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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嗎？
熟悉的聲音，將小利索普的思緒拉回到了更早的時候，那時的他也是被這樣詢問著，那時的他也從聲音主人的臉上看到了悲憫。
那時的他不理解這種悲憫因何而來。
現在的他……
懂了。
他的命運在那個時候就被確定了。
而看到他命運的大師是在……儘量阻止他！
沒錯！
那位仁慈的大師是在阻止他。
可他沒聽啊！
他後悔了啊！
小利索普哭了。
後悔之下的嚎啕大哭！
崩潰之後的自我療傷！
“哭吧，哭過之後——你再告訴我你想怎麼選擇。”
溫和的聲音中，亞瑟盤坐到了被束縛的小利索普身旁，讓小利索普可以趴在他膝蓋上放聲大哭。
哭聲之中，亞瑟的手掌輕輕摩挲著小利索普的頭頂、後背。
【唬騙】在此刻閃爍到了極致。
猶如黑暗之中的光一般，讓這個地窖亮了起來。
至少在崩潰後，精神都陷入某種極度狀態的小利索普看來就是這樣。
一開始他趴在亞瑟的膝蓋上。
後來他匍匐在亞瑟的麵前。
而亞瑟的神情始終溫和，眼中充斥悲憫。
三四分鐘後，哭聲收斂。
小利索普抬起了頭，看向了眼前的亞瑟。
“大師，我應該怎麼辦？”
小利索普恭聲問道。
“一切都需要看你。
如果你選死亡的話，我會引導你的靈魂進入亡者之地。
如果你選活著的話，我會和你共渡難關。”
亞瑟低下頭看著小利索普，嘴角的笑容越發柔和。
這樣的笑容似乎蘊含著無窮的力量，令此刻的小利索普感受到了……靠山。
他有著靠山。
他不是孤單一人。
他有著可以傾訴的人。
他有著可以尋求庇護的人。
仿若死灰的心有了這些之後，怎麼可能會選擇死亡？
“我想活著，大師！”
小利索普這樣說道。
不過，在話語出口的瞬間，小利索普眼中就有出現了迷茫——他活著就得麵對他父親……不，是利索普。
利索普馬上就要帶著‘劊子手’回來了。
他需要麵對他們。
他該怎麼麵對他們？
思考之下，陣陣疼痛從腦子深處迸發出來，小利索普嘴裡‘啊’的一聲，就慘叫著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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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
無與倫比的疼！
可下一刻，就不疼了。
因為，那飽含溫度的手掌再次放在了他的頭頂。
小利索普下意識抬頭。
恍惚中，這個年輕人似乎看到了一道身影端坐雲端王座，悲憫俯瞰眾生。
不自覺的，小利索普再次工工整整地跪倒在那——
“大師！”
亞瑟看著小利索普的模樣，知道這位年輕人大概是半瘋了。
一夜之間，不僅父親變仇人，還自己弑父。
換做任何人都得精神崩潰。
而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為了活下去，精神崩潰的小利索普需要一個精神寄托。
而他的出現，成為了這樣的精神寄托。
對此，亞瑟猜到了。
但是亞瑟沒有猜到的是利索普這家夥竟然這麼的瘋狂且變態。
旁觀了一切的亞瑟可以肯定，利索普也屬於那種極端分子。
擁有著貴族的身份，對方明明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自己的管家，但是為了報複的更暢快，卻能夠選擇隱忍二十年。
這樣的心性，真的是可怕。
這樣的扭曲，更是讓人後背汗毛直豎。
所以……
利索普必須死！
心底想著，亞瑟拔下了一根頭發。
“k！”
清晰的圖複語中，那根頭發好似活過來一般，小利索普身上的鐐銬全部被打開了，但亞瑟卻沒有摘下來，甚至連那破抹布都又遞到了小利索普身前——在他的耳邊，已經出現了腳步聲。
一個屬於利索普。
另外一個應該是屬於對方的兒子。
“伱做出任何選擇，我都支持你！”
亞瑟輕聲說完，整個人就隱匿在了陰影之中。
下一刻，小利索普也聽到了那故意響起的腳步聲。
利索普是要折磨他。
是要讓他時時刻刻處於恐懼之中。
之前，他會害怕。
但現在不會了。
之前，他會痛苦。
現在，也有一絲痛苦……
不對啊？我為什麼要痛苦？
我不應該痛苦的，我還有大師！
大師如同真正家人一般支持著我！
崩潰的精神從灰燼中再生，浸潤著欺騙之言，變得扭曲與盲從，但卻沒有了痛苦，那仿佛慈父一般的溫暖，滋潤著小利索普的內心與靈魂。
小利索普變得不再是他。
不！
他還是他。
他隻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
他隻是懂得了誰才是應該值得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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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還是小利索普。
響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小利索普越來越平靜。
潮濕冰冷散發著陣陣惡臭的地窖，在小利索普的眼中變得明亮溫暖且富有芬芳，因為——
大師和他同在！
利索普帶著自己兒子走進了地窖，走到了小利索普麵前。
這位勳爵慈祥地看著激動、不知所措的兒子，開始給與指導——
“特爾，看到他了嗎？
就是他！
就是這個家夥逼得我，不得不讓你隱匿在那種豬狗不如的生活中！
現在，拿起你的短劍，從他的手腳開始，一點兒一點兒的剁碎他！”
特爾，老管家之子。
隻比小利索普小幾個月。
往日裡會恭敬的喊著‘少爺’的年輕人，這個時候眼中泛著貪婪與猙獰，一步一步地走近了小利索普。
特爾到現在都仿佛活在夢中一般。
他竟然才是老爺……不，父親的親生兒子。
他的父親告訴他，是為了躲避危險，才不得不選擇這樣的策略。
對此，他有所疑惑。
但是，他想要繼承南鎮。
他想要擁有南鎮的一切。
所以，他來了。
所以，他向小利索普出劍了。
所以，他的劍被小利索普反搶了。
特爾也曾跟著小利索普被劍術老師教導，但隻是順帶，那位劍術老師更多的是關注著小利索普。
劍術方麵，特爾比小利索普差了不止一個等級。
而且，看著被鐵鏈束縛的小利索普，特爾根本沒有在意。
等到這位勳爵之子反應過來的時候，短劍已經架在了自己的脖頸上。
這一幕，發生在電光火石間。
完全出乎利索普的預料。
這位勳爵想要救援時，小利索普已經挾持著特爾退到了牆邊，架在特爾脖頸上的短劍，更是在這位勳爵之子的脖頸上劃開了一道血痕。
“冷靜點！我們談談！”
看到親生兒子受傷，利索普大驚失色。
小利索普卻是笑了。
“談談？
好啊！”
說著這樣的話語，小利索普手中短劍用力向內一勒一拽。
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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