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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以小羊皮製成，底紋為圖複語，書寫的內容則是通用語。
綻放的瑩瑩光輝，則是代表著這份契約已經生效。
當然，最讓人們在意的是書寫的內容！
從昨晚上那位‘喬爾喬克劍術俱樂部’老板出現，再到對方離去，那位女劍術長平鋪直敘的描繪了自己看到的一切。
甚至，上麵還寫了今天可能會出現的事情。
而這就是關鍵！
因為——
那位劍術長以旁觀者的角度詢問過數次‘靈媒’，真的要再給對方一次機會。
‘靈媒’數次都是一樣的回答。
給。
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幕幕，所有人都浮現著一抹恍然。
難怪剛剛會出現那樣的對話！
原來是這樣！
此刻，沒有誰在這個時候懷疑契約的真實性。
‘神秘側人士’從不會懷疑‘契約’的真實性。
見多識廣的人也聽過‘契約’的名聲。
至於普通人？
或許大家都很盲從。
但是在冷靜下來後，大家都看到了麵如土色的小利索普——哪怕不認字的人，在看到小利索普的表情後，都不會懷疑這份‘契約’上的每一個字。
隨後……
愧疚、自責。
人們看著站在台上依舊淡然的亞瑟，突然就覺得羞愧到無地自容了。
他們剛剛究竟乾了什麼？
為什麼會懷疑這樣一位仁慈的人？
為什麼要去懷疑這樣一位寬容的人？
捫心自問後，所有人忍不住低頭，不敢再去看亞瑟了。
但馬上的，所有人又都抬起了頭。
他們看向了小利索普。
沒錯！
他們沒錯！
錯的是這個小利索普！
是這個混蛋貴族故意引導他們的！
‘貴族不可信’！
長久以來的名言，在這一瞬間擊中了所有人心底的那處本能區域——那是生而為人後最後的保護機製。
逃避！
逃避雖然可恥，但很有用！
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甩鍋給一個十惡不赦的貴族，實在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混蛋！”
“可惡的家夥！”
“你這個騙子！”
剛剛罵亞瑟罵得有多狠，現在的小利索普被罵得就有多狠。
畢竟，罵人的都是同一群人。
他們用咒罵宣泄著自己內心深處因為愧疚而升起的不安，仿佛隻要咒罵了小利索普，他們之前犯下的過錯就不存在了一般。
其中有些過激的人，更是撿起了地上的石子，徑直朝著小利索普扔了過來。
嗖！
啪！
石子力道十足，直奔小利索普眼睛而來。
被砸中的話，絕對不好受。
但是，一隻手卻將石子攔住了。
是，亞瑟。
年輕的‘靈媒’麵帶溫和的笑容，看著四周的人，他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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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夠感受到大家的憤怒！
但我更能夠感受到大家的善良！”
亞瑟的話語再一次吸引了四周的人。
善良？
所有人一愣。
他們是真的憤怒，可善良？
剛剛的他們稱得上善良嗎？
每一個都有些疑惑了。
而將所有人表情收入眼底的亞瑟，笑容依舊，甚至，臉上還浮現著一抹感動——
“請大家絕對不要懷疑自己的善良，因為隻有真正善良的人，麵對欺騙才會有如此之大憤怒！
你們甚至忘卻了自己的身份，跨越了自己的階級。
為的就是替我討回公道。
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諸位的善良嗎？
看看它。
它就是諸位善良的最好證明。”
說著，亞瑟攤開手掌，露出了掌心的石子。
原本很普通的一顆石子，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浮現出了一種莫名的光輝。
而亞瑟的話語還在繼續著。
“我會永遠珍藏它。
