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來了,對麵燼玩得一般般,隻看得見技能,看不見普攻。”
“我夢魘沒開大,他肯定怕。”
這是勝利後特有的心氣。
說到熱烈處,c博恨不得把手橫在胸前,比劃著加重語氣。他覺得自己有說不完的話,看完昨天那個bo,心裡一直堵著什麼。
也隻有這一刻,他才能不去想。
舞台另一頭。
安必信揉了揉眼眶,默默回到後台。這一把,龍王的效果並不好,而且有牛頭和夢魘在,團戰實在不好找到沙皇的位置。
不管他們要怎麼開,牛頭這英雄總能打出反手,更彆提還有個隨時準備切到c位臉上的夢魘。
他對夢魘這英雄倒沒什麼感覺。
也就是這把沙皇打得夠穩定,否則夢魘這英雄很容易送。
說到底——
他躺在軟椅裡,盯了一眼crown和ruler。心裡有感召似的,ruler偏頭正好對上安必信的投過來的眼神。
裡麵隱藏的暴戾氣息,讓他的腿發軟。
ruler想起自己剛加入g的時候,有一天訓練賽打完,不想繼續單排,隻是起身,就被質問:“才一點,你要去哪?”
當時就很惱怒。
他們隻是隊友,但好像有人把自己當成了大哥。
那天是周三,俱樂部規定周三不用練到點。
隻是在那樣的眼神裡,會生出一點害怕、一點心虛,他不敢理直氣壯的說,想早點休息……
“試一把就夠了。”
“crown,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想著接下來的打法布置。
crown很不甘心。
自己的表現一直比ad穩定,為什麼到了這樣的舞台,是他當配。可教練組商量出來的針對戰術,隻能是中路當配。
他知道原因。
第一把已經證明,他沒辦法在主動支援方麵,攔住penicillin。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對麵玩的是沙皇,不是瑞茲。
他以為自己會拿到龍王打瑞茲的對局。
所以。
penicillin……
我情願你拿的是瑞茲……
“隻要能贏,我都可以。”
沉默了幾秒的休息室。
一個聲音堅定的說道。
……
黃牌們瘋了,真的瘋了。
從最開始的死命悲觀、不想看直播,再到沙皇那一推,忍不住的發出驚呼。
之後。
penicillin占中守塔的穩定程度,讓他們的細胞在恢複活力。
最後g主動開大龍,牛頭跟夢魘的反開配合,包括ez精準的q和沙皇的收割,更是讓觀賽氣氛升溫到變成躁動。
其實。
就連最悲觀的看客,也有一顆期待著打贏韓國隊伍的心。它隻是沉寂了許久,並沒有徹底淪為死火山。
“lgd牛逼!!!”
好多人在發這句。
解說的恭喜聲,是那樣悅耳。
韓國解說的哀嚎聲,更是無比的悅耳。
賽前韓國解說還在討論三比零拿下,誰會想到g第一局就落敗了。韓網觀眾滿心以為lgd的水平也就比hk高一點。
八強戰,hk沒有給韓國隊帶來什麼壓力。
甚至他們覺得rng的下野攻勢比lgd強,這樣的隊照樣被g雙殺,那打lgd這種被簽運照顧的隊,能有什麼意外?
怕不是把一輩子的好運都用到了抽簽那天。
哈哈。
lgd總不能指望marin那個老家夥吧?
marin比cuvee強?
哈哈。
cuvee可是把冒泡賽狀態延續到世界賽的爆種王,在一部分人眼裡,meb在世界賽的發揮還沒cuvee穩定呢。
正如此。
g才讓韓國觀眾破防。
“為什麼給中路選龍王?”
