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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浪七有底氣說出此話,便算準了他們肯定向巴音證實過。
果不其然,祖禦看了看席紅雲,後者歎了口氣,又點了點頭,看來席紅雲求證過,不過似乎沒有向祖禦說到這一點。
祖禦有些氣惱地朝席紅雲責備道:“老席,你……怎麼沒聽你說起過,這事……這是若是屬實,豈不是把我刀劍宗置於危地。”
席紅雲臉上沒有愧色,解釋道:“宗主,四大族之神秘,你我皆不得而知,不過,清明宗上有一個這是事實吧,即便不能為兮兒送入宗門,但總能提供些便利,總比眼前這個空口白牙的要好。”
席紅雲的話讓祖禦臉上有些掛不住,浪七倒是理解她的做法,能為子女做些事,那怕希望渺茫,做總比不做要好,可席兮卻不這麼想,勸道:“娘,你彆說了,宗主,這事不怪我娘,是我向道之心過急,想著就算巴音的話就算有過了,但至少要比我們離寒月族更近些,這才一時心存僥幸。”
祖禦見席兮開了口,隻得歎了口氣,雖然都是歸真,可席兮才是刀劍宗未來的希望,這事一推到她身上,便也不好再追究。
浪七上前道:“席長老的心情,唐某明白,不過,若依席長老的說法,當年青紅之戰中,那位出手阻止應馮的得道者,豈非與我圓月更近,那是不是圓月比混元宗更能幫到席姑娘?”
席紅雲剛要開口,浪七抬頭打斷道:“唐某不是巴胖子,不會吹大話,這事上,唐上幫不上忙,也沒有一個得道者以下的人幫的了,這是事實,而世界大戰在圓月的崛起後,看似平靜了許多年,但實則暗潮洶湧,一旦被引爆,其破壞力要遠遠超出之前的戰爭,這也是事實。”
“圓月一舉平定青紅,使得原住民和青紅十六城完成真正的融合,又加入神秘森林,其實力早已遠超當年的雙殺宗,與千靈宗形成南北遙相響應之局,直接威脅到中原三宗的地位,現在,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如今的中原三宗早已不是當年的中原三宗,無論是千靈宗還是圓月,都不是中原三宗所能抗衡。”
“所以中原三宗才到處尋找盟友,不過,諸位心裡也都清楚,中原三宗以正宗自居,什麼時候拿彆人真正當過盟友,當年的烈風帝國和九原帝國就是最好的先例,所以,他們找的不是盟友,而是炮灰,縱觀天下,沒有那個勢力能比江吉更合適的。”
“最近這段時間,圓月和中原三宗摩擦日益頻繁,北部的原青紅十六城幾乎成了邊界戰爭之地,東部戰區的曹莽軍團態度曖昧,戰爭一觸及發,這種關鍵時刻,中原三宗必須加快對江吉的控製,否則他們很難保證在和圓月開戰的同時,不受千靈宗的攻擊。”
“巴音很早就進入江吉,也是中原三宗在江吉的總負責人,實不相瞞,獨尊堂除了堂主南格刺和他幾個兄弟之外,幾乎全是巴胖子的人,可以說,整個獨尊堂都在巴胖子的控製之下,如果不是刀劍宗的存在,獨尊堂恐怕早就進兵南下,夾攻圓月。”
“所以,刀劍宗的態度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一旦刀劍宗加盟,揮兵南下,指日可待,江吉的參戰會掀起新一輪世界大戰,而且絕對比以前的規模的總和都要大。”
“可事實上,江吉出兵,受威脅最大的不是圓月,而是千靈宗,無論是曆史遺留問題,還是地理位置上,千靈宗第一個不答應,戰事一起,千靈宗隻有兩個選擇,一是出兵中原,作為中原三宗毀諾的報複,二是出兵江吉,防止中原三宗進一步做大。”
“祖宗主,如果你是千靈宗,你會選擇那一種?嗬嗬,我可以告訴你,如果公治小舒夠聰明,就一定會選擇後者,因為吃下江吉要比進攻中原簡單的多,付出的代價也小的多。打的贏,千靈宗進一步擴大,對中原三宗形成鉗式,打輸了,中原三宗鏖戰青紅,無力北上,這無本買賣懂的都懂。”
“千靈宗的可怕之處,當然,如果你們有戰勝千靈宗的實力,那這一切就當我沒說,可如果沒有,刀劍宗的下場隻會比雙殺宗更慘,千靈宗不是圓月,絕對不會允許任何可以左右江吉的勢力存在,所以,唐某剛才所說,並非威脅,更非危言聳聽。”
祖禦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濕,在浪七抑揚頓挫的語氣,神情並茂的嚴謹推理下,給眾人展現了一幕看的見的立體戰爭畫麵,不知不覺被代入了強烈的畫麵感。
就在眾人驚的一身冷汗時,席兮忽然在邊上冷笑一聲,道:“唐公子果然好口舌,就算一切真如你所言,刀劍宗和圓月聯盟就有好處了嗎?”
