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你真的成功了?”多爾頓懷疑地問。
“大功告成。”尤利爾把剩下的神秘材料裝進行囊,用束繩捆緊。“今晚我們就能到讚格威爾去,約克打算換雙靴子。我的小刀也得修理。”
“真不敢相信我們居然能提前找到那個見鬼的預言。”西塔邊說邊用手指上的高溫熔化樹膠,將開口的鞋底重新黏在一起。屋子裡飄著一股怪味。
暗夜精靈哼了一聲:“跟我們沒多大關係,麵對代行者的又不是你。”
“的確不是我。幸好不是我。”
多爾頓還想說什麼,但這時候有人到訪。尤利爾拋下同伴們,為聖騎士長開門。由於一直保持著提升五感的神術,他無需用眼睛就能確定來者身份。
“有時間嗎?”萊蒙斯怒火萬丈地站在房門外,這是從他敲打房門的聲音上聽不出來的情緒,但卻清晰地表露在臉上。他從牙縫裡吐出一句話,目光幾乎能點燃隔夜的木柴。不過他沒佩劍,甚至連聖騎士的盔甲都沒穿。尤利爾覺得自己不用擔心再遇到亞莉克希亞那種情況。
“噢,我最近剛閒下來。”
他們沒走多遠。萊蒙斯熟悉聖堂的每個角落,這也是他上次迅速找到尤利爾位置的原因。大理石柱上繪製著美麗的紅發女人。布萊特希爾。尤利爾發現整整一條走廊的人物都來自露西亞的福音。
聖騎士長在麵巾下深深吸氣,試圖平複心情。“抱歉,我不是針對你。不過這件事與你有關,尤利爾——柯西恩主教認為亞莉也有受到惡魔影響的可能。該死,他是亞莉的導師……好在代行者不用彆人替他分辨神秘影響和公報私仇的差彆。你們的高塔先知借走了藏書室六分之一的非神秘書籍。”
“我沒什麼不滿意的。”索倫八成會很惱火,它的努力起碼白費了一多半。
“這個消息會有其他人通知你。”萊蒙斯說,“但我認為我得親自來一趟。亞莉是我的愛人,你的導師也是我們的仇敵。”他稍作沉默。“你完成了瑪格達萊娜大人未竟的使命,我不會把這視作義務。光輝議會欠你的人情……可彆以為這會改變什麼。”
“我一清二楚,閣下。”尤利爾知道他決不可能在聖堂裡找到朋友,儘管有時候他們不想作為敵人。他不敢詢問那名被他打成重傷的聖騎士,那時候學徒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恨亞莉克希亞。某種意義上,他們的行為完全一致。我沒資格要求懲罰她。“太陽快落山了,閣下,請原諒我的直白。我可以告訴你那個預言的內容,但我不能保證它不出一點差錯。”
“沒人能保證。預言就是這種東西。”聖騎士長表態,“代行者從未在光輝議會提及瑪格達萊娜大人和她生前的研究,她也幾乎不回聖城。”
“她的研究對秩序至關重要。”世界上究竟有沒有第二個能即刻分辨謊言的神秘物品呢?尤利爾無法確認。不過就算有,也肯定不在神聖光輝議會,不在代行者和聖騎士長萊蒙斯手中。這樣有也等於沒有。“至關重要,大人。”
卻不是唯一的提示。
第(1/3)頁
第(2/3)頁
半小時前,他見到代行者康尼利維斯,後者仍舊站在露西亞的雕像前接見他,仿佛在時刻聆聽女神旨意。尤利爾懷疑他一整天都站在那裡。紅寶石火焰般燃燒,光輝把它變成了夕陽。學徒剛剛經曆過一次不依靠誓約之卷的長時間『靈視』(這是他能想到完好無損脫離夢境的唯一方法),精神倦怠,在光線裡幾乎睜不開眼睛。
尤利爾同樣提前預警,強調他的預言可能不完全準確。“一次足以顛覆秩序的危機,大人,而且迫在眉睫。我真希望你們早就開始做準備了。”
“危機。”代行者不動聲色地重複,“它是什麼樣的?”
“很難形容。神秘現象正在加劇,數量猛增,諾克斯各地都受到威脅。元素疆域不安定,連地底世界都被影響。灰燼聖殿已經察覺到了風聲,連沙漠裡的魔怪都變得狂躁。”學徒開口時盯著代行者的麵孔,生怕漏過一絲變化。
代行者眉頭緊皺。“是誰引起的?”
“神秘和秩序不分彼此,神秘現象的異變意味著秩序的動蕩。”瑪格達萊娜也這麼說,聖騎士長肯定對這話深信不疑。“諾克斯是秩序的疆土,能攪亂規則的隻有惡魔結社。事實上,他們已經在行動了。”
代行者依舊沒放過他。“災難爆發需要時間,我們必須提前布置,將損失控製在最小。聖城會遭遇危機嗎?”
