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正友笑了笑,沒有回答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前麵的血池。不知何時,血池之中蕩起了層層的波瀾,就像是要沸騰了一般。
隨著波瀾越來越大,忽然,在那血蓮藕的旁邊,一個血腥的怪物抬起了頭,兩隻眼睛猩紅無比,死死地盯著池邊,看的人心中發毛。
等那怪物逐漸的從血池之中站起來,身上粘稠的血液慢慢滴落,大家這時候才看清,這並不是什麼怪物,而是一個人,隻不過因為身上沾染了太多的黏稠血液,看起來才像是一個怪物。
在這人的手上,還抓著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正是剛才落入血池的郭開峰和米玲,隻不過兩人都中了香,不知道此時是死是活。
“你……你是陶家家主陶有成?”邱明溪忽然驚呼道。
邱明溪的驚呼吸引了血池中那人的注意,他忽然張開了嘴,發出一陣極其難聽的聲音,道“想不到還有人能認出我,邱明溪,念在大家相識已久的份上,一會兒我會給你一個痛快。”
對方竟坦然承認了,看來血池之中這人就是陶家家主陶有成,既然這個陶有成還活著,那就說明這件事從頭至尾都是一個圈套,陶家人一開始就沒安好心,大家真的有危險了。
邱明溪指著陶有成厲聲道“你……好你個陶有成,我和郭開峰、米玲兩位道友不懼危險前來救你,沒想到你恩將仇報,竟然設計陷害我們?仙門弟子就在眼前,這件事一旦被七大仙門獲知,就是你們陶家滅門之時,我勸你趕快懸崖勒馬,趕快放了郭米兩位道友。”
那陶有成的臉上忽然擠出一絲極其難看的笑容,再配上他那張帶著汙血的臉,要多駭人有多駭人“桀桀桀……到了嘴邊的食物,我怎麼會輕易放棄,要怪就隻能怪你們運氣不好。”
“你究竟想怎樣?”邱明溪道。
看著憤怒的邱明溪等人,那陶有成臉上笑容更盛,道“你們的血自然是用來澆灌血蓮藕,你們的真氣當然也不會浪費,可以輔助我突破築基期,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送上門來呢。”
築基期?陶家家主陶有成不過是煉氣三層的修為,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突破到煉氣後期,怎麼就敢奢望突破築基期?這陶有成不會是被汙血給泡壞了腦子吧?築基期豈是你想突破就能隨便突破的?
大家不由得用神念覆蓋了血池之中的陶有成,這一看不要緊,所有人都被自己觀察到的景象嚇了一跳,血池中陶有成的修為哪是什麼煉氣三層,分明就是練氣七層。邱明溪驚道“你,你怎麼可能是煉氣後期?你以前一直都在隱藏修為?”
麵對大家的震驚,那陶有成頗為得意,道“你我認識已久,豈會看不出我以前有沒有隱藏修為?現在的修為自然都是我這半年多來提升上去的,否則的話,我為何要千方百計的養這棵血蓮藕?”
血蓮藕上麵蓮子的主要功效就是用來清涼身心,鎮壓邪魔,鍛煉心性,極適合快速提升修為的修士。就連青陽這樣兩三年提升一個小境界的,都覺得自己需要血蓮子,陶友成這種半年時間就提升了四個小境界修士,就更需要了,如果沒有雪蓮子配合鎮壓心魔,鍛煉心境,真的隨時都有可能走火入魔。
隻是這個世界上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名修士的修為提升這麼快?僅用半年時間,就把一個人的修為從煉氣三層提升到煉氣期層,這怎麼可能?彆說是這偏僻的雍州地界,就算是七大仙門也做不到啊?
大家心中懷疑,可是看到眼前這陶有成顯露出來的修為,卻又不得不相信,其他人之前沒遇見過陶家家主,邱明溪對陶有成卻很了解,若是這家夥之前就有煉氣後期的修為,陶家怎麼可能這麼低調?
也就是說,陶有成說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有辦法在短時間內快速提升修為。想到這裡,大家的眼中就不是憤怒,不是震驚,而是驚喜與貪婪,若是自己也能有這樣的辦法,這輩子突破築基期還難嗎?
就連青陽也不由得兩眼泛紅,若是自己也能在半年的時間內突破到煉氣期層,再有醉仙葫配合,這輩子彆說是築基期,就連金丹期都敢想。到那時,自己就可以稱宗道祖,快意恩仇,所有的對手都被自己踩在腳下,整個九州大陸任由自己橫行,豈不快哉?
不過他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有什麼樣的付出才有什麼樣的回報,快速提升修為的代價肯定很大,否則的話,早就被仙門發揚光大了,怎麼可能會失傳?看陶家的所作所為,這種快速提升修為的方法,肯定殘忍至極,也邪門至極,否則如何解釋眼前的事情?
想到這裡,青陽兩眼清明,理智也恢複了過來,冷冷的道“用人血澆灌血蓮藕,用彆的修士來提升自己的修為,陶家哪來的如此邪惡的功法?難道你們就不怕天譴嗎?”
那陶有成看著青陽,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還用說嗎?用都用了,陶家怎麼可能會害怕天塹?隻有要修為上去了,誰管他邪惡不邪惡?就算是那些正派修士,又有幾個沒做過邪惡的事情?
陶有成懶得回答青陽的質問,旁邊的陶正友則笑道“說起來還要感謝我們陶家的先人無心散人……”
陶正友一番話,大致說清了這件事情的經過。在百年前,有一次無心散人外出滅掉了一個血魔教餘孽,得到了一些血魔教特有的東西,其中就包括一本血魔教功法和血蓮藕的種子。
這些東西無意之中被一名陶家的後人得到了,於是就偷偷地藏了起來。之後無憂散人壽終,這名陶家後人就帶著這些東西來到了雍州,建了一座地宮,把血蓮藕種了下來。
不過那時候的陶家人還是知道正邪之分的,種血蓮藕隻是有備無患,並沒有其他想法,使用的也一直是妖獸血液。那本血魔教的功法一直被陶家束之高閣,漸漸的就被遺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