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同流合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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酋廿擦拭的動作微微一頓,白玉般的手指懸在阮芙唇畔半寸。

他垂眸掩去眼底冷意,再抬眼時仍是那副春風化雨的溫潤模樣:“自然可以,隻要芙芙需要。”

阮芙仰起臉衝他笑,褐色瞳孔漾著蜜糖似的流光,耳尖絨毛隨呼吸輕顫。

這副純稚模樣讓酋廿喉結滾動,卻讓倚在安柏驟然收緊指節。

他冰藍豎瞳縮成細線,墨色鱗紋從頸側蔓上耳際,突然鉗住少女纖細手腕將人扯進懷裡。

“未婚妻的事,輪不到外人費心。”

安柏說著手上力度加重幾分,捏的阮芙手腕生疼,她嘗試掙紮,卻被捏的更緊,白嫩細膩的皮膚很快就泛了紅。

酋廿見狀,捏住了安柏的那隻手。

“你弄痛她了,鬆手!”

“關你什麼事,我不!”

酋廿與安柏僵持著,見他始終不改,一瞬間兔耳顯現,下一秒手中幻化出一柄長木劍,劍風破空而至時帶著桃木清香,酋廿雪色長發無風自動,眉心族巫圖騰灼灼生輝。

安柏側身避過劈向命門的木劍,卻見劍鋒在半空綻開千重幻影,毒霧與桃木香轟然相撞,震得獸皮帳幔獵獵作響。

“你真是在找死。”

抬眸間,雙腿幻化成蛇尾朝著酋廿砸去,卻被他閃躲,直接震碎了阮芙洞穴中央的石桌。

阮芙看著兩個扭打在一起的雄性,冷笑一聲提高音量,“要打去鬥獸場打,不然弄壞了我的東西你倆就都彆想好過。”

聞言,酋廿掌心桃木劍潰散成星屑,卻不想青黑毒紋已悄然攀上他脖頸。

瞬間酋廿脫力單膝跪地,白玉般的皮膚下血管根根暴起,指縫間滲出腐蝕性的黑血——安柏的蛇毒竟連神木之力都能侵蝕。

“解毒。”

阮芙抬眸望著安柏,手中卻多了一支木簪,正是上次安銳留在她這的,而現在她卻用簪子抵上自己的脖頸。

“不然你覺得我要是插進去,安銳還會原諒你這個哥哥嗎?”

她說著,輕輕的將木簪一推,嬌嫩的皮膚立馬出血。

安柏瞳孔驟縮,怎麼也沒有想到阮芙會這樣威脅自己,他抿唇不情願的走到酋廿的身邊,伸手輕輕一揮,跪地的酋廿瞬間吐出大口黑血。

皮膚上可怖的毒霧如退潮般消散,麵色逐漸恢複如常。

阮芙鬆了一口氣,手中的木簪頃刻跌落,卻不想下一秒被安柏掐住了下巴。

抬眼,就見冷笑著,“你還真是長本事了,敢用阿銳威脅我?”

阮芙勾唇,“誰讓你最在乎的隻有他。”

她頓了頓,繼續一字一句帶著少女的天真,“也許以後有我也說不定。”

安柏眼睫危險地壓緊,豎瞳縮成一道細線,忽地嗤笑一聲,鬆開了手,喉間冷冷吐出三個字,“你做夢。”

他重新整理了下衣服,隨後毫不留情的抬腿離開。

阮芙早已習慣他這幅樣子,根本不在意,隻是掀開獸皮下床擔心的走到酋廿的身邊,扶起臉色仍舊有些蒼白的他。

“你怎麼樣?還好嗎?”

酋廿輕點下巴,指尖卻摸上阮芙的脖頸,剛剛被木簪抵住的地方果然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垂眸,語氣溫柔似水,“疼嗎?都怪我能力不夠,不然”

沒等酋廿說完,阮芙直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眉頭微微簇起,佯裝生氣的樣子開口,“你一個木屬性怎麼都打不過他的。”

尾音卻放軟成幼兔般的咕噥,“這樣已經很厲害了“

酋廿眼睫輕眨,紅瞳竟然蒙上一層水霧,阮芙這時候才發現他眼角微紅。

他人口中不染塵埃,神聖不可侵犯的族巫酋廿竟然哭了。

意識到這一點,阮芙的身子一僵,鬆開了手大逆不道的捏了下酋廿的臉頰。

“酋廿真的謝謝你。”

這是她第二次道謝。

當祭司顫抖的銀睫不經意掃過她的皮膚,某種溫暖的東西從相觸的皮膚漫進心口——像是終於找到埋著鬆果的樹洞。

無論如何至少在這個世界,現在會有一個人真心的心疼自己。

阮芙第一次產生了一點難得的歸屬感。

她伸手抱住了酋廿。

酋廿下巴輕蹭她發間蜷曲的絨毛,摟住她單薄的脊背,芙芙放心我會繼續精進直到能直到能撕開毒蛇的七寸。”

阮芙噗嗤笑出聲,她根本不在意,反正遲早找到更厲害的雌性。

但這一點她不可能說出來。

於是她輕笑著,鬆開手坐直了身子,“沒關係,你已經比沒有屬性的我強多了。”

雌性向來是很難覺醒屬性,哪怕是擁有好孕體質作為女主的阮凝也隻堪堪擁有一點木屬性,且不具備任何操控的能力。

酋廿聞言,正思索著該怎麼安慰阮芙,就見她突然眼睛一亮,好奇的問道,“對了,我還忘問你姐姐跟玄淩回來時她”

“她崴了腳。”

酋廿彎腰一把抱起阮芙重新放到床上,溫暖的手掌握住她冰涼的腳踝,指尖小心的幫她擦著剛剛由於赤腳踩上的灰塵。

“看樣子至少要休息半月。”

“那姐姐回來時豈不是被玄淩抱著,我記得龍族翅膀”

阮芙興奮說著,語氣難掩好奇,卻不想被酋廿打斷,他知道阮芙想要聽什麼。

所以他直接了當的告知,“玄淩幻化出一條水龍托著她回來的。”

看來玄淩對阮凝也不過如此,至少沒有達到原文中的在意。

阮芙眉眼染上喜意,原本踩在酋廿腿上的小腳,直接踩在他的胸口,整個身子向前傾,指尖挑起酋廿的下巴,打趣道:

“族巫這是要和我同流合汙?”

酋廿不置可否,緊繃的下巴露出鋒利的下頜線,那雙紅瞳仿佛盛滿春水,讓人的沉溺。

阮芙滿意的起身,將兩隻手撐在身體兩側,雙腿微微晃動,難掩一副好心情。

酋廿勾唇,站起來重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物,瞬間又恢複成平日裡不容褻瀆的神聖模樣,但看向阮芙的眼神總是格外的溫柔。

“記得抽空慰問下她,不然族長恐怕會”

“我知道的。”阮芙笑著道,“我一定會好好慰問姐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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