“g教練組失心瘋了,他們想靠遊走幫下打爛lgd。”
“喜歡挑戰軟肋。下把繼續這麼選,爭取早點出局。”
“ruler這個垃圾,從聯賽就在拖後腿。”
“這種發育的燼給到bang,lgd可以投降了。他呢,他隻會暴死。”
“彆回來了,死在紐約街頭吧。”
“惡心。”
……
花了點時間。
c博冷靜下來了。
“婕拉要放的話,我們也學kt用卡爾瑪打吧,牛頭太坐牢了。我倒是無所謂,但imp玩不了。這個b打個對線,一直在嘮叨,我真受不鳥。”
明明是想讓ad舒服,說出來卻是“那個b”。
不過大家不在乎c博說的這些臟話,他們都知道c博隻是喜歡過過嘴癮。
“這樣,下把我們紅方,ban凱南、豹女和挖掘機怎麼樣?我覺得挖掘機比奧拉夫惡心。”
“行,我覺得可以。”
“那我們就是有燼拿燼,對麵搶燼,我們看情況出傑斯或者夢魘。儘量還是優先選下野,第二輪再幫中輔拿英雄。如果他們二選出了婕拉,我們就出卡爾瑪,不然就可以考慮布隆、牛頭。”
heart幫忙梳理了選人思路。
到了舞台。
pdd感慨道:“拿下第一局,對士氣幫忙太大了。”
記得好奇問:“伱那時候打職業,也會很重視第一局?”
“拿下之後,會覺得自己今天手感不錯。我是比較喜歡開門紅。”
“來了,第二局bp,我們主動選紅,要幫marin留康特位。”
“上把,g的龍王、燼,好像使用效果並不成功,不知道這一把,他們會怎麼考慮。而對我們來說,penicillin這個沙皇,讓人覺得心裡很有底。”
ban人跟第一把稍微有些變化。
g這邊,三ban封鎖了岩雀、傑斯、沙皇,lgd是凱南、豹女加個挖掘機。
“沙皇沒了。”
記得聲音帶著可惜。
彈幕觀眾同樣覺得可惜。
管澤元來了一句:“怎麼打著打著,又開始三ban中路英雄了。我記得c9有一把也這麼想,然後被penicillin發條打爛了。”
“對,發條、瑞茲、冰女都在。”
“這手挖掘機,應該是考慮到上把安必信太能繞視野了。這英雄比奧拉夫適合越塔。”
“下路有壓力的話,確實ban挖掘機,比奧拉夫更好。”
選人的時候。
c博驚訝對麵一搶塔姆。
“那我繼續牛頭了?”
“繼續牛頭、ez吧,這把對線應該沒壓力。”
g二三選納爾、奧拉夫,四五樓補出維魯斯、螞蚱。
“螞蚱打瑞茲嘛?這英雄不好打吧。”
跟解說的疑惑相比。
看到雙方陣容,lpl觀眾莫名有點樂觀——
雙人陣容如下——
g(藍)上單納爾、打野奧拉夫、中路螞蚱、下路維魯斯(淨化)加塔姆
lgd(紅)上單艾克、打野夢魘、中路瑞茲、下路ez加牛頭(引燃)
觀眾樸素的認為,crown被打怕了,選個混線英雄還怎麼贏?
瑞茲怕的是長手法師打壓製,不怕螞蚱這種換血不強的英雄。
他們覺得這把夢魘跟瑞茲,能把g下路打爛,到了中期,ez的團前消耗和夢魘的先手開團,會讓g後排陷入麻煩。
“哈哈,把crown打虛了。”
“上把龍王,這把螞蚱(樂)。”
“艾克前期也不怕納爾,這把三路都能玩,沒有劣勢路。”
“上把下路劣勢,不也贏了嗎。”
“g教練組不會是自己人吧。”
……
進入遊戲。
lgd很快打出了陣容本該拿到的節奏。
四分鐘的時候。
eimy反蹲中路,奧拉夫主動開疾跑想把瑞茲閃現逼出來,順帶幫螞蚱解線,結果反倒把螞蚱閃現打了出來。
到了7分鐘。
秦浩抓住炮車回合的機會提前讓打野靠下,然後開傳送陣到石甲蟲營地包後。
隻是這波配合裡。