隨後嬌喝道:“大錯特錯!”
“圓月雖強,禁足於南方,於此隔著東方諸國,橫跨半個天下,我若今日與圓月聯盟,明日獨尊堂便聯合中原三宗來剿,屆時你覺的千靈宗會如何處理?救援?嗬嗬,估計旁觀看好戲吧!等圓月援軍到此,我等早就了一堆枯骨,這種舍近求遠,其下場隻會比你所言更慘,也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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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冷笑一聲,指著浪七道:“以你唐大使者的深謀遠慮,不會考慮不到這點吧,所以,你,唐異,才是最該死的人!”
話音剛落,數道殺機瞬間鎖定浪七,可浪七隻是淡淡一笑,隨即拍手讚道:“隻聽得席姑娘修煉天賦驚人,卻沒想到政治頭腦也如此精明,佩服佩服。”
“不過……”說到這兩個字,浪七有意停頓了一下。
席兮道:“不過什麼,莫非還要狡辯不成!”
“唉!”浪七歎息道:“席姑娘,諸位,自踏入府上以來,唐某從未說過圓月與刀劍宗聯盟吧。”
“狡辯!”席兮怒道:“你一進來便大談合作,如今又來扯謊,莫非真當我刀劍宗好欺負不成?”
浪七帶著狡黠的目光盯著席兮,就在她剛要發怒之際,忽然轉過頭,朝著祖禦不急不躁道:“席姑娘還是略顯年輕氣盛,唐某說的是合作,並非聯盟,合作是雙贏,把你們刀劍宗逼上絕路,於我圓月有何好處?既然如此,我用的著冒生命危險來此商談?”
“唐使者,有話直說。”比起席兮的怒火,祖禦更願意聽聽浪七有何說法。
浪七笑道:“各位既然都知道青紅城之戰,應該也知道應馮是怎麼被驚走的,不是我圓月自謙,我們可真沒實力驚走一個無厄。”
“四大族不得介入世間之爭,這雖然是四大族之秘,可也是這世界之律,若非如此,這世間那有凡人,不過,這世界之律對我們凡人雖是鐵律,可對那些神仙來說,無非是脫褲放屁一般,無厄應馮隨意出手便是如此,也才有了那人出手阻止,唐某想說的是,在這其中,你們可曾看出什麼沒有?”
祖禦眉頭一皺,想起剛才浪七說過的話,又有巴音的教訓在前,半信半疑道:“你……你是說,你們和那族相識?”
浪七歎道:“這又不是什麼秘密,那場戰爭誰都看的出來,還用的著唐某說出來嗎?隻是涉及到四大族,沒人敢正麵說出來罷了,眼下你我不是最好的例子嗎?”
