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明道：“這件事，陛下一直在關注，事先有言，如果有進展，可隨時調遣一千兵力，緝捕真凶。”
“對，逸雲，陛下的確說過這話，我可以作證。”李孝宗說道。
高聖元咬牙道：“我也可以作證。”
秦牧笑著點點頭，“那好，你去調遣兵力，人多點的好，對方人也不少，而且還有甲胄，說不得會有一場酣戰。”
誰都沒看到，他眼底的失望。
“孫武，把這個孽障一起抓去。”李玄明道。
“是，主子。”
孫武獰笑一聲，在辯機說話之前，將他給打的昏死過去，然後五花大綁，用布把他的嘴巴也給塞起來。
“逸雲你還好吧？”秦達走到秦牧身邊，眼裡有些擔憂。
“好，好得很。”
“實在不行，把話挑明了。”秦達道。
“乾嘛要挑明？”
秦牧搖搖頭，“就當不知道好了，一旦挑明了，會很麻煩的。”
秦達總覺得秦牧話裡有話，“你實話告訴我，幕後真凶是不是就是”
就在這時，李玄明開口打斷了他，“逸雲，上馬車。”
秦牧沒多想，上了馬車。
秦達歎了口氣，也跟了上去。
馬車內，李玄明說道：“你把位置告訴我，我派兵去把那些人給端了。”
“不用，我也要過去，我要親眼看著那些人死。”秦牧抽著煙。
李玄明道：”還是要審訊的，說不定這些人背後還有指使者。”
“審訊什麼？審訊了能公之於眾嗎？”秦牧好笑得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心裡有多難受，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我做夢都想把這些雜碎千刀萬剮。
你要是怕殺了不該殺的人，我來殺。”
說著，他對著外麵喊道：“二牛，通知民兵隊，跟我走。”
“逸雲，我沒說不殺！”李玄明無奈道：“你先彆衝動。”
“爹，這種時候，怎麼能不衝動？”李貞咬牙且次的說道：“我跟逸雲一樣，做夢都想把這背後的人碎屍萬段。
法華寺內踩踏而死的男女老少，逃離途中那些慘死的百姓，我無法忘記他們慘烈的樣子，那可是一千多條人命呐。
我倒要看看，這個孽障究竟什麼來頭，我一定要親自手刃了他。”
秦達眼中滿是憂愁。
他算是明白了，秦牧在這個節骨眼上爆出這件事，就是想讓皇帝跟太子，親自宰了那兩個孽障。
秦牧不揭穿他們，是因為揭穿後，那就不是翁婿，是仇人。
他閉上了嘴。
心裡想的隻有一件事。
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義無反顧的站在秦牧的身旁。
如果秦牧真的走到那一步，他也絕對不會道德綁架秦牧。
就因為皇家那一點狗屁倒灶的事情，就害死這麼多人。
他們該死。
他清楚，世家大族不把百姓放在眼裡，皇族貴胄同樣不把百姓放在眼裡。
可他秦達不是。
朱漸離也捏住了秦牧的手，“逸雲，先消消火，那些惡貫滿盈之輩，肯定得殺，還是讓朝廷的人出麵，這樣更好，我們也好有個交代。”
杜豐年小聲的在秦牧耳邊道：“你的秦家村民兵已經足夠耀眼了，就不要再這種時候逞強。”
八百民兵殺退十幾萬突厥主力，想想都覺得離譜。
哪怕有秦達父子在這裡坐鎮指揮。
那也是一場不可想象的奇跡。
古有少將軍帶著八百騎兵深入草原，擒殺匈奴王儲。
可那是夜晚偷襲。
秦牧是正麵硬剛十幾萬主力。
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種時候在繼續出風頭，皇帝會怎麼想？
李孝宗也道：“逸雲，給我這個刑部尚書一次彌補的機會。”
聞言，秦牧嗬的一笑，“算了二牛，回來。”
二牛才走沒多遠，又折返了回來。
“爹這種時候，隻需要幾個活口就行了，不殺了這些人，我心裡不痛快。”李貞恨不得現在立馬就飛過去，把這些人殺個乾淨。
李玄明想的更多，如果是世家的人，全殺了都沒關係，留下兩個活口，以後慢慢跟那些人算賬。
可如果不是世家的人。
那
看向秦牧，又看了一眼秦達，“阿寶，到時候你帶兵打上去怎麼樣？”
“叔德，我前些日子受了傷，現在還沒大好，你確定要我帶兵？”秦達道：‘我要動手，可不會留下一個活口，管他是誰，打殺了給那些無辜的冤魂報仇再說。’
“當然了，你要是想留活口也不是不行，那就要讓陛下把這件事公開來，給那些無辜的百姓平反，要不然，做這些有什麼意義？”
李玄明尷尬了，“你說的也有道理。”
“你們三個怎麼說？”
“我覺得阿寶說的對！”朱漸離說道。
杜豐年也道：“有些時候，沒必要太過糾結這些，念頭通達更加重要。”
“我附議。”高聖元表態道。
李孝宗看著眾人投來的目光，無奈說道：“我都行。”
“既然多數人都同意，那就這麼辦。”李貞道：“爹，你去調兵遣將，一會兒我來動手，正好檢驗一下這段時間在軍營的訓練，要是連這些畜生都拿不住，我也不用跟隨太子殿下去草原殺敵。”
李玄明無奈的點點頭，“那，就這麼辦。”
很快，李玄明調來了八百玄甲軍。
他擔心普通的騎兵拿不住這些人，所以把自己的王牌部隊給叫來。
而且，玄甲軍完全由他操控也不擔心泄露出去。
領兵的不是彆人，正是段開山。
“叔德，那些賊逆在哪兒？”段開山問道。
“逸雲知道。”
秦牧拿出一張地圖，“賊逆就在這山中，我也是花費了好大的精力才查到的。”
眾人湊過去一看，都皺起了眉頭。
“這個位置離京師這麼近？”
“這不就是萬歲山嗎？”
段開山愣住了，“這裡距離京師也就二十裡不到，賊逆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
李玄明眼中閃過一絲厲芒，他也沒想到，這些人居然這麼大膽，敢把兵力布置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若有野心，豈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攻城？
“現在出兵，將賊逆一網打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