ruler先用淨化吃掉秦浩的控製,塔姆再閃現w吞入賣掉自己,保住了維魯斯。
“一血被瑞茲吃到,這把很舒服啊。”
記得說著舒服的時候,螞蚱默默召喚蟲族大軍磨中塔。
到了第二波,秦浩去河道幫eimy逼退奧拉夫,心裡開始覺得不對勁,這樣打,先掉的可能不是下一塔,而是中一塔。
隨著等級起來,螞蚱清後排兵並不慢。最重要的是,crown根本不會離線。而奧拉夫又一直在河道和紅方兩側野區入口搞事。
夢魘雖然有恐懼和w,不會被奧拉夫追到底。但那是六級前的事。
選的時候。
秦浩他們都以為,以瑞茲加夢魘的強度,不用擔心奧拉夫加螞蚱。瑞茲能幫夢魘守野區,奧拉夫太裝的話,很容易逼出它的關鍵技能。
那奧拉夫大招真空期,夢魘飛大抓人會更簡單。
秦浩說出了中一塔麵臨的問題。
c博覺得換塔能接受,ez發育很好,維魯斯團前怎麼跟ez裝嘛。
就這樣。
9分鐘,lgd中野抓下,終於弄死一次維魯斯,連帶著收下塔姆人頭,付出的代價不過是中野雙閃和牛頭的引燃。隻是在這個過程裡,g下輔拖了1秒。
管澤元看著納爾變大打退艾克,跟著奧拉夫轉中破了半血的中一塔,然後威脅二塔逼出艾克傳送。
打到這裡,lgd人頭領先,經濟卻隻領先600左右。
“eimy,被蹲了啊。”
“pyl賣的太過了,不能這樣賣。”
“關燈,傳送陣送牛頭進場,pyl這波開的很好,開到了三個!”
“cuvee……哇,三打四,殘局大招拍到我們中上,幫維魯斯拖了很長的時間。”
“ruler,淨化解控,走位扭了超負荷。penicillin,好像沒辦法了。”
lgd靠著夢魘和傳送陣送牛頭留人打出好團,g靠著奧拉夫施壓,螞蚱、塔姆雙保鏢保護維魯斯和cuvee的納爾打拉扯。
記得不知道自己第幾次希望這個納爾犯病送一波,但cuvee就是不送。
對線壓製艾克,團戰小納爾靠著冰錘單切ez。
最關鍵的當屬44分鐘遠古龍團,在螞蚱大招吸完牛頭之後,瑞茲無壓力輸出後排打掉維魯斯複活甲時。
lgd上野ad往前擠,想跟上瑞茲,幫忙分擔壓力,結果吃到納爾大招,維魯斯起身閃現拉開身位,點死夢魘觸發被動。
“牛頭這個二連……”
“皇冠的致命沉默,維魯斯被頂開了。牛頭送維魯斯到了安全位置。”
“ruler,他又要收割了,penicillin摸不到,隻能先殺死螞蚱。”
團打完。
瑞茲雙殺,維魯斯四殺。
更快複活的奧拉夫配合吸血回上來的維魯斯和傳送過來的納爾,打掉遠古龍。
47分半。
人頭:19。
lgd的高地區域,關燈,牛頭頂上來的一瞬,吃到了**鎖鏈。堅定意誌剛解掉,螞蚱吸r。
夢魘飛了維魯斯,塔姆交吞。
秦浩輸出著臉上發起衝鋒的奧拉夫,隻花了秒配合imp的ez將它帶走。隻是來不及了。
羊刀六神裝,普攻帶遠古龍燃燒效果的維魯斯,讓觀看直播的人們,心口隱隱作痛。
“倒的太快了,前排根本撐不住。”
“penicillin,控到也殺不掉了。”
“三殺的維魯斯……”
韓國解說吼道:“贏了!恭喜g!塔姆跟螞蚱,克製了lgd的進場配合,而且cuvee這把狀態太好了,我們中期就是靠著納爾、奧拉夫撐到對麵夢魘、瑞茲、ez疲軟。”
紅方主水晶碎成一地。
地圖上。
g上路高地沒了,隻剩四座塔,lgd隻剩上路座,其餘全部被摧毀。
一比一戰平。
秦浩回到後台,喝了口水緩解從嗓子眼深處冒出的火辣。
就聽見c博在講:“草,這把有點可惜。那波我不該賣的,我以為對麵傷害不夠,沒想到納爾先靠了。它沒交t,提前靠的小龍。”