比起巴音的空口白牙,浪七所說的倒有幾分事實依據,如果說圓月真的和那人有交集,豈不比巴音更能幫助席兮接近四大族。
浪七看著祖禦的表情變化,連忙搖手道:“祖宗主切勿誤會,唐某不是巴胖子,可不敢說那樣的大話,他的妄語,就連我們盟主也不敢說出來,這事可打不了包票。”
“實不相瞞,四大族中隻有寒月族才有考核名單,其他三族並無名單一說,那人就是其他三族之一,彆說是加入他們,彆說是加入他們,直到現在,唐某連他們的名稱都不敢隨便提及。”
聽的出來,浪七的話很坦誠,正因如此,祖禦顯的有些失落。
控製情緒起伏,浪七是個中高手,順勢道:“不過,除了其他三族,寒月族的人我家盟主也有相識。”
“啊!”祖禦驚道:“那……”
剛要說話,又被浪七打斷:“我家盟主雖然認識寒月族人,不過卻不是什麼大人物,隻是普通族人,恐怕在名單一事上幫不上忙,當然,如果宗主有興趣,我家盟主願意做個順手人情,提上一提,有些事有熟人總比沒有要強些,你們說呢。”
浪七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既沒說幫的上,也沒說幫不上,但在當事人的想像中,卻已充滿了必要性,這就是說話的一種最高境界,於是,這話一出,祖禦等人一下便重燃希望,無論從那個角度計,浪七的話可比巴胖子務實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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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禦也是個明白人,起身拱手道:“浪使者,如果貴盟主願意為席兮說項,無論成敗與否,祖某定承了這天大人情。”
浪七起身答禮道:“祖宗主切勿如此,在下此來,便是奉盟主之令,成就此事。”
隨即從懷裡掏出那本複刻的正氣訣,遞給席兮,道:“此物名為正氣訣,是一本上古養氣功法,落入寒月族人之後,經過反複進化修正,成為孤品功法,我家盟主因與之私交甚篤,故以此相贈,你可將此訣勤加修煉,於考核之時使出,若考核之人與那人相識,便知你是那人所薦,自會網開一麵。”
“不過。”浪七臉色一正,“此訣需閱後即焚,絕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多一人知曉此訣的存在,你便少一分入選的機會,你可明白?”
刀劍宗未作任何承諾,也未付出任何代價,浪七就把大禮送的如此徹底,如此毫無保留的誠心,令在場之人心服口服,尤其是席兮,回想剛剛還對人家惡語相向,當真慚愧之極。
席兮恭敬接過,眾人對著浪七連行三個大禮,祖禦肅然道:“大恩大德,祖禦銘感在心,但有所遣,定不推辭。”
連著祖禦在內,皆感動非常,看似已達到了效果,可浪七卻不甚歡喜,尤其是祖禦,看似感動非常,實則暗藏一手,如此大恩,於他於刀劍宗皆有莫大好處,但他自始至終說的是自己受恩,卻並沒有說是刀劍宗。
若是有事有求於他,個人行為,他自當儘力,但若涉及到宗門,便有機會推辭,比如結盟。
不過,這種小盤算又豈會不在浪七的計算當中,獻出功法,看似無私真誠,實則其中有很多不確定因素。
送正氣訣那人被困神秘森林禁地多年,族內還認識他的有幾分,這本身就是個小概率,更何況巧遇考核者,更是概率小中這小。
再退一步講,那怕是運氣逆天,他也隻是個歸真,在神秘的四大族裡,就連得道者也隻是普通族人,以歸真的地位,會有人賣他這個麵子嗎?
至於說浪七所說的閱後即焚,隻為了把功法凸顯的更加獨一無二、更加神秘,從而強化自己的可信度罷了,當年人家送他這功法的時候就說了,這是他的私人功法,你喜歡送給誰就送給誰,根本不存在不外傳的說法。
兩人心裡各自打著小算盤,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沒必要玩什麼聊齋。
浪七笑道:“祖宗主切莫誤會,圓月絕無挾恩之意,剛才席姑娘說的對,和圓月結盟無異於自尋死路,圓月也絕無此意,隻是有個小小的建議,不知當講不當講。”
祖禦一聽不是聯盟圓月,心中大石落地,笑道:“唐兄有話但講無妨,祖某能力範圍之內,絕不推辭。”
浪七笑道:“天下之勢剛才唐某說過,不再囉嗦,事實上,有無刀劍宗加入,大戰都會爆發,短則一兩年,長則十年,隻是圓月希望刀劍宗能夠保持中立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