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跟做生意有關係?”李玄明反應過來。
“合理的競爭才是主要的關鍵。”
秦牧說道:“您看,咱們中原跟草原鬥了這麼多年,結果版圖越來越大,武器越來越好。
同理,草原也是這樣的,他們雖然武器上差不少,但是在戰略上,在習性上更加的彪悍野蠻,往往能夠出其不意。”
李玄明皺著眉,想要反駁秦牧的觀點,他總覺得秦牧在詭辯,可仔細一想,也不是沒道理,“罷了,隻是想造福百姓而已,你都能說出這麼多道道來。”
秦牧笑了,“其實發電的原理,就在新學的課本之中,掌握這些原理,去發電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在我秦家村學院內,高年級的孩子都知道發電的原理。
如果我真的想藏私,就不會把這些原理寫進教科書內,對吧?“
李玄明神情複雜,“也就是說,新學可能會培養出很多格物致知的人才來?”
“不一定,要看天賦和興趣,當然了,人才的培養最終還是要看朝廷的引導。
有句話說得好,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皇帝不喜歡格物致知,那麼這些孩子肯定還是會鑽研詩詞。
如果皇帝覺得格物致知能夠改變國家,那肯定會鼓勵孩子去學習。
那麼學成之後的人,他們必然不是滿口之乎者也的。
國家太大,人口眾多,靠之乎者也強不了國。
單靠格物致知也不一定能強國,他一定是綜合性的,多方麵的。
各個科目的人才都要兼備,才能穩定發展。”
李玄明若有所思,他突然明白秦牧為什麼這麼執拗了。
不過是為了逼迫他重視新學,重視他人的研究成果,逼著他去鼓勵格物致知,去從根本上改變這種環境。
用心良苦。
想到這裡,想要技術的話就再也說不出口。
“好,那你說這個生意怎麼辦?”
“我出技術,你出材料,我給你四股,你怎麼分我不管,秦家村獨占六股。
可以先從流民村和富貴坊皇宮這幾個地方推廣,然後慢慢推廣到全京城,京兆,再向外衍生。
技術方麵的問題我來攻克不過我說實話,前期的投入是很大的,如果想要平民化,基本不賺錢,還要貼錢!”秦牧說道。
“怎麼說?”李玄明不解。
秦達等人也都認真看著秦牧。
秦牧拿了一張紙,“首先發電的成本擺在這裡,火力發電需要不停的燃燒煤炭,然後通過電線源源不斷的把穩定的電輸入千家萬戶,電線可是用的銅絲,完全就是用錢堆出來的。
大貞缺銅,國家是非常缺銅的,在前期百姓還沒有適應點燈照明的情況下,隻能是我這邊貼錢布線。
而且電很危險,如果不做好防護,是能打死人的,所以外表還需要絕緣的物體,這個絕緣體就是橡膠,目前來說,因為材料的稀缺和製造困難,是非常稀缺的。
代替的材料還在研發之中,所以在這之前,成本就很高了。”
說到這裡,秦牧頓了頓,“其次就是假設電線所要的人工,還有電箱,變壓器等物件,都是比較昂貴的,就算我把技術告訴你,你們也造不出來,隻有秦家村才能製造。
這是因為秦家村的體係是比大貞先進的,技術上的先進是一部分,設備上的先進更是全方麵的碾壓。”
李玄明也是尷尬,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地主告訴皇帝,你太弱了,為什麼這麼弱。
大貞明明是天朝上國,世界中心,此刻卻被秦牧毫不留情的嫌棄,騙騙他還覺得很有道理,這上哪兒說理去?
“這些都不算,還有建廠的成本,還有前期的研發成本,我砸了上百萬兩銀子進去,這些都是要核算的。所以,你想想,如果我輕而易舉答應你,把技術給你,我既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更過不了其他人那一關。”
李玄明點點頭,“我明白了,這些技術,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研究出來的,不僅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還需要大量的人力和金錢,的確是我太想當然了。”
他不是不講理的人,這麼看的話,就好比人家花了一兩百萬銀子,弄了個生意,你看上了,不講理蠻橫的想要入股,還不花一分錢。
這跟巧取豪奪有什麼區彆?
妥妥的土匪行徑。
他老臉不免有些通紅,“看來,做生意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所以我們的路線先從皇宮開始,隻有皇宮裡的貴人們宣傳,下麵那些王公大臣才會打聽,才有機會盈利。
等過個一兩年,用電慢慢普遍了,百姓有錢了,才能一步步的普及用電。
把成本減下來。
用的人越多,越賺錢。
所以,這一塊還需要朝廷來配合,隻有讓百姓富起來,這生意才有市場。”
李玄明恍然大悟,“所以,富貴坊拆遷後,百姓有錢了,生活質量高了,秦家村的這些生意才有機會走進平民百姓的家中。
看起來是生意,實際上是國力的體現。”
秦牧打了個響指,“說的不錯。”
李玄明給秦牧發了一根煙,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佩服,一門生意,關乎到國家經營,他算是學到了。
李貞說,秦家村百姓家家戶戶都裝了電表,他們用電約莫是一度一文,一度電可以讓燈泡亮五個時辰,這可比蠟燭實惠也更加的省錢。
“那就按照你說的做,有什麼需要我配合的直說。”
翁婿二人談論了許久,三下五除二就把這筆生意敲定了下來。
解決了一件心事,李玄明也是心情大好,對秦牧娶外甥女的事情也看開了。
甚至還打算出席第二天的婚禮。
不過當天晚上,他還是把長樂和珊瑚叫到彆墅裡問了很久。
至於問了什麼,秦牧也沒問,也不想問。
第二天,柴四郎來了,平陽公主也來了。
看到李玄明和李安,兩口子嚇夠嗆。
好在孫武給他們通了氣,讓他們被緊張,要不然,指定露餡。
見李玄明一臉平和,柴四郎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賭對了,也不由暗暗激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