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看出了溪英臉上的遲疑,道“溪英道友有話儘管說。”
想到青陽之前剛剛救了自己的性命,如今又要因為自己的一點私事拖累對方,溪英越發的不好意思了,道“要不還是算了,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而已,現在逃命要緊。”
青陽對溪英的性子還算了解,見他這樣,索性直接說道“溪英道友,咱們同船離開九州大陸,之後又共患難過,有什麼話直說就是了,你這樣吞吞吐吐的,莫非是還把我當做外人?”
青陽把話都說到了這種地步,溪英隻好道“不是我對青陽道友隱瞞,是怕這件事耽擱了大家逃命。一年前我被抓住,就成了橫行島的階下囚,他們搜走了我身上所有的東西,之前生死擂,他們隻給了一把低劣的靈劍,其他的東西一件未還,所以我的全部身家都還在橫行島的人手中。本來我還想著,等到慶功宴結束,請青陽道友幫忙向橫行妖王求個情,把我的東西都還給我,哪知道事情變化這麼快,橫行妖王自身難保,那些東西恐怕再難拿回來了。”
並不是每個修士都像青陽這樣身家豐厚,很多築基修士的全部身家也就價值數千靈石,不過東西再少,那也是自己花費了無數心血才積累的,有道是破家值萬貫,就這麼放棄了肯定舍不得。
對於修士來說,沒有靈石、沒有丹藥靈符、沒有護身靈器,他們的實力至少下降好幾成,在外麵稍微遇到一點危險,就有可能白白送了性命。還有更重要的一點,財侶法地,財才是最重要的,修煉本就艱難,失去了全部身家之後,修士的後半輩子恐怕就廢了。
青陽也理解這一點,道“失去護身靈器在外麵確實寸步難行,不過橫行島的城主府這麼大,我們怎麼才能找到你那些東西?萬一東西都在橫行妖王身上,我們豈不是還要回去參戰?”
溪英道“妖獸的神念強度比人類修士要差很多,所以妖獸都不太習慣使用納物符,橫行妖王也是如此,我的那些東西被搜走之後,全都放到了城主府的府庫之中,戒備也不是很嚴密,如果能夠找到橫行妖王的府庫,我們還是有機會把東西拿回來的。”
“你是怎麼知道的?”青陽詫異道。
溪英道“我這近一年的時間雖然被關在牢裡,卻也沒有閒著,從看守我的那些橫行島下屬口中打聽到了很多有用的消息,他們同情我的遭遇,也知道我必死無疑,所以很多事情就沒有瞞著我。”
原來如此,青陽不由得點了點頭,如今城主府內部大亂,大部分的力量都被牽製到了慶功宴大殿之中,估計府庫那裡的戒備比平時要鬆的多,若是他們兩個突然闖過去,說不定有機會拿回溪英的東西,若是運氣足夠好,拿到更多的東西也有可能。
這可不是五城島上端木家的府庫,而是八階妖王的府庫,好東西肯定不少。橫行妖王作為一方霸主,底蘊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說彆的,光是這一次慶功宴,收到的禮物就數以萬計。
若是橫行妖王最終被殺,這些東西最終都會落到血衣人的手中,通過這段時間的接觸,青陽對橫行妖王還是有所了解的,雖算不上什麼好人,卻也沒做過什麼天怒人怨的惡事。大家都不是傻子,從血衣人和橫行妖王的爭執來看,血衣人所謂的專管世間不平事,維護人間公平與正義,恐怕隻是他們的口號,目的還是為了殺人奪寶。
富貴險中求,與其便宜了那些陰險狡猾的血衣人,還不如弄到自己手中。至於危險,既然踏上了修仙之路,什麼時候少得了危險?隻要自己小心一些,保命還是可以的。何況慶功宴大殿那邊戰鬥正酣,應該不會那麼快結束,自己還有充足的時間可以行動。
想到這裡,青陽道“既然橫行妖王的府庫戒備不是很森嚴,那咱們就過去走一趟,那邊戰鬥的雙方實力相差不多,短時間內肯定結束不了,等到了那邊之後,再根據情況決定下一步行動。”
時間還算充裕,先過去看看情況,如果真如溪英所說,橫行妖王府庫那邊有漏洞可鑽,自己就和溪英去闖一闖,若是戒備森嚴,沒有下手的機會,那就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還是逃命要緊。
溪英也明白這個道理,道“那就多謝青陽道友了,若是有機可乘,咱們就一起出手,沒有機會的話我也不會強求。”
兩人商議停當,各自收拾了一番,然後出了門,朝著橫行妖王府庫的方向而去。青陽已經在橫行島上住了好幾個月時間,對於整個內城的重要建築都有一些了解,溪英也從側麵打聽過府庫的位置,雙方印證之下,找到橫行妖王的府庫並不是很困難。
慶功宴上的消息早就傳開,再加上高層全都被抽調過去抵擋血衣人,底層的下人們完全失去了控製,所以整個內城已經亂成一團,謠言和小道消息滿天飛。有那膽子小的,就像無頭蒼蠅一般東躲西藏,有那心思活絡的,心中不知打著什麼主意,也有個彆比較忠心的,還能勉強堅守崗位,不過他們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估計隨便來一兩個敵人,就能把他們嚇得一哄而散。
青陽和溪英一路上暢通無阻,根本就沒有人阻攔他們,就算是有橫行島的下人看到了,也懶得上前盤問,畢竟之前青陽還是他們妖王的座上賓,如今人心惶惶,誰能管得了那麼多?
兩刻鐘之後,他們來到了府庫所在的院落,先在外麵觀察了一番,見周圍並沒有什麼明哨暗崗,兩人才小心的進入了院落之中。
在路上的時候溪英就介紹過,橫行妖王覺得自己的府庫就修建在起居院落附近,平時也沒有人膽大包天敢來妖王的府庫偷盜,出現問題的時候他隨時都能趕來支援,完全沒有必要設置那麼多道防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