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台上站著的是咕嚕大王。
旁聽的有黎平瑞教授、王屋健教授、兆谘教授等明星陣容。
說一句毫不誇張的話,在座這幾位,都夠搞一場學術論壇了。亞曆山大啊。
但作為經常演講的熟手,顧陸有自己的排解方法。他默默地詢問自己,“地球上和平行世界的語言專家是差不多的,地球沒人會質疑,所以平行世界也沒有。”
[發音部位莖稈左右圓弧開閉
齒音、左、開
唇音、左、閉
牙音、右、開
圓唇軟齶音、右、閉
發音方法莖稈上下圓弧單雙
清爆發音、下、單
……]
銜接前幾日的課程,顧陸寫下了滕格瓦字母。
“所以顧陸老師,你創造的字母是表音文字?每一個字母都對應一個音位?”黎平瑞教授做出了一個總結,看著字母。
滕格瓦字母非常奇怪,有點像字母q等字母,隻是說圓弧多寡有區彆。
“對於字母讀音有什麼問題嗎?黎教授。”顧陸靜等教授們提問。
黎教授也在琢磨,比如其中有一個類似於的字母,隻不過沒閉合。所以發音位置是牙音,且在上單圓弧,那麼發聲方式是輕擦音。
輕擦音的定義是氣流通過口腔或鼻腔的狹窄通道產生摩擦聲音,這麼看有點複雜了,大概就是我們發“th”的音,這就對上了發音位置是牙音。基本可以推測出這個類似沒封口的滕格瓦字母讀音,按照顧陸給出滕格瓦字母字母對應現實的讀音,也還真是“t”。
並且還十分貼心的基於了附加字母,附加字母是不按照表音規律的幾個字母。
非常完善,不過有點小問題……
“初具雛形,但如果是這樣,以滕格瓦字母為基礎的昆雅語,按照讀音來說……”黎平瑞教授指著字母表,說了幾行幾列,附加字母類似於“人”的寫法讀音是h,即便是語言教授,了解一門語言的生成機製,但也辦不到瞧見一門新的語言就馬上可以準確讀出來。
即便不準確,但黎教授也更願意選擇直接稱呼字母對應的讀音。
“如果一個單詞中,這個字母出現在詞首或元音間會弱化。”黎平瑞教授說話的時候,會變成d未封口的讀音,齒音清暴發音,也就是x。
“還有b在元音與輔音之間也會顎化,或者是f會變成v。”黎平瑞教授說,“這是按照顧陸老師你前麵所講述的發音規則,我進行的推測。這些特殊情況,如果都要進行規定,那麼會比德語這種屎山語言還要複雜。”
怎麼說話呢,誰說德語是屎山語言?!也不知道說得委婉點。王屋健教授心裡想,不過話說回來,你這一劍刺得有點狠了!
教室內一下子變得安靜,不是語言學專業的,準確叫專業不過關的,已經超出了他們理解的範圍,為什麼會弱化,為什麼又會顎化?好吧,能不能聽懂不重要啊!重要的是,顧陸老師好像遭遇了重大問題!
小黃和小驢目不轉睛地盯著台上之人。
北大不愧為是華夏頂尖學府,裡麵的教授真心有本事,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
“關於這個問題,tehta係統!”顧陸在黑板寫下四個字,“變音符號。”
黎平瑞有些詫異,居然祭出了這一招。變音符號說明白點,是讓語言和字母更複雜的存在,如德語、法語、西班牙語,隻在這些赫赫有名的複雜語言才存在,英語就沒。說個小夥伴熟悉的,u上麵加兩個點變成“u”,那兩個點就是變音符號。
“昆雅語的變音符號加在字母上,或者是後麵。我一共設計了四個點來區分,一個點表示原因‘i’,兩個點表示元音‘e’,三個點表示元音‘a’,四個點表示元音‘o’,當然如果兩個點加在字母下麵,那就代表雙輔音和鼻音。”
顧陸說,“之所以會做這種複雜的設計,一方麵是保持語言係統的係統性。另一方麵,我說過要設置語言的背景,從原始精靈語到古典昆雅語,這過程肯定會自然演變的,輔音弱化、元音發音因為位置改變等等都非常正常。這樣才具有真實性。”
牛啊!
為了更真實,把規則弄得更複雜。
即便是外行人就是學生們,也感受到了咕嚕大王的認真。
而內行看熱鬨,黎平瑞深吸一口氣,“顧老師,你是參照了古英語的元音大轉移事件吧。”
好像是,顧陸想了想托爾金本身專業就是研究古英語的。有道理啊!
“準備非常充分了,有理有據。”黎平瑞說,“古英語為什麼會造成元音大轉移,國際目前比較公認的說法是經濟性原則,即:在不造成歧義的情況下,越省力越好,越簡單越好。恰好又是印刷術推廣,拚寫又沒有伴隨著變化。為創造的語言,如果背景中沒有印刷術推廣這一成,那麼拚寫就會隨著讀音慢慢改變,緊接著就會促成變音符號,西班牙語和法語皆如此。”
“好!”黎平瑞越說越覺得合理,“顧老師你真的選錯了專業,你如果就讀我們外語院,一定能成為專家。”
說完,黎平瑞坐下了,從人造語言讀音的演化這一點,他是徹底服氣了。
台下的學生有人雲裡霧裡,有人聽懂了。
小黃和小驢就在和旁邊外語院跑來的學長解釋。
“舉個例子na,古英語中發音為na讀音更類似我們拚音的那麼。現代英語中發音為ne,元音從a變為e,讀音就更類似那沒。這就是很典型的元音大轉移,這也是語言演化中一定會出現的情況。”
“而顧陸老師直接把這個變化用變音係統體現出來,太合理了。”
臥槽,這難道就是強者嗎?小黃和小驢互相對視一眼。
緊接著顧陸沒停下,他在按動t,上麵出現了用昆雅語書寫的詩歌naári,也就是凱蘭崔爾挽歌。
一邊寫著,顧陸一邊用昆雅語進行朗誦。
大概中文內容是:啊,風中木葉紛落如金,歲月流逝,數不儘如林木羽葉,滔滔如彼岸大廳席上蜜酒流淌!瓦爾妲神聖莊嚴的歌聲裡,頭頂深藍天穹群星閃爍。如今有誰來為我斟滿酒杯……
挺長的。
同樣也翻譯成了通用的二十六個字母。
好的!
不但是有完整的讀音演化,甚至連單詞量也挺多的,看這首挽歌,至少也有一百多個不同的單詞。
這就很厲害。
王屋健教授和兆谘教授兩人對視一眼,他們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