緊繃的精神稍稍鬆弛,eimy說出自己的感受:“沒辦法,打到後麵我有點沒用了。衝進去兩三秒,我就要跑。被塔姆舔紅,我不交閃就是死。”
“感覺還是中期壓力給的不夠,而且這把,奧拉夫沒怎麼保下路。第一波我開大抓下打出優勢後,應該幫幫上的。
我的,決策出問題了。”
聽秦浩這麼講,c博覺得問題不在這,“他們還選這種陣容的話,感覺夢魘沒啥用。前麵開大切後排,還能造成混亂,到後麵,身板確實抗不住。
他們奧拉夫每次就往臉上衝,我們打前排的速度其實比對麵快,但打到殘局,維魯斯跟納爾太好發揮了。他們手比我們長。”
heart從翻譯這了解了想法,說:“我覺得g下把還是會選藍。”
有些事不想說的太殘酷。
heart站在上帝視角看得很清楚。
這把瑞茲加夢魘,前中期打出了組合該有的抓邊節奏,隻是這兩把,上路對線都要吃點小虧。
到了邊路,納爾先推,艾克接線,有時候靠正麵的速度就是要慢一些。
說到底。
人頭優勢,滾雪球效率不夠,或者推進壓力給的不夠的最大原因,正是cuvee超常發揮,好幾次打亂了他們的節奏。
很多次壓進和爭資源,g能護著納爾、維魯斯交換到人頭,咬住差距不被很快擴大。
“他們藍方的話,凱南、豹女、挖掘機放出誰?”
“凱南、挖掘機都放吧,ban塔姆、豹女和維克托,讓pp玩把發條,打野來個皇子怎麼樣?”
“我覺得他們奧拉夫玩得一般,這英雄前麵吃不到頭,後期除了開大衝鋒嚇唬一下,沒啥吊用。”
eimy同意c博的觀點:“皇子大招克製奧拉夫衝鋒,我們跟第一把一樣,拖一拖,等雙c裝備。”
“那窩不玩ez了。”
“行。”
一比一戰平。
隻有少部分觀眾進入到責怪階段,大部分還是抱著期待。畢竟這把不是沒機會拿下,隻是g處理得更好。
這種局。
誰都有機會拿到賽點。
“lgd加油。”
“上把夢魘不好限製後排,該把塔姆ban了。”
“加油啊,lgd,隻有你們了。”
進入第三局bp。
管澤元從上局激烈對撞的情緒裡走出,“g,還是選了藍方。”
“看bp吧,我是感覺必須考慮塔姆這個點了。我發現g很少考慮我們會去拿什麼,而且到了半決之後,eimy好像不玩奧拉夫了。”
pdd猜測道:“可能訓練賽裡,奧拉夫效果一般?
這英雄,安必信玩得也不算好。
這次世界賽,隻有peanut的奧拉夫讓我覺得拿出來就穩,畢竟大家都有點會打奧拉夫了,前麵少進河道,線上隊友幫忙看看野區,奧拉夫沒那麼容易入侵打出單殺。吃不到頭,這英雄就還好。”
說著。
g三ban不變,繼續封鎖岩雀、沙皇、傑斯,lgd則是按掉豹女、塔姆、維克托。
“可以,把塔姆ban了!”
“維克托?是penicillin要選什麼英雄嘛。”
解說席正猜測著。
安必信肯定道:“他們想玩發條。這把讓我後選。”
隨後。
g一搶凱南,lgd一二樓皇子、燼。
“應該發條了,我會選紮克,你出婕拉。這把,我去抓上。”
g二三樓變招,在有挖掘機、蜘蛛的情況下,拿走寒冰、婕拉。
到了這一步。
c博補出卡爾瑪,下路的對線形勢重演昨天kt打ro的博弈。沒有團隊合練過女槍的情況下,確實隻有卡爾瑪好打。
盾能幫吃傷害,aq能集火花朵。
看完昨天那個bo,c博知道女槍交e觸發雷霆,燼的w能跟傷害。問題在於,打團呢?
這倆英雄選出來,就算下路能平線,也沒辦法打出線殺。
wolf不玩女槍,難道是這英雄特彆難?
