脅的。
真正可怕的是‘特奧法特靈能修會’的那混蛋。
‘該死的!’
在自己雙眼視線開始變得渾濁時,這位‘蒼白之手’成員心底怒罵著。
他當然知道‘特奧法特靈能修會’的‘扭曲’。
他也小心提防了。
但是,沒想到還是中招了。
當即,這位‘蒼白之手’成員就要閉上雙眼,準備換一種方式來‘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他的聽力相當不錯,不僅天生就遠超常人,後天更是經過了獨特的訓練,完全可以代替眼睛。
但是,他心底想著閉上雙眼。
可是無論如何雙眼都是睜著的。
‘閉上雙眼!’
這位‘蒼白之手’成員下達了命令。
但雙眼還是睜著的。
這位‘蒼白之手’成員一愣。
隨後,立刻用‘耳’傾聽。
當即,雙眼閉上了。
這種獨特的扭曲感,令這位‘蒼白之手’成員心底一凜。
而就在這個時候,腳下異動突顯——
嘎吱、嘎吱!
一截藤蔓突破了堅硬石板地麵的阻擋,徑直冒了出來。
這位‘蒼白之手’成員本能就要跳起閃避。
然後……
這位‘蒼白之手’成員蹲下了。
藤蔓瞬間將其牢牢包裹,上麵的尖刺狠狠刺入了‘蒼白之手’成員的身軀,開始猛烈注入毒素。
頓時,這位‘蒼白之手’成員的手就是一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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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彼思特裡再次獲得了短暫的自由——就在這位老獅子幼子的雙腳即將落地前一刻,他的領子就被抓住了。
是那隻烏鴉。
與此同時,‘渡鴉之羽’的成員,一揮手中的鐮刀斬向了‘綠岩之森’的老者。
而‘蛇派’的女子則是貼地前行,衝向了‘特奧法特靈能修會’的成員。
這位‘蛇派’女子就如同真正的蛇一般,不僅快速,而且詭異。
甚至,在半途之中,還能夠抬手射出一支飛鏢。
嗖!
飛鏢對準了那隻烏鴉。
飛鏢的速度極快。
正常情況下,對這隻烏鴉來說根本不夠看。
可當這隻烏鴉抓著一個人,速度、靈巧都被大大減弱時,這支飛鏢就變得無比致命。
幾乎是本能的,這隻烏鴉鬆開了爪子,減輕了負重,拔高了身形。
撲通!
彼思特裡摔在了那。
這位老獅子幼子翻身爬起,拔腿就跑。
他不知道為什麼‘渡鴉之羽’、‘綠岩之森’、‘蛇派’、‘特奧法特靈能修會’的人出現在這裡。
按照他所了解到的,這些組織,隨著‘七年戰爭’的結束,‘開拓者時代’的開始,就應該被他父親剿滅了。
但他很清楚機會難得。
現在不跑的話,就真的跑不掉了。
隻是,才剛剛邁出一步,一根藤蔓就就纏在了他的腳踝上。
撲通!
突如其來的拉扯,讓這位老獅子的幼子摔倒在地。
但更令這位老獅子幼子絕望的是,那三具骷髏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將他牢牢圍住。
三柄骨刀就這麼架在了他的脖頸上。
透過骷髏的間隙,那被藤蔓纏繞,注射劇毒,本該死去的‘蒼白之手’成員,正看向了他。
對方摘下帽兜,露出了一張蒼白的臉。
那臉就如同真正死人的麵容一般。
對方看到了他,以口型比劃著——
你,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