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來酒樓二層。”
滕忠神識傳音,對秦凡三人提醒道。
“嗯,看見了。”
秦凡不經意瞥了一眼,對滕忠回道:“築基初期,注意力一直在柳夫人母女身上。”
“若沒意外,應該就是此人了。”
常平雙眼微眯,眼底悄然閃過一抹寒色。
“師兄,要我現在出手嗎?”
“暫且觀望,等此人有進一步動作再說,省的弄錯人打草驚蛇。”
窗邊那黑衣身影雖說初步附合情況,可畢竟沒有確鑿證據,貿然出手,難免出現意外。
“好。”
四人短暫交流一陣,將一切都商量妥當,不動聲色的繼續跟著柳夫人母女。
大街上,人潮洶湧,越往北柳河橋邊靠近,行人越多,攤位和花燈也越多,氣氛也更加熱鬨。
在雲來酒樓二層,那黑衣身影冷冷的盯著柳夫人母女,一直到看不見人影,這才收回目光,轉身離去。
“走了?”
秦凡有些詫異。
他的神識探查到,那黑衣身影沒有進一步的打算,而是徑直回了客房休息。
“若沒猜錯,此人應當是要另找機會。”
“此地人多眼雜,他斷然不敢出手。”
“畢竟胥國朝廷也不是擺設,堂而皇之的鬨事。”
“坐鎮府城的大修士肯定會出手的。”
滕忠對三人傳音說道。
“那我們一直在府城待著,他豈不是一直沒機會動手?”
常平皺眉問道。
“沒有機會,那就創造機會。”
滕忠看了眼柳夫人,“今天休息一晚,明日一早便啟程上路。”
對於滕忠的提議,秦凡自然沒什麼意見。
隻不過,他總覺得東林侯的這個仇家看起來沒這麼簡單。
從淮東府城到南華府城,一路上有許多無人小路,大把的出手機會。
他為何偏偏要選在南華府城露麵?
難不成,他在此地還有幫手?
……
第二天一大早,得知了滕忠的打算,柳夫人很配合的叫人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等到了中午,車隊便再次出發,從北城離開南華府,一路北上去往京兆府而去。
兩府之間,多為官路,可一些村縣之間,還是小路居多,下手的機會還是不少。
這一路,四人將神識全開,一直探查著四周方圓十裡內的情況。
直到黃昏時分,經過林間小路,昨天發現的那個黑衣身影終於再次露麵,這一次,已足可確認此人身份。
“師兄,我去拿了他。”
黑衣身影在遠處林間樹梢之上隱匿,常平眼底閃爍著冷色,在車廂裡緊緊盯著那邊方向。
“你和趙師弟一起,以防有詐。”
滕忠性子謹慎,對常平傳音提醒了一句。
“嗯,師弟,你陪我一起過去。”
常平也不拒絕,與趙敬說了一聲,下一刻,兩人便同時化作紅藍遁光衝出了車廂。
“來了。”
一見兩人掠來,那黑衣身影眼底精光一閃,二話不說,迅速往林間深處飛去。
在其身上,竟還貼了數張下品神行符,遁速絲毫不弱常趙二人。
“跑的還挺快,我倒要看看你的靈力能支撐多久。”
常平冷笑一聲,也不急躁,隻和趙敬在那黑衣身影後麵遠遠跟著。
兩人境界都比對方高,這麼耗下去,最後先認輸的一定是對方。
可就在三人遠去之後,滕忠好像想到什麼,卻是忽然變了麵色:
“壞了,這是調虎離山之計。”
轟!
一道破空聲從車隊上空炸響。
秦凡瞳孔陡然一縮,瞬間掠出車廂。
“唰!”
揮手間甩出四杆陣旗,用封山陣將柳夫人母女的馬車護住。
“轟轟轟——”
隻見數團大火球落下,如隕石墜地,攜著尾焰,連綿不絕的撞擊在陣法的土黃色光幕上。
眨眼間,封山陣便已出現道道裂紋。
“哢嚓哢嚓——”
裂紋蔓延的速度極快,眼看就要崩潰,滕忠終於出手。
“荒山印!”
一聲低喝,滕忠果斷取出一件上品法器打了出去。
那是一塊山嶽印鑒,明黃玉石光澤,巴掌大小,可在注入靈力之後,在頃刻間迎風暴漲,化作了一座近百丈山峰。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中,那荒山印將火球儘數碾壓破碎。
最終,一掃而空。
“唰!”
將荒山印收回,滕忠懸浮半空,冷冷望著不遠處。
那裡有個黑袍身影。
先前的火球,正是他所施法喚出。
“築基後期。”
滕忠眼底閃過一絲凝重。
現在看來,眼前此人應當是東林侯仇家所請來的幫手。
“娘親,我怕。”
車廂裡,武瑤躲在柳夫人懷裡。
柳夫人雖說也是臉色煞白,但為人母,還是強撐著鎮定,輕抱安慰女兒。
“沒事的,有仙師保護,瑤瑤不會有事的。”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一眾侯府親衛也嚇了一跳,但在短暫驚愕過後,也都迅速反應了過來。
“快,快保護夫人小姐。”
一群士卒悍不畏死的守在了陣法外圍,死死地盯著半空中的黑袍身影。
“有意思。”
那黑袍身影嘴角輕勾,冷笑著望向了前方的秦凡,“你小子反應倒是夠快的,這都能讓你把人保下來。”
“主要是你太弱了,你但凡再強一些,就算有陣法護著,恐怕也救不了她們母女。”
秦凡淡淡嘲諷。
那黑袍身影笑容頓時一僵。
“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滕忠此時冷冷開口。
“海外魔域,蠱仙門古源,也正是你們東域修士口中的魔道修士之一。”
海外魔域?
滕忠和秦凡頓時變了臉色。
眼前之人,居然是一位魔修?
“黃道友一早猜測那東林侯會請人暗中保護,果不其然,此事還真的被他給猜對了。”
“隻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那東林侯居然會請了這麼多築基修士。”
“其中甚至還有一位築基後期的……”
“如此一來,那這殺人的價錢,可就不是當初說好的那樣了。”
三個字表達這句話的意思,即:“得加錢”。
“怎麼,聽道友這話的意思,是覺得憑你一人便能殺了我和秦師弟兩人?”
短暫震動過後,滕忠恢複鎮定,冷冷的對古源問道。
“一人?”
可古源卻冷笑一聲,說道:“誰和你說我是一個人了?”
“我蠱仙門與人交手,從來隻有群毆,根本沒有單挑這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