尤利爾眨眨眼。他不莊重的表現似乎讓一旁的阿拉貝拉神官十分不滿,她瞪了學徒一眼,充滿警告意味。
“我不能確定,大人。陽光下的賓尼亞艾歐受露西亞的恩澤,夜晚卻屬於破碎之月。”提起這茬,阿拉貝拉更不高興了。但尤利爾很愉快。“黑暗中隱藏惡意,亡靈蠢蠢欲動,意欲複仇……邪惡潛伏在光明背後的陰影裡……我看不清……”黑騎士的輪廓在眼前掠過,恐懼隨之散播。尤利爾打了個寒顫,覺得殿堂中的氣溫都下降了幾度,簡直效果絕佳。“還有蒼穹之塔……白之使……”
“白之使?”
“我在血河中看見他。”千真萬確啊,大人。“碎月的倒影在河麵形成漩渦,祂等待著下一次重聚投影的機會,輪回永無止境。”
“永無止境……”代行者喃喃低語。他在陷入深思前對學徒揮揮手,阿拉貝拉立刻帶著尤利爾準備離開。他不敢放過機會,於是要求在聖城稍作停留,隨後再通過矩梯回去。
……
“對秩神秘領域而言,這或許不是前所未有的挑戰,我們有過成功經驗。秩序終將度過難關。”尤利爾把賬單交給指環索倫核算,隨後痛飲一杯冰鎮麥酒。“我告訴他,當心背後的陰謀。對抗魔怪就是在對抗預言的一部分,因為魔怪的暴動就是由於秩序動蕩。然後他就走了。我們的聖騎士長大人可不在乎刺客,他是空境。”
“這個預言聽上去可不太妙。”約克嘀咕,“諾克斯簡直危機四伏,我要不要回閃爍之池去?”
“最好不要。你的族人會怪罪尤利爾的。”多爾頓毫不留情地說。“你在這裡更安全,我可從沒看見高塔在預言實現時遭災受難。”接著他轉向學徒,語帶責怪:“你乾嘛告訴我們預言內容?”
第(2/3)頁
第(3/3)頁
“彆擔心,你沒聽見紅之預言的部分嗎?”尤利爾倒滿酒杯,“諾克斯每時每刻都有神秘現象誕生或消失,惡魔密謀顛覆秩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他們剛才在聖城門口刺殺了瑪格達萊娜。這是個玩笑,老天,從頭到尾都是。說真的,我的口才遠不及我的導師,你們居然都信了?”
西塔發出噓聲,多爾頓僵硬地彆過頭。“見鬼,尤利爾,彆提口才,你在編故事上大有天賦。”他鬱悶地抱怨。
酒吧裡來了個吟遊詩人,他穿著花色古怪的襯衫,麵巾和袖口呈翠綠色,腦袋斜戴一頂羽毛方帽,那根羽毛和他的靴子同為鮮亮的淺紫色。他的手指抓著一把七弦琴,腰間的口袋裡還有笛子跟手鼓,樂器無需演奏的部位都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這一身行頭一看就是專業人士,不是西塔約克這樣的半吊子能比的。
當他放開歌喉,酒吧裡再也沒人願意大聲喧嘩,冒險者不時爆發出歡呼和合奏節拍,所有人都專注於音樂。約克閉上眼睛,搖頭晃腦。多爾頓則盯著振動的琴弦怔怔出神。
『隻是個玩笑?在代行者麵前你也這麼說的!』白霜凝結在杯子裡。『誰給你的膽子,尤利爾?你還有一天時間!沒必要冒險』
為了以防萬一,尤利爾與代行者見麵時將索倫帶在了身上。它聽得一字不漏。“算了吧,你真以為先知大人是來讓我獲得預言夢的?”
『你們搞什麼鬼』
“我是信使,不是占星師。先知大人的任務完全可以用信使的方式完成,不必絞儘腦汁。代行者早就知道那個預言。”
『等等,你是說那個預言是真的』
“我隻是猜到了真相,畢竟瞎編也得從真實取材。恐怕那個預言正是先知大人告訴他的,或者是瑪格達萊娜女士。他們都是優秀的預言家。你看我像預言家嗎?”尤利爾攤開手。“我隻是來傳達消息:災難預言沒有錯誤,瑪格達萊娜女士的警示需要重視。”他不會承認自己反過來把代行者搞得疑神疑鬼。
『那個預言早就存在了?』
“規律性的事物不能稱之為預言。要我說,明天早上太陽會升起,這是常識。神秘領域似乎也有類似的東西,就好像漲潮一樣。代行者想要了解細節,這決定光輝議會能從中受益還是受害。魔怪的事還是聖騎士長告訴我的,他不小心說漏嘴了。”
防采集自動加載失敗,點擊手動加載,不支持閱讀模式,請安裝最新版瀏覽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