沒有團隊合練過,臨時掏出來,不知道要被對手抓到多少破綻。
最後。
雙方陣容如下——
g(藍)上單凱南、打野紮克、中路螞蚱(傳送)、下路寒冰加婕拉(虛弱)
lgd(紅)上單納爾、打野皇子、中路發條(疾跑)、下路燼加卡爾瑪(虛弱)
平穩到五分鐘。
凱南又是一記q打到納爾身上,cuvee按e加速,弧形走位前壓規避納爾的q,出手普攻逼掉納爾e。
“上路,安必信來了。”
“eimy在靠,但好像有點來不及。g上野越的太果斷了。”
13秒後。
凱南慢慢把線囤進去,納爾還想攢點怒氣,下一拍,凱南q出印記,e加閃w打出眩暈,紮克坐住續控。
跟著,凱南出塔,回頭普攻,a出第三下吃到人頭。這個時候,皇子露頭。
記得嘴裡喊著能不能換一個,凱南一個急停規避eq。
隻吃到減速。
皇子追著a,差100輸出時,紮克q小兵閃到皇子臉上。eimy急了,跟閃普攻,差40多傷害,看著隻剩血皮的凱南逃走。
“這波有點虧啊,本來前麵打得挺好的,penicillin中路在壓刀,卡爾瑪跟燼能平線。”
記得跟祥林嫂一樣,不斷嘮叨著這波陣亡,對上半部局勢造成了多大影響。
這之後。
安必信的紮克成了最勇猛的開團點。
秦浩好幾次被逼身位,沒辦法去看前排。
“這一波imp站了出來,閃現第四發子彈點死了ruler!!”
……
“紮克開的太好了,發條閃現被逼,暫時沒辦法打出配合。”
“皇子蓋三個,但沒用啊,婕拉反手的輸出,我們吃不消。”
……
36分鐘。
“還有點機會,這波大龍,發條閃現qr拉了四個!!!penicillin,lgd的救世主,這波中野站了出來,eimy最後賣的太好了。”
“拉四個直接把寒冰婕拉秒了。大四件套帶帽子的發條,傷害非常恐怖。”
“安必信這波一直抗龍沒道理的,他不進去吃傷害的話,g這個陣容被開,不好保寒冰。”
“對,前麵幾波,都是因為紮克能先開,寒冰跟大補控製。”
“大龍有了,這把有機會。”
高興了不到分鐘。
卡爾瑪做視野時,q草叢沒打到人,剛進河道,紮克跳e逼走位,寒冰水晶箭鎖定最後的走位角度。
“pyl倒惹。”
記得的腔調像是哭了出來:“軟輔視野壓力太大了。pyl想提前做遠古龍的視野。”
“側牆這個視野一直沒被排,過來的路上,安必信就在做準備了。”
“還能接嗎,遠古龍不能放,四個人也必須過來擠。”
看著紮克在龍坑裡深蹲。
pdd已經在歎氣了:“g不給機會,用視野把我們逼出來,婕拉跟紮克在這種隘口,太容易打出配合了。”
“天雷了,發條跟納爾一起死了。”
屏幕一暗。
秦浩摩擦著鼠標,聲音不免帶著點急切:“丹哥,能搶嘛。”
10秒後。
皇子複活甲起身,繼續吃到集火。
“不行,懲戒傷害不夠。”
“我送了。兄弟們,對不起。”
c博聲音顫抖著,失去了往日的驕傲。聽到這句,秦浩感覺自己的心臟再被攥緊。
他第一次聽到平隊這樣。
驕傲的、嘴硬的平隊,不該這樣。
“我寧願聽到那句沒辦法,也不願意聽到你說對不起。平隊,你沒有對不起誰。我們是一個團隊,我們一起走到了現在。丹哥?你說句話啊。”
eimy反倒灑脫:“c博,你怎麼跟個娘們一樣。你做視野死,我難道沒責任啊。草,想罵我直接說,彆拐著彎。”
“哈哈,就是,想罵我彆拐彎。”秦浩笑出聲。
聲音在耳機裡回蕩。
一旁,imp聽到pyl說對不起,整個人都愣住了。直到這會,他才認真講:“真想說,輸了之後再說。才輸把,急著道歉乾嘛。不會害怕打第四局吧,不會吧?”
