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國,淮南府。
禦劍一日一夜,穿越大半國土,秦凡在黃昏傍晚,終於再一次見到了那繁華且熟悉的府城。
在城外官道無人處落下,為了避免驚擾百姓,他選擇步行往城內走去。
“炊餅,新鮮出爐的炊餅……”
“西門家幾十年陳釀,各位客官瞧一瞧看一看了啊……”
“好俊俏的公子,公子可要進來玩一玩……”
“……”
從雲橋邊上走過,那紅塵的繁華景象,看的秦凡那叫一個感慨:
“以前的自己不屑一顧,現在的自己,逐個欣賞。”
“為了一棵樹放棄了一片大森林,這富二代當的,太失敗了……”
隻可惜老弟危在旦夕,要不然,他一定要找一家服務不錯的,進去好好探尋一番人生的真諦。
遺憾的輕歎一聲,秦凡不再逗留,快步往家裡趕回。
秦家在府城乃是巨富之家,甚至連胥國京城也有關係,當初顏家曾遭受大難,就是靠了秦家援手,才得以安然度過。
自此之後,兩家便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
秦凡和顏暮雪的婚事,也就是由此而來,隻可惜,顏家的兩個丫頭,打小就瞧不上他。
不過可能看在秦家的麵子上,始終沒有表露的太明顯。
也正因如此,秦凡始終對婚事抱有幻想,一聽顏家兩個丫頭要入仙門,他便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去。
從淮南府到鳴陽府,萬裡之遙,走了幾個月才到,仔細算算,離家可不止半年了。
秦家高門大戶,有兩名護衛佩刀守在門前,就在此時,其中一人忽地驚咦一聲。
旁邊那人愣了一下,“怎麼了?”
“你往那邊看,那人怎地長的和大少爺一模一樣?”
旁邊那人神色一動,循聲望去,便見秦凡逐漸走近,旋即登時驚喜道:“那特麼就是咱家大少爺,可不是一模一樣嗎。”
“快,快去通知老爺夫人,就說大少爺回來了。”
……
“大少爺回府了!”
一聲高喊,瞬間打破府邸寧靜。
秦糧夫婦帶著一眾仆人丫鬟,一股腦的湧向府門,滿臉欣喜地迎接大兒子歸家。
“兒子,我兒子呢,快讓我看看瘦了沒有……”
風韻猶存的秦夫人,在秦糧的攙扶下,激動的來到了府門處。
望著和護衛一同進來的那個熟悉身影,登時便紅了眼眶,快步上前將其一把抱住。
“嗚嗚嗚,臭小子,你可想死老娘了,好好的家不敗,去修個什麼勞什子的仙啊。”
“……”
親娘嘞,你是不是對你兒子有啥誤解。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秦糧也老淚縱橫,但還算克製,隻是拍了拍秦凡的肩膀。
這場麵,弄得秦凡也鼻尖酸酸的。
有爹娘疼愛的孩子是個寶啊……
“爹,娘,小石頭怎麼樣了?”
秦凡深吸口氣,調整好心態,對夫妻倆問道。
“小石頭?”
秦糧頓時一愣,“你怎麼知道小石頭的?”
“?”
秦凡懵了,“不是您二老給我寫的信嗎?”
“寫信?”
秦糧吃了一驚,“你看見信了?你是什麼時候看見的?”
“前天啊,咋了。”
“前天?”
秦糧和秦夫人皆是愕然。
“這萬裡之遙,你兩天就回來了?”
秦糧不可思議的問道。
秦凡笑了笑,“飛回來的,兩天都算慢了,不是路上想低調一些,昨日都能趕回來。”
飛回來的?!
秦糧和秦夫人瞪大了眼睛。
“兒子,你不是沒啥修仙天賦嗎,怎麼……等等,難道是雪兒那丫頭送你回來的?”
秦夫人好像想到了什麼,忽地對秦凡問道。
秦糧也登時神色微動,旋即對秦凡笑嗬嗬的道:“看來你小子也還是有點本事的,能讓雪兒送你回來,莫不是成功讓你小子把這天鵝肉給吃著了?”
“……”
我倒也想吃,可人家完全不給機會,能咋辦。
“沒有。”
秦凡搖了搖頭。
“沒有?”
秦糧和秦夫人又是一愣。
“這件事等我看過小石頭之後再和你們詳細說吧。”
家信上說小石頭隻剩下幾天的命,還勸秦凡彆在聖地硬待下去,以防老秦家絕後。
要是沒寫弟弟秦石的事,秦凡可能回個書信就算了,但知道弟弟出了事,那他便不可能坐視不管。
一聽秦凡提到小石頭,秦糧夫婦的情緒立馬低落下來。
“你弟弟他在正房了,你去看看吧,不過彆弄太大動靜,他難得安穩睡一會。”
“嗯。”
……
夜幕降臨。
秦凡獨自一人,輕車熟路的來到後院正房。
將房門輕輕推開,緩步走進。
臥室裡,燭火熄滅,月色透窗灑落地麵,一切靜悄悄的。
一個兩月大的瓷娃娃躺在床邊搖籃裡邊,眉頭緊蹙,好像正在經曆一場惡夢。
無聲走近,秦凡莫名的有種緊張感。
可當低頭望向小家夥的時候,緊張感卻在瞬間散去,剩下的,便隻有滿滿的心疼。
而在心疼過後,秦凡內心頓時便湧起澎湃的怒火與殺意。
“老子的弟弟也敢動,真是活膩了啊……”
不作遲疑,秦凡劍指一點額頭,果斷將五行靈力注入小石頭體內,同時以神識觀察周身情況。
下一刻——
便見在小石頭心臟處,竟有某種東西在掙紮蠕動。
“果然是蠱蟲。”
秦凡眼中寒光一閃,迅速用靈力將蠱蟲包裹,但並沒有將其滅殺,而是劍指一劃心口,將蠱蟲從小石頭體內取了出來。
之後,又取出一株上等靈藥,萃取汁液,滴在小石頭心口,讓傷口恢複如初。
做完這一切,秦凡才再度看向懸浮在掌心的蠱蟲。
“嘰嘰、嘰嘰……”
蠱蟲蜜蜂大小,背生雙翅,不停的掙紮衝撞,還往包裹自己的靈力中注射黑色毒液。
可惜皆是徒勞。
“好厲害的小東西,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不知死活的敢害老子的弟弟……”
秦凡眸光微凝,以神識將蠱蟲包圍,然後入侵識海,在其內種下烙印。
這是最簡單的禦獸之法。
隻要是境界比自己低的妖獸或者野獸,都可以用此法來禦使。
可要想禦使更高境界的,那就需要彆的玄妙手段了。
“帶我去找你的前主人。”
命令下達,蠱蟲瞬間飛出了窗外。
……
在城東的某座宅院裡,燈火通明,秦家二爺的獨子秦裕正恭敬的對一黑衣年輕人敬酒。
庭院內,還有幾名舞姬在妖嬈甩袖,嫵媚動人,令人挪不開眼睛。
“此次多虧小仙師出手,不然在下可沒希望做這秦家商號的少掌櫃。”
“小仙師之恩,在下永生不忘。”
一番感激之言說罷,那黑衣年輕人卻全然沒有理會,隻目光灼灼的盯著亭外的幾名舞姬。
秦裕心下頓時一動,旋即輕笑道:“小仙師若看中了哪個,待酒宴過後,將其帶走便是。”
“哪個?”
黑衣年輕人眉頭輕動,不由輕蔑瞥了秦裕一眼,“一個太少,這幾個,我全都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