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梁駛著車駕路過東市,街邊叫賣著糕點和零嘴,車內傳來謝識琅的聲音。
“停一會兒。”
阿梁停車,將簾子拉開,不解地瞧著謝識琅,“主子,怎麼了?”
“買些糕點和零嘴。”
謝識琅掃了眼窗外叫賣的糕點鋪和零嘴鋪,“多買些,給梁鶴隨和玄光都備一份。”
“梁鶴隨也給準備?”
阿梁心內一驚,都快懷疑自家主子是累懵了,整個人都神誌不清了。
不然怎麼會給梁鶴隨準備東西。
主子該不會是想在糕點裡麵下毒,直接害死梁鶴隨,再將夫人搶回去吧?
阿梁複雜地看了眼主子,還是照辦了,心裡盤算著殺一個四品官員,官家會不會動怒。
“”
車駕駛到了梁家門前,此時還不到辰時,謝識琅估摸著小姑娘還沒起身,在馬車裡等了一會兒,直到玄光紅著眼從梁家出來,阿梁才喊道:“是玄光娘子啊。”
謝識琅跟著望出去,隨即提著幾個紙包遞給對方,“承蒙娘子這些時日對希兒的照顧,可用過早飯?這有些吃食。”
“謝相還真是大方。”玄光見到男人,眼神裡全是譏諷。
謝識琅掃了眼手裡的紙包,“娘子,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我先前讓人準備了一些首飾衣裳,午後會讓人送來,希望娘子彆嫌棄。”
“我不嫌棄。”
玄光冷笑了聲,將謝識琅遞過來的紙包推開,“因為我不會要你的東西。”
不等謝識琅說話,玄光已經抬腳離開了原地,上了另一輛馬車。
“這玄光娘子,脾氣還真是大。”
阿梁哼了聲:“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夫人的親娘呢。”
謝識琅回頭瞥了眼人,阿梁連忙改口:“既然玄光娘子已經起來了,夫人應該也起身了,
咱們正好還能和夫人一塊用早飯。”
“嗯。”
謝識琅收回視線,抬腳進府,隻是在廳內等了許久,梁鶴隨才姍姍來遲。
“謝相倒是閒,我每日裡忙得手腳不停,才剛到官府,就讓你喊回來了。”
梁鶴隨淡漠地掃了眼男子,也未行禮,徑直坐在了一旁。
“買了些早飯,想著大家一起吃。”
謝識琅對男人不冷不淡的態度並不生氣,反而將擺好的糕點推到梁鶴隨跟前,“趁熱吃。”
梁鶴隨盯著對方的麵孔,嗤笑出聲:“怎麼一覺起來都變天了,相爺莫不是鬼上身了,給我買早飯,沒往裡頭下毒吧?”
阿梁默默點頭。
“多謝你這些時日,對希兒的照顧。”
謝識琅抿唇,“她年紀小,需要人照顧的地方多,聽說你總給她做飯調理身子,
多虧了你,她現在身子好多了。”
“你這副口氣是怎麼回事?”梁鶴隨看著對方,“她是梁家人,自然也該由我來管。”
“我都知道了。”
謝識琅靠在椅背上,麵色沉靜,“她和你不過是做戲罷了,先前對你的態度不好,也請你諒解,
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夫人嫁給彆人。”
“嗬。”
梁鶴隨冷眼看著對方,“你知道了?”
謝識琅嗯了聲,視線落在門口,“如今辰時過半了,她身子不好,得吃早飯,不能貪睡。”
“謝相什麼都知道,難道不知道她已經不在梁家了嗎?”
梁鶴隨悠悠開口,話聲落下的瞬間,對座男子身體一頓。
“你在同我玩笑?”他的語氣驟然變冷。
梁鶴隨眼底的凝固不是假色,“我倒希望不是同你玩笑。”
“”
梁鶴隨深吸一口氣,瞳仁裡流轉的刺痛讓人心驚,“可是她就是走了。”
謝識琅抿緊唇,“她不會走。”
“為何不會?”
梁鶴隨麵無表情扯起唇,“你以為她就那麼喜歡你?”
“彆不信邪。”
梁鶴隨起身,將桌上盛滿糕點零嘴的碗碟用力撫開,劈裡啪啦瓷片破碎的動靜響徹飯廳,一字一頓說。
“她不要我,也不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