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淩腿都軟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微臣冤枉呐陛下!”
全萬濟也是一陣心慌。
齊春和更是不敢相信的道:“陛下懲處禦史,可是要開先河?”
李玄明道:“朝堂妖風四起朕早就想肅清這股子歪風,禦史聞風而奏,朕自然不會懲處,但栽贓陷害,朕卻不能視若無睹。
還有你,越俎代庖,不分青紅皂白的前來作證,也算同罪,即日起,革去你所有的散官官職,不在擔任蜀王府長史,在家裡麵壁思三個月,期間不允許出門。
若是還不悔改,朕一定把你爵位給扒了!”
齊春和渾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半,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魏嬰張了張嘴,“陛下”
“你給朕住嘴。”
李玄明指著魏嬰道:“直諫之前,能不能查清楚在說話,你以為你在幫百姓嗎?
你在害他們。
如果說犧牲小部分人的利益,去讓絕大數人過上好日子,朕也心甘情願。
你去流民村看看,那些百姓過的有多好,隻不過是不允許讓那些商隊進入,損害了誰的利益了?
流民村百姓的利益可沒有損害。
京城百姓去那邊工作,買東西,那叫損害百姓利益?”
魏嬰愣住了。
這會兒也覺察出了一些不對。
他看了看齊春和,有看了看全萬濟等人。
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厲芒。
他被利用了。
“微臣知罪!”魏嬰直諫不假,可不是沒有理由的諫言。
如果這件事真的有利於百姓,他也不會胡亂諫言。
聞言,李玄明臉色這才好看一些,“你剛回來,還沒有去流民村看過,那朕給你一個任務,去流民村看看,你不是寫了一份心得嗎,按照你的心得來看待流民村,你就明白了。”
“是,微臣明白!”
這件事虎頭蛇尾的結束,不過全萬濟和唐淩被革職查辦的事情也迅速傳開。
齊春和更慘,雖然還是郡公,可已經沒有任何實權官職在身,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陛下是看在昔日的功勞上,沒有把他貶為庶人。
畢竟全萬濟也是縣男。
百姓離開了,劉力行在這件事中毫發無傷,消息傳回宮內,也讓不少人重新認識了這個長安令。
“坐!”
“謝陛下!”劉力行神情複雜到了極點,他怎麼也沒想到,陛下居然就是老師的嶽父。
長樂,珊瑚竟是公主!
“你一定很奇怪對吧?”
“是!”
“朕的確是皇帝,不是河間郡王,長樂和珊瑚是朕唯二的兩個嫡公主。”
果然!
劉力行人都麻了。
“朕之所以沒告訴逸雲,是因為時機不對,來日朕會跟他挑明身份,但是在這之前,你不能透露半點。”
“微臣明白!”
“你跟逸雲關係很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他的弟子一類的吧?”
劉力行愣了愣,“不是,我哪有資格當他的學生!”
“你可知道欺君是什麼罪過?”
“微臣真不是!”
李玄明冷冷一笑,“徐子陵跟你什麼關係?”
“是,是朋友關係!”
“胡說八道,徐子陵是明齋先生的嫡長孫,你有什麼資格跟他當朋友?他需要你舉薦?隻要他想,莫說一個縣令,就算是刺史,朕也願意!”
劉力行緊張的要命,可就是不鬆口,就算死,他也不可能泄露自己跟老師的關係。
“你倒是嘴嚴,算了,不是就不是。”李玄明反而欣賞他,一個連自己人都能出賣的人,是不值得信任的。
“不是微臣嘴嚴,而是真的不是陛下想的那樣。”劉力行說道。
“重修富貴坊,是逸雲提的,朕也是參與者,你要不是他親近的人,你有什麼資格參與?”
李玄明手指敲擊在桌麵上,“不管你是什麼關係,你都是大貞的長安令,辦好這件事,朕保你平步青雲。
辦不好這件事,朕肯定不會饒了你。”
“微臣明白!”
“記住朕說的話,不要把朕的身份泄露給逸雲,否則,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離開觀文殿,劉力行渾身已經被冷汗給浸濕。
簡直不可思議。
這麼說,老師的嶽父有陛下,還有兩個國公,他要叫陛下師爺?
那繼業就是太子咯?
惠褒就是越王,他跟越王居然是師兄弟。
想到這裡,劉力行激動的渾身發顫。
祖墳冒青煙了。
他以為自己在京城的靠山是老師,沒想到,居然是陛下!
這可是全天下最粗的大腿。
“不對,最粗的大腿應該是我老師!”
想到這裡,劉力行在心裡道:“讚美老師一萬次!”
他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就是不要拜師秦牧。
而他剛走出承天門,就被一個人給拉住上了馬車。
“朱,朱尚書令,您怎麼在這裡?”
“我特地在這裡等你。”朱漸離道:“這裡沒人,你得叫我師爺。”
劉力行嘴角一抽,“什麼師爺?”
“裝是吧?逸雲都告訴我了,你是他的記名弟子,排名第三!”
劉力行一愣,還是還以為是朱漸離詐他,可排名第三,卻是隻有老師才知道的事情,“老師真告訴您了?”
“廢話,要不然我站出來替你說話?”
朱漸離道:“你記住了,以後在京城,我也是你靠山,當然了,最大的靠山還是紫薇城那位,不過平日裡你跟他說不上話,也最不好要去煩他,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困難,你來找我明白不?”
“明白!”劉力行不住的點頭。
“另外,陛下的身份,你可千萬要保密,到了合適的時機,肯定會坦白的,”
“了解!”
“走,我跟你去富貴坊,咱們順便說說怎麼展開工作,我告訴你,做這件事我有經驗,之前在流民村,我可沒少費功夫”
另一邊,魏嬰失魂落魄的來到了一號流民村。
這一路上,他都在想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錯了。
全萬濟作為禦史被革職查辦,在他看來是不對的。
但潛意識又告訴他,自己被當了槍使。
再加上皇帝的那一番話,另有深意,他還是來到了流民村!
眼看流民村就在眼前,魏嬰喃喃道:“我倒要看看,這流民村究竟是怎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