它代表了諸位心靈中最美的光輝。
是我此生都需要銘記的。”
說著，亞瑟微微欠身行禮。
自己找到的借口永遠隻能夠欺騙自己，但彆人給與的借口，才是真正擺脫‘束縛’的翅膀。
亞瑟願意給所有人一雙翅膀。
因為，他可是‘靈媒’啊！
沒有什麼善惡，更沒有什麼對錯。
那有什麼？
利益！
隱藏在諸多‘保護殼之下’，最為純粹的利益。
這才是年輕‘靈媒’所追求的。
但是並沒有人能夠真正看清楚這一點。
當看到亞瑟欠身行禮，周圍所有人立刻齊齊還禮，不論是平民、商人，參賽選手，還是那些‘神秘側人士’都是如此。
前者完全是被亞瑟的善良與仁慈而感動。
後者雖然還有懷疑，但卻不得不隨大流。
因此，偌大的艾爾塔廣場就出現了前所未有的一幕——
萬人回禮！
一些來自克拉拉街的畫家、雕塑家、劇作家們看到這一幕直接全身顫抖、熱淚盈眶。
“就是這樣！
沒錯就是這樣！
我要的就是這樣的畫麵！”
不少人開始喃喃自語。
“筆，畫筆，給我畫筆！”
更多的人則是激動地喊道。
這一幕亞瑟看到了，他用無比善意的目光看著這些人。
這可都是他的p製造者啊！
眼前的一幕雖然足以帶來一波龐大的p，但是細水長流才是關鍵啊！
“有哪位帶著畫筆嗎？
請暫時借給這幾位先生，我願意支付使用金。
當然，太貴可不行。
我也隻是一個不太富裕的‘靈媒’。”
站在台上的亞瑟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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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引得周圍人發出了笑聲。
“我願意讚助這幾位先生，我已經讓我的仆人去拿畫筆等一切工具了。”
“還有我！”
“我也是！”
人群中的商人們站出來了。
敏銳的嗅覺，讓他們發現了商機。
雖然一開始有些忐忑，但是在感受到了四周越發和善的目光時，這幾個商人知道自己賭對。
剩下的商人們感到懊惱，但也是不甘落後的加入其中。
對此，亞瑟當然不會阻止。
他巴不得多多益善。
因此，站在擂台上的年輕‘靈媒’露出了微笑，而這樣的微笑鼓勵著那些後加入的商人。
甚至幾個年輕的畫家，已經掏出了炭筆在紙上描繪著此刻的‘靈媒’。
而在心中濾鏡之下，出現雜畫紙上的‘靈媒’開始逐漸失真，‘靈媒’隻能算得上是清秀的麵容，變得俊美不凡，開始向著曾經神廟中的神祇雕像靠攏，眼中清澈如同泉水，笑容帶著悲憫與仁慈，黑色的衣物都在這一刻熠熠生輝。
至於亞瑟腳邊的小利索普？
矮小、醜陋，在亞瑟光輝之下更是變得宛如‘沉淪魔’之類的邪惡生物。
台上的女劍術長也被恰當的縮減了身形。
總之，一切光輝籠罩在‘靈媒’身上。
剩下的？
不重要了。
憑借著過人的視力，亞瑟看到了這份速寫。
‘畫得真像！’
亞瑟給與了極度的認同。
但亞瑟並沒有忘記重要的事情。
因此，他再次開口了——
“諸位，請允許我離開一會兒，處理一下私人事情。”
亞瑟說著看向了小利索普。
頓時，眾人就明白了亞瑟要乾什麼。
對於亞瑟私下處理這件事，所有人都沒有反對。
因為，歸根到底這就是亞瑟的私事。
甚至，不少人都在猜測仁慈的克雷多斯閣下應該是準備私下放過小利索普這樣的惡人了。
為什麼是私下？
當然是擔心四周衝動的人做出什麼令人出格的舉動。
真是仁慈的閣下！
人們心底這樣讚歎著，看著那轉身走下擂台的背影，所有人再次欠身行禮，同時發出了源自心底的高呼——
“好的，大師！”
那聲音，響徹雲霄。
那聲音，回蕩不休。
那聲音，令亞瑟腳步輕快。
‘可惜啊，這裡有著‘神秘側’，不然的話，我就能振臂一呼了——不過，也算是留下了一些東西。
當我成為‘影子伯爵’時，會更順利吧！’
亞瑟心底想著，就走進了鐘樓下敲鐘人的房間。
小利索普渾渾噩噩地跟在後麵。
而當兩人都走入其中時——
吱呀！
房門徑直關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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