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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爾的確有聽說過哈爾特計劃,早在中鷹在沉浸式體驗方麵的技術合作還未曾斷絕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這項計劃的存在了。
隻不過,這項計劃是企鵝內部單獨進行的試點項目,雖說雙方在項目細節上略有研討,但並沒有深入展開合作,所以科爾也僅僅停留於了解的層麵。
這項計劃的英文名稱是“heart”,中文意譯過來就是“心”。
科爾並不知道這項計劃的中文釋義,不過它的英文名稱倒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以“心”作為計劃的名稱,還真是彆具一格。
到底是誰起的名字?
科爾曾經問過蘭茲·赫恩,蘭茲隻是意味深長地對著他一笑,緩緩搖了搖頭,隻是說這個名字是企鵝那邊定的,自己並不了解細節。
沒有其他人能告訴他答案,他也就漸漸地對這個問題失去了興趣。
然而有一次,他在穿戴v裝具訓練的時候,突然聽到現實世界有人喊他。
是他的父親,肖恩·墨菲。
肖恩很少過問他的訓練情況,從科爾拿到這套設備以來一直如此,科爾也早已習慣。
而那天,是肖恩第一次親自來到了科爾的房間,兩個人隔著虛擬與現實,相互之間聊了很久,讓科爾感到受寵若驚。
以至於時隔多年,他都對那次對話記憶猶新。
而在聊天的過程中,在某個停頓的間隙,為了防止空氣過於安靜,科爾突然想起了這個被他塵封在心底已久的問題。
於是他裝作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對著自己的父親問了一句,“heart”這個名字究竟是誰起的?
肖恩的臉上表情依舊,沒有任何波瀾,他隻是淡淡地回答道,這個計劃沒有任何前途,讓他不要關注這些細枝末節的東西,專心訓練就好。
到頭來,父親還是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他也沒有勇氣再問。
說起來也奇怪,在外麵和自己的好朋友們聚會的時候,科爾便是這群人中最能挑動氣氛的人。
哪怕是跟奧沙利文約球,科爾都不會刻意收斂自己的情緒。
而唯獨跟父親在一起的時候,他說話就會變得小心翼翼,生怕因為見識短淺而受到父親的責罵,畢竟這種時刻在小時候他經曆過太多太多了。
“有什麼不一樣的?”
科爾隨口問道,他並沒有實際參與過哈爾特計劃,所以這個計劃發展如何與他關係不大。
“哈爾特計劃發展的初始階段,兩個人意識同步率需要很高,才能對一具軀體控製自如。”
淩誌開始解釋起來,
“到了後來,科訊公司的研發人員參考了守護進程的運行模式,對進入同一具虛擬軀體的兩個意識進行了主次區分。”
“也就是說,此時此刻,你是這具軀體的主進程,我是守護進程。”
“我可以看到你視角範圍內的任何物品,也可以感受到你肢體的任何動作,但唯獨不能控製軀體行動,除非咱們兩個換一下位置。”
說到這裡,科爾算是懂了:
“也就是說,你知道我剛剛的問題出在哪裡了,對吧?那你來示範一下,我看一下你怎麼打的。”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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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齊浩的幫助下,兩人主次切換,現在輪到淩誌來操作這具軀體了。
淩誌上前,調整了一下出杆的方向與運杆的節奏,隨即將球杆送了出去。
球型立刻變得散亂起來,很快,左側底袋有一顆紅球暈進,並且白球也順利停留到了台麵正中央,方便擊打藍球。
之後,淩誌又演示了十幾次,科爾默默感受著這具軀體的動作,記下了淩誌的出杆節奏,輪到他來操縱身體的時候,他僅僅嘗試了兩次便成功複刻了淩誌的開球進球路線。
“也沒我想象中的那麼難嘛。”
科爾輕聲嘀咕著。他本人也是天賦極高的球員,能馬上複刻這一杆並不奇怪,淩誌自然知道這一點,於是安排兩人再次交換,演示下一杆擊球。
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淩誌分彆用不同的杆法、力度和出杆方向演示了多種開球進紅球的方式。
科爾雖說不待見淩誌這個人,但他也不得不歎服淩誌的這些擊球思路,若是沒有淩誌的演示,隻憑借他自己摸索,指不定要多久才能掌握這些擊打訣竅。
“好了,時間差不多了,該下線了。”
齊浩在虛擬空間外通知兩人。
因為哈爾特計劃尚處在實驗階段,暫時還無法保證兩人長時間同時在線會不會導致出現一些心智方麵的問題,所以目前要控製好實驗時長。
