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許沫沫呢?你怎麼說?”我看向許雁秋。
“許沫沫,其實以前在周若雲身邊,一直是看不起我的那類,隻是我早就察覺,我聯係她,是想讓她知道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窮小子,書呆子了,我哪知道她會貪得無厭!”許雁秋說道。
“什麼意思?你對許沫沫,難道就一直沒有感情嗎?”我問道。
“一開始,我的確對她沒有任何感覺,但是我去西藏,我沒有想到她會來,還會灌我酒,我哪有那麼差,我酒量差,也就是我不想喝酒罷了,我一個人的時候,我喝的比誰都多,我隻是裝醉罷了,或許這樣可以讓我忘卻一切東西吧。”許雁秋繼續道。
“是嗎?”我上下打量許雁秋。
“沒想到吧,我曾經這麼壞?”許雁秋笑了笑。
“你,你一直在裝傻。”我沉聲道。
“我不裝傻,我怎麼會知道許沫沫弄虛作假,明明懷了彆人的孩子,還嫁禍在我身上,她隻是一個見錢眼開的心機女罷了,我還是可以分辨的,當然了,我並沒有去識破她,就喜歡看著她每天在我麵前演戲。”許雁秋說道。
“所以,你覺得許沫沫在演,胡勝在演,蔣誌傑也在演,因為他們都是為了利益,而我呢,&bsp&bsp是不是就是你的一個可以救命的棋子,就算是你騙我,我也不自知,還幫你去處理這些棘手的事情?”我說道。
“不然怎麼能找到你這樣的合作夥伴呢,你們那麼多資金進來,與其和蔣誌傑的潤天集團以及孔彥的鼎立集團合作,還不如和你們創耀集團合作,至於天虹集團,我起碼也知道他們要比蔣家和孔家要乾淨很多。”許雁秋繼續道。
“原來你藏的這麼深,你是不是覺得我也是在演呢?”我開口道。
“你沒有,你一直都沒有在演,你很真,你也特彆急,一直在幫我處理這些棘手的事情,當然了,我們公司那時候因為潤天集團和鼎立集團的退出,已經快要支撐不下去了,就算是求救華夏通信,他們也不敢賭,不敢救我們,而好巧不巧,周耀森居然出手了,或許你那時候已經在懷疑我並沒有瘋,也從胡勝那打探出了不少內幕消息。”許雁秋搖了搖頭,接著道。
“原來是這樣。”我的心裡百味陳雜。
“對不起陳總,我欺騙了你,其實我也知道你這麼幫我,是想讓周耀森可以操控全局,可以讓周家每一步走的穩一些。”許雁秋說道。
“我對你,本來是有些欽佩,我現在突然發現這個世界--”
“黑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盤,是這樣嗎?”許雁秋打斷我的話,開口道。
“你為什麼要對我坦白,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聯合周耀森罷免了你,然後去翻舊案,將你真正的送進監獄嗎?”我看向許雁秋。
“如果我要進監獄,我不需要你去翻案,我可以自己檢舉我自己,將我自己送進大牢,至於進了監獄,或許留給我的,是懺悔吧?隻是我還不甘心,我還不想那麼快進監獄。”許雁秋回應道。
“想完成你的夢想,就是去完成屬於我們華夏的通訊芯片?”我看向許雁秋。
“差不多吧,我其實很早就想把真相告訴你了,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許雁秋說著話,他起身,拿出一包煙,抽出了一根,點燃。
“陳總,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特彆虛偽的人,你的正直,你的努力,包括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覺得是利益驅使,你是一個特彆陰險狡詐的人,我一直這樣告訴我自己,告訴我自己,你和周耀森為的就是吞並我的公司,但是你為什麼就不能真的這麼壞呢?你為什麼還親自去深城,去找張延,去救他,去幫他辯護,並且還要力保他!”
“你為什麼要去幫助一些不相乾的人,你為什麼要在我麵前做一個大善人呢?你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不,張延進監獄的那天,我從張延口中,聽到了他對你的真心,張延是我第一批從高校挖來的大學生,他非常努力,他是我的員工,我特彆信任他,他對你的評價,特彆高,讓我開始懷疑我自己,懷疑我對你的猜忌,當然了,你將趙雅欣從我身邊支走,我也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做的這一切,並不是我猜忌的那樣,而是因為你的的確確是這樣一個人!”
許雁秋連續開口,他說著說著,在我們麵前再次坐下。
“我想了那麼多,得出的結論,包括福利院那邊的院長,都對你有很高的評價,而直到我接觸你這些日子,我才發現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很真,你是一個非常好的合作夥伴,甚至是一個非常好的朋友或者兄弟,因為隻要和你可以走的近,一旦朋友和兄弟出事,你都會鼎力相助,並且會善後,你做事滴水不漏,很實在,你在這方麵感動了我!”許雁秋雙目炯炯,就這樣看著我。
“哎。”我歎了口氣。
“陳總你放心,我會做好我的本職工作,我會儘最大的努力,將龍騰科技推向新的高度,我保證我不會和你虛與委蛇,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幫你解決,特彆是力所能及的事情。”許雁秋繼續道。
“你今天到底想說什麼?”我問道。
“算是我對你的投名狀吧,我知道韓岩對我們公司的管理層存疑,在這一批董事會元老中,也的確有一些需要處理的人,我會配合韓岩,將這些人全部揪出來,一家公司的確不需要太多攪局之子,我會解決,並且我會退位讓賢,董事長的位置,你才是最合適的!”許雁秋猛吸口煙,將煙頭掐滅,繼續道。
“你等一下,我對你董事長的位置並不感興趣,這是你的團隊,你大義滅親,願意這麼做我很欣慰,但是你的位置,我是不會碰的,你還是這家公司的總裁,這家公司的eo!”我忙說道。
“那就等公司上市之前,我再退吧。”許雁秋笑道。
“彆,我並沒有那個意思。”我開口道。
“陳楠,我其實不需要什麼名利,我真的賺的夠多了,我隻想做我喜歡做的事,在你的這盤棋中,我不想做拖後腿的那個,我不會成為一顆費子的,你既然一直如此坦誠,那麼我今天也就坦誠的告訴你,算是我對你當年的虧欠,我的愧疚和不安,希望在今天可以煙消雲散,我希望你可以給我這麼一個救贖的機會!”許雁秋由衷地開口。
“你真的要找韓總監,對董事會的成員,對這些元老進行大洗牌?”我驚疑不定地看向許雁秋。
“對,我就是一直對他們太過寬容,他們才會一步步不拿我當回事,如果我還不親自解決,那麼未來會出現很多隱患,我不想你進入公司之後,再給我擦屁股,張延這件事已經發生了,我不想再有這種事情發生。”許雁秋回應道。
“既然你有這種決定,我代表公司所有在第一線的員工,謝謝你。”我起身,伸出手掌。
“陳楠,希望我們真正意義上的合作愉快。”許雁秋忙起身和我握手,接著拍了我一下肩膀。
“合作愉快!”我意味深長地看了許雁秋一眼,走出了許雁秋的辦公室。
在走出許雁秋辦公室的那一刻,我恍如隔世,我突然發現,許雁秋這一次好像變了一個人。
誰說許雁秋情商低,最擅長的隻是搞研發?
這個許雁秋,他居然可以藏得這麼深,他居然可以坐山觀虎鬥,就算是自己身處絕境,都會覺得有人會將他救出水深火熱?
到底是誰在下這盤棋呢?周耀森?我?還是許雁秋?
到底是誰最傻呢?
我自嘲一笑,幾步對著我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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