彈幕罵的很能聽。
“死神真踏馬犯罪,這個位置都敢走。”
“誒,就像是一場夢。結束了。”
“還是不行嘛,g這紀律性……”
“來年再戰吧,隻是我不想再看到pyl了。”
“不聊eimy?他那波上路又是晚到,跟踏馬的春季賽一模一樣,上野v,永遠在吃虧。真的草了,納爾本來就不好打凱南,他還交閃。”
pyl不知道觀眾這樣討厭他。
被囚禁在軀殼深處的記憶在浮現。
他想找個房間把自己關起來,短時間內最好彆見人。
臉皮早已通紅。
害怕、後悔。
多重表情在臉上高速地切換。
他以為殺出小組賽,就能忘記去年的屈辱。
其實沒有。
心裡冒出打不過g的念頭後,他發現自己再一次困在其中。
他放不下。不能接受。
噩夢跟噩夢之間是如此地相似。
他在噩夢中一直重複中小組賽出局,重複著火男煉鐵。而在剛剛,他幾波團戰之前,都在想怎麼去規避紮克的跳,怎麼樣才能有價值一點。
越是想這些,可怕的事情降臨後越讓他恐懼。
無論幻想過多少次。
醒來,還是會撞上冰冷冷的現實。
c博想象過如果去年能出小組賽,或許不會被罵那麼慘。
那天那麼激動,他以為自己放下了。冠軍的榮譽離他太遠,先出小組就好了。
他太害怕重複去年的痛苦。
隻是聽到隊友這樣說,聽到秦浩用著最寫意的話,說他們是一個團隊,沒有什麼對不起。
他就覺得心裡的難受少了好多。
就跟第一次見麵一樣。
為什麼這世上有些人,明明說著一些很“冒犯”的話,卻不覺得他有惡意。明明也都是學業上的失敗者,卻能把生活過得有趣。
陳博深呼吸,強壓下莫名的情緒。
他也覺得按照他的性格不該對失誤那麼在意。
但有時候,就是會想起最失敗的時候,多麼狼狽的時候。
“讓他們一把,下把殺回來。”
“就是,下把還敢選紮克,頭給他打掉。”
“兄弟,那就給了!”
等到c博說出這話。
解說席上,記得很為lgd隊員擔心。連續局,都是因為團戰的一些配合輸掉。這本該是lgd擅長的事。
不是嘛?
所以,心態千萬彆崩。未來總是很長,被打倒不算什麼,被打垮也太懦弱了。
電子競技,第一個容不下懦弱。
“還是恭喜g。”
“加油吧,落後一局而已,就把這當成bo3先輸了一局。”
記得輕聲說,“上來手感不好很正常,職業選手就該有這樣的態度。就跟pdd老師說的,永遠不要在水晶碎裂之前,冒出不敢打的想法。
沒什麼敢不敢打。
這遊戲就是要打,要給對手壓力,要逼迫操作。
在外界不看好的時候,lgd走到了現在,也贏了g一局。而且這兩把,我們並沒有輸對麵很多。”
說著說著,記得聲音開始激動:“那些人都說,這會是三比零。lgd會服嘛?還沒打,憑什麼這麼說,有什麼資格這麼說。”
pdd同樣說道:“我很喜歡penicillin在四強宣傳片裡說的話。我嘴笨,說不出這些。但我打職業的時候,是會珍惜在舞台上的機會,很想把自己的操作拉高。
大家也知道一炮四個pdd的梗嘛,當時真的挺難受的。
我確實沒操作過對麵,但之後我贏回來,再沒有人反複跟我講,hy被你打敗了。他們隻記得我被一炮乾碎。
不過我也覺得沒什麼,已經發生的事,是改變不了的。
但沒發生的事,不要那麼早下定義。
lgd!
