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我就想說了,這婚宴上怎麼還有抽獎,排場也太大了吧?”我無奈一笑。
“主要是賓客可以開心嘛,其實也沒什麼。”周若雲笑道。
“好吧。”我無奈點頭。
“陳哥,你和你堂哥好好說,你們之間千萬彆有什麼隔閡,這親戚之間,還是和睦相處的好。”周若雲繼續道。
“我知道,這兩天我堂哥一家在這,你多擔待。”我回應道。
“你這話說的,我們是一家人嘛,我怎麼可能會擺什麼臉色,肯定會好好招待的。”周若雲笑道。
“嗯。”我點頭。
後麵的時間,我和周若雲聊了關於那幾家拆遷戶的事情,我說明天我明天已經和項目部的薑晴約好了,打算早點去一趟。
第二天一早,我早早地就出門了。
在外麵的早餐店買了份早餐,我就直接對著項目工地趕了過去。
在六點出頭的時候,我就趕到了這三家拆遷戶所在的那條小路上。
將車子一停,我並沒有下車,現在還早,我還沒看到這三家人家打開客廳的大門,當然了,其中一家是不住在這裡的,說什麼時刻可以賠四套房,再來找他們。
拿出早飯,我開始吃了起來。
就在我早飯剛吃完,我見到了一輛紅色的奧迪a3,薑晴也來了。
今天的薑晴穿著一套咖啡色的西裝,一頭長發披在雙肩,她踩著一雙黑色的高跟鞋,給人一種女總裁的氣場,當然了,薑晴歲數三十五六歲了,家裡有一個女兒,老公據說也在一家上市公司上班,女兒公公婆婆帶著。
“小陳,你來多久了?”薑晴下車後,坐進了我的副駕駛。
“比你早二十分鐘吧。”我說道。
現在已經靠近六點半,透過擋風玻璃,我看著那兩戶人家,他們家門緊閉,但是我來了這麼久,一直沒有見到這兩隊老人,感覺還是有些奇怪。
“小陳,我給你說一下情況,東邊的這戶人家,是一對孤寡老人,膝下無子,所以他們不管是搬去哪裡,對他們來說,並沒有任何吸引力,這老大爺叫餘響,大媽叫徐鳳琴,他們是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基本上也沒有什麼朋友,除了村裡人,也不接觸外麵,現在村裡人相繼搬走,房子拆遷,其實他們挺孤單的。”薑晴介紹道。
“那另一對老人呢?”我問道。
“另一對老人,大爺叫高金龍,大媽叫宋福娟,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子女,這對子女平常基本從來不探望老人,現在聽說要拆遷,要分房子,兄妹吵架,還讓高大爺和宋大媽做決定,他們家一共兩百四十個平方,可以拿三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每套八十平,其實這種賠償已經非常好了,但是兒子說他住家的,妹妹嫁出去的,所以房子都是他的,而他妹妹說三套父母一套,哥哥一套,她自己一套,這高大爺和宋大媽,和餘大爺和徐大媽關係非常好,是老鄰居。”薑晴繼續道。
“原來是這樣。”我麵露一絲恍然。
“餘大爺和徐大媽不搬走,是喜歡住在這裡,但是高大爺和宋大媽,是怕分了房子,全部被子女霸占,最終落個養老院,現在魔都很多子女,動不動就將老人送去養老院,這樣就可以不影響他們的生活。”薑晴繼續道。
“這也太壞了。”我頓時有些生氣。
“小陳你想呀,這裡是浦區,是靠近外環的,雖然是郊區範圍了,但是這裡的房子起碼五六萬一平,兩百平可就一千多萬了,這可是一千多萬呢,這裡很多本地人在國企和事業單位上班,年薪十萬上下,他們要乾多久可以賺一千萬?”薑晴繼續道。
“很久很久,而如此房子出租,一套兩室一廳的房子起碼五六千一個月,兩套就是一萬多,加上工資,可以過的很滋潤的,也沒有什麼房貸壓力。”我點頭。
“哎,做子女的嫌棄老父母,一直不來贍養,看到拆遷了就來了,老人家肯定反感,所以說一直不拆,就是不肯走。”薑晴微歎口氣。
就在我們這邊聊著天的時候,我看到那餘大爺家的門打開了,餘大爺穿著一件白色的背心,披著一件藍色的軍裝。
這是老軍服,款式很老了,都是補丁,如果我沒有猜錯,這衣服應該是退伍之後,一直穿到了現在,至於大媽穿著襯衫,外麵有一件紅色的外套。
這對老人年紀估摸在六十五歲上下,比我爸媽大十歲左右,這餘大爺看的出來,身體還算硬朗,他拿著一根扁擔,兩個糞桶,顯然是打算澆水,而大媽在屋外的屋簷下搞了些柴火,估計是打算做早飯。
“走!”我忙打開車門。
“好!”薑晴跟了上來。
我和薑晴對著大爺和大媽靠近過去,而這時候,大爺和大媽看到我們,他們眉頭皺了皺。
“你們是拆遷辦的吧,我們不會搬走的。”餘大爺忙大喊了一聲。
“餘大爺,你這辣椒和茄子不錯呀,那邊是種的萵筍吧?”我並沒有回答餘大爺的話,而是一指那一片小菜園,淡笑開口。
“那是當然,我每天澆水呢!”餘大爺忙說道。
“大爺,我家也是農村的,我很久沒澆水了,要不我試試?”我笑著走到餘大爺麵前,而薑晴有些驚訝地看向我。
“就你小子?你們不是拆遷辦的嗎?今天不會是來糖衣炮彈的吧?”餘大爺笑了笑,不過對我還有提防心。
“我們不是拆遷辦的,不過隔壁的魔法小鎮項目,的確是我們的。”我說道。
“那你們走吧,我不歡迎你們。”餘大爺忙說道。
“就是,我們老兩口可不會搬,給再多房子也沒有,我們就喜歡住在這裡。”徐大媽也說道。
“這--”薑晴頓時有些尷尬。
“大爺,我現在就給你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挑水,待會我給你們做頓早飯嘗嘗,嘗嘗我老家的手藝。”我忙說道。
“啊?你還要挑水,還要給我們做早飯?你哪裡人呀?”餘大爺詫異地看向我。
“我是徽省的,老家宣城。”我咧嘴一笑。
“哎呦,我以前當兵就在徽省,我們部隊在黃山。”餘大爺頓時雙眼一亮。
“那敢情好呀,老戰友可以聚聚,大爺你還和戰友聯係嗎?”我忙說道。
“沒,那年代連個電話都沒有,人難找了。”餘大爺被問到這個,有點失落。
“大爺,找人不難,現在網絡很發達,肯定可以聚在一起的!”我說著話,拿起扁擔,挑起兩個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