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氣息,陶友成整個身體也在發生著巨大的變化,原本使出逸散的能量,此時慢慢的平靜下來,仿佛是找到了宣泄口,原本虛浮的身體,也逐漸的開始收縮,顯出陶有成原本的麵貌。
不過是轉眼之間,陶有成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怪物,現在才像是一個真正的人。
陶有成靈台熒光閃動,雙目精光內斂,體表隱有霜華,氣質略帶出塵,整個人站在那裡,氣勢如淵,就跟青陽以前見過的那些築基修士幾乎沒有任何的區彆,唯一比較詭異的就是,在他的額頭上,有無數道不規則的血紋,就像是印上去的一般。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陶友成狂笑道“哈哈哈哈,築基期,我終於突破築基期了,從此我就是築基修士了,哈哈哈哈……”
整個石殿之中到處回蕩著陶友成的笑聲,過了很久,陶友成才扭過頭,看著青陽道“小子,若不是被你逼急了,我又怎麼可能臨陣突破築基期,說起來我還要感激你。不過也是你,殺了我的兒子和二弟,讓我承受失親喪子之痛,現在我要百倍千倍的奉還。”
死死地盯著青陽,陶友成一步一步的朝著青陽走來,同時用自己強大的神念鎖住青陽,給青陽以巨大的氣勢壓迫,他要讓自己的敵人也品嘗到恐懼的滋味,他要讓自己的敵人也感受到絕望。
感受到陶有成給自己造成的巨大壓力,青陽知道,自己必須儘快放鐵壁靈猴或者嗜酒蜂王出來幫忙了。若是等陶有成來到自己身邊,很多事情就來不及做了,因為當著一名築基修士的麵,自己一個煉氣三層的修士很難在做出一些小動作。
青陽正準備打開醉仙葫,就在這時,那陶友成忽然之間腳步一頓,整個身子開始劇烈的搖晃,就如同發生了地震一般,站也站不穩。可周圍明明一切平靜,並沒有發生什麼巨變,青陽疑惑異常,莫不是這家夥忽然發了羊癲瘋?
很快,青陽就看到了極其恐怖的一幕,陶有成額頭上的那些血紋竟然朝著下麵蔓延開來,沒多久就遍布了整個身體。不過變化並沒有結束,隨著時間的推移,那些血紋越來越大,越來越寬,起初隻是滲出一些鮮血,隨後連裡麵的皮肉都裂開了,就連骨頭都能看見。
這時候陶有成也發現了自己身體的變化,他驚叫道“這是怎麼回事?我的身體怎麼了?我不是已經突破築基期了嗎?”
他拚命地運轉真氣,想要用真氣保護住自己的身體,可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他死命的按住自己的皮膚,想要把身上的裂痕都撫平,可是裂痕遍布全身到處都是,按住這邊又開了那邊。
一切都是徒勞的,陶有成瘋狂的嘶叫著“不可能,我是築基修士,我還有一百多年的壽命,我是不會死的……”
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忽然砰地一聲爆響,陶有成的腦袋炸裂開來,整個身子往後一仰,就倒進了後麵的血池之中。
青陽靜靜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滿是驚駭,這血魔功的後遺症真是厲害,竟然能讓一個人活生生的炸開。
陶有成為了打敗自己,吃下了一枚還未成熟的血蓮子,使用血魔蠱強行突破築基期,結果身體承受不住,腦袋直接就爆炸了。原本就這麼放棄血魔功,青陽還有些遺憾,如今見到陶有成的親身嘗試,青陽徹底釋然了,靠捷徑強行提升修為終究不是正道。
不需要自己動手,陶有功就死了,陶家的勢力也徹底飛灰湮滅,整個地宮之中除了幾隻漏網的血蝙蝠,已經沒有任何敵對的勢力,這時候是該考慮善後事宜了。
看著不遠處的陳必旺、呂楓,邱明溪等人,青陽眼睛裡閃過一絲厲色,這些人都中了血魔蠱,一時半會都清醒不過來,也就是說他們都失去了反抗能力,自己隨手就能把這些人全部解決掉。
若是趁此機會把這些人都斬殺,不光血蓮藕是自己的,就連這些修士身上的寶物也是自己的了,這些人都是天之驕子,身上的寶物豈能少了?身家全部加起來,估計此後三五十年都不缺修煉資源了。
不過青陽很快就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不說陳必旺和自己有同門之誼,光是魯定山自己就下不去手,修仙十載,魯定山跟自己交往了十載,這份交情在所有朋友之中排在第一,哪怕是自己狠心下了手,此時以後也有可能成為自己的心魔。
若是自己真的殺死了陳必旺和呂楓等人,七大仙門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甚至會借著陶家事情的由頭,把自己打成血魔教餘孽來追殺。自己並沒有做好準備,從此成為一個散修,被七大仙門通緝,在九州大陸上東躲西藏,所以這是不合本心,也不符合利益。
何況自己並不缺修煉資源,有醉仙葫在手,修煉的速度也不比彆人慢,沒有必要為了一些自己並不缺少的東西,做出一些天地憎惡的惡性,把自己推到整個修仙界的對立麵。
想通了這些,青陽也就釋然了,他並沒有急著起身,而是服用了一顆療傷丹藥,就那麼躺在地上,靜等自己的傷勢恢複。
嗜酒蜂經過這一役,損失並不是很大,隻有七八隻被陶有成拍死了,剩下的都影響不大,修養一段時間就能恢複,青陽沒有把嗜酒蜂收起來,繼續留他們在外麵警戒,防備那些血蝙蝠去而複返。
血魔蠱跟其他的蠱蟲差不多,隻要種蠱之人死去,他養的那些蠱蟲都會死亡,沒有任何例外。小半個時辰之後,魯定山第一個睜開了眼睛,沒多久其他人陸陸續續清醒了過來,不光是陳必旺、邱明溪等人,就連之前掉落血池的郭開峰和米玲也沒有大礙。
香的藥效早就過去,沒有了血魔蠱,他們也都恢複了對自己身體的控製,隻有青陽的傷勢太重,暫時還無法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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