第四局贏回來。
我就在台上幫你們加油。就算輸,我也要加油到最後一刻。多少年了,我還是那句話,贏韓國隊真踏馬的爽。”
兩人的激情,讓部分觀眾愣住了,有些手足無措。
草,輸給g難道不該是罪該萬死嘛,為什麼說出來這樣的“輕描淡寫”。
隻是為什麼情不自禁想幫lgd加油呢。
鏡頭給到對戰席。
安必信終於笑了。
三局了,嚴肅的表演在這一刻得到些許放鬆,他跟上單拍掌,下台。
而在另一頭。
到了懸崖邊的lgd,也並沒有很低沉。
秦浩站起來,跟eimy一左一右。
看起來。
lgd中野輔在說著什麼,隻是離得太遠,完全聽不清。
“下把他們螞蚱,我想玩把卡牌。”秦浩說,“可能中一塔還是會難受,比出發條更難受,但……”
“兄弟,這種局你想掏底褲,我肯定支持啊。”
c博忍不住嘴欠:“這叫什麼?不留遺憾局對吧。”
eimy:“狗東西,還沒打你就叫。”
“那咋辦,我感覺下把要玩的話,要ban婕拉了。你們能擠個ban位給我不。”
“除了豹女,都放吧,讓他們先挑。”
“浩子,那我玩男槍?”
“嗯,平隊玩硬輔,我們拉扯著玩。”
“行。”
隊友給予了他信任,秦浩忽然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
卡牌這英雄一點都不好打螞蚱。
對了把。
他知道皇冠不會給他特彆多的消耗回合。他就站在後排兵後麵放線墊刀,你可以走,但走了之後,他就會速推送線,磨防禦塔。
來抓也沒用。
他並不省閃現,不會覺得要跟隊友配合,接受陣亡。
“如果是最後一局。”
秦浩把手放在eimy的肩上:“我們也要把自己的命握在自己手裡。”
c博聽到這句話。
覺得真踏馬酷啊。
好多次了。
他很佩服秦浩可以講出他們心裡的想法。
那麼一刻。
heart焦急的迎回隊員,擔心他們在這樣的高壓下,先行崩潰。
然後他對上了秦浩的瞳孔,裡麵依舊跳動著火星。
在他旁邊,幾個隊員隱隱以他為中心,聽著他的話,走完通道。
他忽然心裡好受了很多。
還有鬥誌就好。
失去什麼,都不能失去鬥誌。
老天爺是那樣的不公平。
有些人生來就是要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大罵賊老天。
“教練,下把我們選紅方吧,不要藍方。”秦浩建議。
旁邊imp嘟囔:“窩們就玩窩們那一套,卡牌、男槍,給窩大核。”
“marin哥?”
imp很少說這句。
隻是到了這會,marin能讀出隊友的想法。他有點跟不上現在的年輕人了。真遺憾。
“他繼續納爾的話,我波比吧。”
“好。選卡牌,太缺前排了,不然不好拉扯輸出……”
“彆跟我解釋這麼多。”marin突然打斷:“我也是團隊的一份子。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從八強開始,上單玩前排的都很吃虧。”
“我不在乎。”
“不知道是不是最後一局了,加油,等你c。”
“我一直都說,你不要浪費自己的天賦。到現在,我還是想這麼說,你本可以更好的。噗噗。”
imp心裡亂了一會,隻好坐在躺椅上,裝作休息。
到了這一刻。
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
就算補救也來不及了。
imp忽然覺得自己該早點努力的,這個bo,自己難道打得很好嘛,對自己的操作很滿意?
不。
他不滿意。
他知道婕拉強,但corejj的婕拉,思路和手法真的很一般。就是這麼一個一般的英雄,他找不到什麼機會打出優勢。
隊友還在商量著怎麼過渡前期。
他卻覺得自己最該說那句對不起。
可marin說完就變得很安靜。
好像他一直很安靜。
畢竟很多內容,他聽不懂,隻能靠猜,靠僅有的那點詞彙量去想。
所以。
隊伍最孤獨的人應該是他。
imp抬頭望著天花板,唯有這樣,他才不會流露出讓人看了想要發笑的可憐表情。
原來競技比賽就是會懲罰那些心安理得的人。
他總覺得lpl的下路並不強,隨便打打,也不會輸很多,混混工資就行了。
ruler才18歲吧?
真好。
在imp想著這些的時候,旁邊就爆發一陣歡呼。
“操踏馬的,乾g!”
秦浩真的很少爆粗口。
這句,應該讓c博來喊,他喊就自然很多。
不過不重要了。
他們本來就沒有想過這麼多。
“淦!”
