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前麵也有可能不是小靈山,而隻是一處普通的苦行僧修煉道場,若這樣的話就白跑一趟了,隻能以後慢慢打聽千佛宗所在了。
眼見目的地就在眼前,兩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很快就來到了那座山峰之下,抬頭往上看,陡峭的山壁上,建著一座巨大的寺院,整個寺院全部用石頭壘成,看起來陳舊莊重、樸實無華,一級一級往上延綿數千丈,就如同鑲貼在山壁上一般,也就是修仙者有這個能力,普通人絕對無法在這麼陡峭的山壁上建設這麼大一座寺院。
這恐怕就是那金丹僧人所說的苦禪寺了吧?兩人再不遲疑,縱身上山,很快就來到了寺院的門口,一塊隻有數丈方圓的小平台上,是一座樸實無華的石砌山門,兩扇門板早已失去了原來的顏色,完全沒有修仙大派的氣勢。輕輕一推,門板吱扭一聲就打開了,兩人邁步進入,裡麵又是一排台階,通往一座簡陋的大殿。那大殿一半用石頭砌築而成,一半借助後麵的山洞,看起來也是無比的寒酸。
大殿的門前,一名灰袍僧人拿著一把掃帚正在緩緩的清掃地麵,這僧人一身老態,滿臉皺紋,灰白的胡子足有一尺長,手中的掃帚不緊不慢的掃著,但是地上卻並沒有落葉和雜物,也不知掃些什麼。
初看時,這灰袍老僧似乎就是一個普通人,再看時,發現對方是個修仙者,修為若隱若現不是很真切,仔細查看,卻還是個普通人,老態龍鐘的樣子似乎隨時都能老去,也不知道修煉的什麼功法。
這時候灰袍老僧也看到了青陽和空見和尚,停下手中的掃帚,看著兩人緩緩說道“不知兩位小友來此有何貴乾?”
空見和尚上前一步,朝著灰袍老僧躬身施了一禮,然後說道“我們是此次金陽祭的新晉弟子,敢問老前輩,這裡可是苦禪寺?”
那灰袍老僧緩緩的點了點頭,道“這裡正是苦禪寺。”
空見和尚道“我們久聞苦禪寺的大名,所以之前路過酒色財氣四大禪院都沒有加入,就是想拜入苦禪寺,還請前輩收留。”
灰袍老僧看了空見和尚一眼,緩緩說道“苦禪寺可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凡是入我苦禪寺的,都是一些苦行僧,不為外物所擾,不被俗事所困,他們的眼中隻有修煉,其他一切都隻是途徑,寺中有的為了感悟天道,在懸崖上一站就是數年,有人為了突破瓶頸,可以在石洞麵壁百年,有人為了參詳秘術,可以一生倒立行走。而我,已經在這裡掃地整整三百年,就是為了磨煉自己的心性。”
說到這裡,灰袍老僧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意味深長的道“而且我看你們兩位也不像是想要拜入我苦禪寺的樣子。”
“前輩是覺得我吃不了苦禪寺的苦嗎?”空見和尚問道。
那灰袍老僧笑了笑,沒有說話,意思很明顯,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空見和尚道“前輩如何就認定了我們不是要拜入苦禪寺?”
那灰袍老僧道“我相信兩位都能吃,因為修為到了咱們這一級的,沒幾個是不能吃苦的,苦禪寺的這些苦對於你們不算什麼。你旁邊那年輕人明顯是個元嬰修士,也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混進了這次的金陽祭,肯定不是為了拜入我苦禪寺,至於你,我還有些吃不準。”
灰袍老僧一開口,青陽頓時臉上色變,他確實是元嬰修士,靠著作弊手段才來到這裡的,他心中很清楚,自己這些隱藏修為的手段瞞不住所有人,早晚會被人看破的,他隻想趁著還沒比識破之前,打聽出獨角鬼王和餘夢淼的下落,再想辦法慢慢解救他們,卻沒想到這才剛剛進入苦禪寺,就被一個不知名的掃地僧人輕描淡寫的識破了。
如此一來,青陽之前的計劃就落了空,這裡可是千佛宗的大本營,隻要對方一聲令下,他就會被大量的元嬰修士團團圍住,到時候彆說是打聽獨角鬼王和餘夢淼的下落了,他自己恐怕也自身難保。
最令青陽震驚的是,旁邊的空見和尚居然也深藏不漏,青陽與他一路行來這麼久,一直以為空見和尚隻是個有些見識的低階修士,卻沒想到對方也是一個高手,而且一路上青陽都沒有看出破綻,想想就令人後怕,對方是敵是友?有何目的?會不會壞了自己的事情?
不過看樣子,這空見和尚與苦禪寺似乎也不熟悉,若是真的與苦禪寺鬨僵了,說不定能夠拉來做個幫手,這樣的話就能多點勝算。
就在青陽思考這些的時候,就那空見和尚道“老禪師好眼力,我這麼好的隱藏修為之術,居然還是被你看出了一些破綻。”
那灰袍老僧道“道友隱藏修為之術確實厲害,我也是修煉了一種與眼睛有關的神通之術,才勉強看出了一些異常,剛才隻是虛言試探,並不敢完全確定,道友的斂息術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我苦禪寺是苦行僧苦修之所,平時三五十年都不見有人上門,這次居然一下子就來了兩人,還都是元嬰修士,敢問兩位道友所為何事?”
空見和尚笑了笑,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了看旁邊的青陽,道“我的事情不急,還是青陽道友先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