“你小子確實有兩把刷子,回去以後我再試驗一下,看看能不能在現實中把這些線路再打出來。”
離開虛擬空間後,科爾正要走,卻馬上被淩誌給叫住了:
“彆急著走啊,正好公司裡也有台球房,咱們現在趁熱打鐵,馬上去演練一番。”
科爾想想也好,便跟隨著淩誌走出了實驗室。
臨走前,淩誌去眸了一眼隔壁實驗室的情況,隻見韓輕悅正拿著頭戴式vr裝置站在小璃麵前,對她進行著一些簡單說明。
看起來是希望在正式實驗前做一些小小的測試。
好似是瞥見淩誌的目光一般,韓輕悅斜過小腦袋,俏皮一笑,快速地比了個ok的手勢,中間話語不停,繼續對著小璃講解著注意事項。
一旁的雲楓拉著小璃的手,聚精會神,聽得比當事人還要認真。
這次雲楓帶小璃來科訊公司,就是接受了淩誌的邀請,希望能讓小璃體驗一下最新的虛擬現實技術。
這無關乎於病情,隻是淩誌單純想讓雲楓帶小璃出來走走罷了。
很快,淩誌帶科爾來到了另一棟大樓。
這棟大樓主要是供員工們休息娛樂使用的,有圖書館,有圓桌大廳,當然,也有健身房。
淩誌和科爾來到了健身房中的台球室,此時正是日常上班時間,健身房裡沒什麼人在,所以空閒球桌很多。
兩人來到一張斯諾克球桌旁,將桌上的紅球擺好以後,便馬上開始了驗證性練習。
然而幾杆過後,科爾神情複雜,望著桌麵上散亂的球型,無意識地將球杆在手架凹槽中來回運轉著,似乎有些疑惑,又似乎在確認著某些事情。
“怎麼,是不是莫名覺得有些開心?”
淩誌笑道。
科爾滿臉驚愕:“你怎麼看出來我開心的?我哪裡像是開心了?”
淩誌輕輕指了指科爾手上的球杆:“動作,你的動作足以說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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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交過手,能看得出來,你的出杆動作跟魔都那會兒相比已經大不一樣了。”
“那個時候,你的球雖然打得很漂亮,但是動作卻有一股生硬感。”
“還記得當時的那杆具有轉折意義的架杆球麼?有時間你可以再去看一下回放,那杆架杆是你生硬動作的典型代表。”
科爾眉頭一挑:“所以你的意思是,我這段時間的訓練,已經解決了這個問題?”
雖然有些不太情願,但是科爾不得不承認,待在平城學院的這段時間,確實是他近半年來出杆穩定性與流暢度最高的一段時期。
魔都大師賽之前,科爾的訓練基本都是借助於穿戴式vr設備來進行的。
雖然vr設備的訓練效率很高,也顯著提高了自己在現實世界的擊球準度,但每次參加比賽,他還是沒來由會感受到一股陌生感。
明明是熟悉的球桌和球,賽製上自己也完全不怵,畢竟自己也是拿到過鷹錦賽和大師賽冠軍的人,可這股陌生感到底從何而來。
現在仔細想想,這股陌生感,應該是來源於,打球的時候打得特彆快,好像在恐懼著什麼一樣。
那段時間,自己好像完全憑借著球感在打球,雖然準度尚可,卻有種在鋼絲繩上行走的感覺。
走得順暢時,爽感很足,可一旦失去平衡,那就萬劫不複!
“不完全是吧,有沒有解決這個問題,還得看你自己的感受,我一個外人,很難給到你準確的評價。”
淩誌回應道,
“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
“今天你在虛擬空間和現實世界的出杆動作,都很流暢,沒有一絲滯澀。”
“我想,這對於你來說,應該能算作一個驚喜吧。”
科爾沉默良久,沒有回應,過了一會兒,他轉移話題道:
“先不說出杆的事兒,剛剛我開了好幾杆球,明明都是按照在vr空間裡的打法,為什麼一杆都沒進?”
淩誌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地來到球桌的下半台,迅速將紅球堆恢複成三角形,然後招呼科爾過來看:
“你來觀察一下,跟vr空間那會兒相比,紅球堆有沒有什麼變化。”
科爾來到近前,眉頭一皺:
“你這擺球水平也太差了吧,紅球堆之間的空隙這麼大,這球怎麼可能開散?”
說完,科爾自己上手,親自用擺球架將球堆湊緊。
平時自己在球房練球的時候,說實話也沒太在意過這種細節,更何況球堆擺得緊與不緊,跟最終比賽的勝負關係不大,想要贏,還是得靠自己的實力。
可是今天,似乎是怕被淩誌看扁,科爾這紅球堆擺得格外認真,反複確認後,才移開擺球架。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擺球架剛移開,邊邊角角就有紅球開始有小幅度的偏移,反複幾次之後還是如此,就是擺不緊,這讓他頗為惱怒:
“這什麼破球桌,多少年都沒掃過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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