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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邃,猩紅耀眼。
遍地哀嚎、呻吟中,筆直站在月亮街中央的‘血之末裔’右手輕輕撫摸著左手食指上的【溺愛之血】,他無視著身前匍匐在地,滿臉激動、眼中哀求的費裡曼,他不在乎那位令人從心底驚懼的長夜女士,他關注的,隻有左手食指上的戒指,眼眸中濃濃的追憶,似乎是在訴說著曾經。
費裡曼這位銀額馬場的老板,白鳥街區14號曾經的主人,跪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出,他生怕驚擾到這位‘血之末裔’。
而那位長夜女士的目光看似落在這位‘血之末裔’上,其實卻早已在不動聲色地打量四周了。
相較於已經出現的‘血之末裔’,那個以費裡曼欺騙所有人的家夥才更讓這位女士在意。
這讓一直暗自觀察這位女士的亞瑟心底微微鬆了口氣。
與隱匿在暗處,好像是蜘蛛一般織網的老牌‘死亡詩社’成員相比,他更加在意的是眼前的長夜女士。
看看那煙霧之中的亡靈吧,這位女士的威懾與實力才是實打實的。
所幸的是,這位女士足夠聰明!
而聰明的人,總是想得多!
這就是他能能利用的!
亞瑟想到這,嘴中響起了帶著落寞和無可奈何的歎息聲——歎息聲很輕,但是亞瑟保證瑪琳達能夠聽到。
隨後這位‘血之末裔’就從回憶中徹底擺脫,他放下手時,神情再次恢複了冰冷。
“你叫什麼名字?”
當‘血之末裔’猩紅雙眸看來的時候,費裡曼根本不敢對視,直接將頭低下,嘴裡的聲音卻是分外響亮。
“大人,我叫費裡曼。
是您最忠心的奴仆!”
費裡曼大聲地介紹著自己。
“我願意履行契約,但是你不會是我的血裔,更和‘血之一族’沒有任何關係——你隻是歸還了‘血之一族’遺產而獲得酬勞的費裡曼,而不是被‘血之一族’接納的費裡曼。”
‘血之末裔’搖了搖頭,糾正著費裡曼話語中的錯誤。
同時,沒有再給對方開口的機會,直接就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點點猩紅在黑夜中憑空顯現,猶如飛舞的螢火蟲般,向著‘血之末裔’的左手聚集著。
越聚越多。
越來越亮。
下一刻——
猩紅化為了實質,一支通體如血,無比鮮豔的長槍,被‘血之末裔’握在手中。
噗!
猩紅之槍貫穿費裡曼的胸口。
刹那間,費裡曼的心臟就被刺穿了。
但費裡曼並沒有死亡。
一點點極為特異的力量出現在了費裡曼被刺穿的心臟中,不僅開始修補著破損的心臟,而且還在改造著這顆心臟——亞瑟能夠清晰感受到左手食指上的【溺愛之血】對【精致人傀】的吸允。
古樸的白銀戒指,猶如荊棘般深深刺入了【精致人傀】的手指。
【精致人傀】的‘血液’被吸食著。
隱匿在【溺愛之血】中的殘缺吸血祖蟲發出了久違的歡愉之聲。
然後……
就是憤怒的咆哮!
‘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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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享受到應有鮮血的吸血祖蟲想要吞食佩戴著【溺愛之血】的混蛋,但是,它做不到。
不僅是因為它是殘缺,並不完整,還因為眼前的混蛋完成了‘契約’!
不是附加的契約,而是屬於鍛造【溺愛之血】時就烙印其中的契約。
這混蛋真的提供了‘自身的鮮血’!
哪怕這‘鮮血’,不是它需要的!
‘騙子!’
殘缺的吸血祖蟲又一次的咆哮。
與之前不同,這一次的咆哮聲幾乎是如同炸雷一般出現在了亞瑟耳邊,可是亞瑟並沒有在意。
他騙它了嗎?
沒有!
他這樣一個單純善良弱小可憐的‘靈媒’怎麼可能會騙人?