其實每個人都有遇到挫折的時候,不光是他們,也包括大魔王。
……
heart捏緊小本本。
他知道自己對這個bo的bp梳理,已經完全變了樣。g教練組根本不會按照他的意願選。
“教練,我知道我的極限。”
“我隻想希望遺憾少一點……”
第四次站上對戰席。
站到隊員身後。
手機上浮現的那些字又回蕩在眼前。真是倔強。
在這一刻。
他還是幫不了他。
訓練是他自己的事,掌握英雄要他自己的事,麵對壓迫保持鎮定,也還是他自己的事。
一旦到了對決環節。
留給教練的事實在太少了。
他隻能默默希望,他們永遠不會缺乏鬥誌,麵對任何事都是這樣。
在這之外。
再彌補自己打職業那會沒有做到的事。
heart看了一眼,每次比賽都有的隊旗,再看一眼g的,才收回目光。
……
“把所有的加油聲,都給到我們的lgd戰隊。”
記得說這些的時候。
現場觀眾並沒有回應。
但彈幕回應了。
管澤元:“這一把,我們是優先選邊,但選擇了紅方。”
pdd:“前麵局都是紅方輸的,不過可能還是覺得要給上路留康特位。cuvee這名選手,狀態太好了。”
“我們第一手按掉豹女,還是放對麵螞蚱,g不為所動,先禁掉岩雀。”
ban人對照第三局也隻是稍微改變了一點。
g沒變,還是岩雀、傑斯、沙皇。g教練組覺得這就是打lgd最需要考慮的英雄,他們花了一局的試探時間,找到了適合他們的最優解。
有螞蚱,不怕penicillin遊走。
這版本也沒規定,中一塔,就不是一血塔。
靠下路抗壓,讓中野分錢,也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何況,cuvee每次都能在吃中一塔的時候,提前控線過來。
“ban掉婕拉。”
“最後一手,ban掉塔姆。不ban奧拉夫嗎?”
“eimy有什麼英雄好打奧拉夫,還是皇子?”
“要跟第二把一樣嘛,覺得第二把沒問題,隻是婕拉不好處理?”
管澤元、pdd猜測想法的時候。
g一搶凱南。
“沒拿燼,拿了男槍和布隆。”
lgd的選人更讓人看不懂。如果ban位猜不透,隻是因為需要ban的太多,不ban奧拉夫跟螞蚱,也可以理解。
但到了這裡,管澤元不明白了。
男槍有什麼值得發揮的地方嘛?
生死局。
lgd選擇相信eimy?
看到這一手。
安必信嘴角帶著笑意,他覺得對麵這個打野的規劃,給不了他壓力。思路太好猜了。
“螞蚱加奧拉夫。”
“g還是選擇圍繞團戰走。就是讓中路選個保鏢,幫上下路拉出輸出環境。”
剛說完。
右側三四樓,秒鎖老鼠和波比。
“老鼠?!”
“imp奪冠那年最招牌的絕活英雄。”
管澤元都能猜到第五手是什麼,這根本不是康特位:“penicillin應該要玩卡牌了。”
“我們就是拿我們最自信的英雄,來跟g較量第四把。”
卡牌?
g覺得penicillin有點想太多。卡牌還不如發條、冰女呢。
兩道身影出現在屏幕左側。
“維魯斯、璐璐。”
“ruler這把應該還是會帶淨化。”
“這把,我們陣容壓力有點大,老鼠不能太劣勢。聯賽內,我們也看過這套陣容,penicillin的卡牌一定會保隊友。隻是這樣,中一塔怎麼辦。”
“前麵兩局,g的前期重點變成了給我們中一塔壓力。安必信保下的力度減輕了很多。不過這一把不好說。”
“分位結束,不管如何,陣容已經落定。”
“相信penicillin的卡牌吧,相信他能打出節奏。”
pdd對兩邊的陣容評估有些含糊。
因為lgd實在太脫離所謂的世界賽版本了。
這陣容下半部不好發力不說,上路照樣沒辦法發力。
唯一能說的,就是拖到老鼠成型,g這陣容不夠老鼠射的。
畢竟g沒啥前排。
先發,再檢查。這麼晚,主要刪了一些。
人就是會狼狽啊,今天為了同事的一點話,你氣死了,明天因為她不開心,你滿腦子疑惑。
你說,生活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錯的就是你不夠穩定,也沒有保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