他隻是簡單的利用了一下規則!
‘來,彆客氣,請儘情享用這具身體~’
亞瑟借用著【精致人傀】的身軀默默回應著那隻殘缺的吸血祖蟲——當看到血侯爵夫婦獵殺了自己兒子未婚妻全家,再用3000斤汲血草煉製了這枚戒指和那主動吸允鮮血的標注時,他早已留心。
相較於之前得到的秘法道具。
這件道具是極為特殊的。
因為,其中有個重要底材,還活著。
這讓亞瑟很在意。
他不確定,這隻殘缺的吸血祖蟲是否能夠溝通。
不能溝通的話,那意義不大,頂多在原本保持【溺愛之血】的基礎上,做一些不人道的試驗。
可要是能溝通的話……
對方似乎存活了很長時間,是否掌握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知識、曆史呢?
尤其是‘血侯爵’一家的隱秘!
亞瑟可是極為心動的。
不是貪婪,更不是懷有惡意的。
這隻是他應該做的!
畢竟,身為一位‘靈媒’麵對如此邪惡,必然要挺身而出!
因此,亞瑟無比坦然。
所以,在發現殘缺的吸血祖蟲是擁有情緒,似乎還能簡單表達時,亞瑟是感到欣喜的。
尤其是當發現殘缺的吸血祖蟲受到的約束,遠比想象中大時,亞瑟的欣喜提高了一個等級——從剛剛他給與了對方肯定信號,但【精致人傀】流出的‘鮮血’並沒有變多後,亞瑟就知道這‘邪惡’,是他必須要麵對的。
不過,他並沒有著急。
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交流。
現在——
‘血之末裔’緩緩抽出了猩紅之槍。
然後,在所有人的注意下,費裡曼鬆弛的皮膚變得富有彈性,臉上的皺紋全部消失不說,頭發也再次變為了金黃,更大的變化是對方的身軀,不需要親自體驗,就能夠從那接近2米的身高,60公分的臂圍中,感受到驚人的力量。
費裡曼全身顫抖,低著頭看著自己此刻的身軀,不停地攥緊拳頭。
眼淚不自禁的從這位白鳥街區14號曾經主人的眼眶中流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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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變年輕了!”
“力量!還有這種力量!”
費裡曼欣喜若狂,提淚橫流的高聲呼喊著。
這樣的呼喊聲令四周人側目。
不少人哪怕身在恐懼之中,目光裡都泛起了異色。
看到這‘貪婪’的一幕,亞瑟笑了。
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也是為什麼他將費裡曼製造為血鬥士而不是低一級卻依舊能夠重返青春的血奴。
他需要四周之人的貪婪。
誰都有年老體衰的時候,誰不希望恢複年輕。
如果變年輕了,還能夠擁有力量,那將會讓無數人心動。
哪怕是神秘側人士也不例外。
或者說,這些人更容易心動。
因為,這些人曾經掌握了力量。
但這些人的理智卻會‘束縛’**,所以,他剛剛才會對費裡曼明言:這隻是一次‘交易’!
一次公平的交易!
一次伱情我願的交易!
而有了這一次交易,當有人再次獲得了‘血之一族’的遺產時,大概率就會尋找他這位‘血之末裔’做交易了。
對此,亞瑟期待不已。
而也就在這一刻,‘血之末裔’以【溺愛之血.血之子】的力量感受到了一股異樣加速,變得灼熱的血流。
誰?
自然是那位老派‘死亡詩社’成員。
對方反應過來,他想要做什麼了。
但,晚了!
亞瑟冷笑一聲——或許現在的他還暫時不是這位老派‘死亡詩社’成員的對手,但有人可以令對方心生恐懼,感受死亡的威脅。
在費裡曼的歡呼中,‘血之末裔’看向了瑪琳達,猩紅的雙眸中帶著一分愧疚。
下一刻,隻聽‘血之末裔’柔聲細語般緩緩說道——
“我一直記得,欠你的人情。”
嗯?
瑪琳達立刻一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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