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兄,你這是?”
吳量見此一幕,臉上不禁掠過一絲驚詫。
他萬萬沒想到,堂堂言家少族長,竟有如此一麵。
與先前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嬌美動人的臉蛋,纖細白皙的腰肢。
其眉宇間還透著一股英氣,唇若點櫻,散發著書卷氣息。
這般模樣,任誰見了,都不會將其與先前那位翩翩公子聯係在一起。
“哈哈哈,色空小師傅,你著相了。”
“實不相瞞,在下本是女嬌娥,奈何生在言家,為了替父分憂,隻好成了男兒郎。”
“今日天驕宴,在下欲與色空小師傅坦誠相見,共論傳承大事,為表誠意,這才以本來麵目相見。”
言無信揮開折扇,掩麵而笑,聲音清脆。
他說到此處,還瞥了一眼仍在捂著屁股呻吟的吳德。
“隻求色空小師傅,看在我的麵上,暫且熄了火氣。”
“有什麼話,不如坐下好好談,免得傷了和氣。”
“不知色空小師傅意下如何?”
吳量聞言,心中了然。
原來言家少族長,竟是個女嬌娥。
自古以來,招娣鎮便存在著一個陋習。
那便是女子不能當家,否則無法服眾,隻有男兒才能當家做主。
宗族需要男兒傳宗接代,延續香火血脈。
而女子往往需要陪嫁出去,或是族中自我消化,孕育子嗣。
想來這位言家少族長,便曾因此而苦惱,這才用了某種菌菇,改變了自身性彆,由雌化雄。
而今言無信在這個時候,突然施了粉黛,隻怕是聽說了色空,乃是一個色中餓鬼。
遂而他想用這種方式,來博得色空好感,好在傳承大事上與自己達成一致。
如此看來,這言無信還真是個不擇手段的狠人。
明知色空是什麼貨色,還以這副打扮示人,顯然是做好了某種準備。
這家夥為了攀上送子廟,好讓言家在無相傳承上桌吃飯,可謂是費儘心機。
隻可惜他並非色空,也非喜歡小沙彌的方丈,壓根不好雌雄難辨這一口。
不過眼下,還有一位‘長老’正在暗中窺視,他肯定不能表現的太過冷漠。
“我還以為什麼呢,言兄這一出,差點嚇到我。”
“言兄先前禮數周到,我怎能不給言兄這個麵子呢?”
吳量邪笑一聲,肆無忌憚的打量著言無信,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
他順勢坐在長椅上,翹起了二郎腿,朝著言無信招了招手。
“多謝色空小師傅,能給在下這個麵子。”
“吳德兄,還不趕緊謝謝色空小師傅不計前嫌?”
言無信見狀,笑眯眯的坐在了吳量身旁,十分自然的替他揉腿捏肩。
“多,多謝……”
吳德一臉憋屈,強壓心頭火氣,顫顫巍巍的踉蹌起身,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屁股。
此時的他,恨不得將色空抽筋扒皮。
奈何形勢比人強,色空可是正兒八經的方丈之子。
而今他們吳家乃至是三家,全都有求於送子廟,想要在無相傳承分一杯羹。
若是他因為個人榮辱,導致吳家沒能上桌吃飯,屆時以族長的性子,他肯定是無緣少族長了。
遂而在這種情況下,吳德隻好忍氣吞聲,順著言無信給予的台階往上爬。
“欸?現在說謝太早了些。”
“我雖然給言兄這個麵子,打算好好談,但卻從未說過,要與你不計前嫌啊……”
吳量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意,順手拿起桌上的酒盞輕輕抿一口。
“這,你……”
吳德麵色難看,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他自幼在父母的溺愛中長大,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色空小師傅,在下聽了個大概,也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無非就是色空小師傅在吳家,遭歹人囚禁,想要討個說法罷了。”
言無信含笑開口,試圖緩和這緊張的氣氛。
“依在下來看,此事還真是吳德兄有錯在先。”
“吳德兄作為那歹人的親眷,理應給色空小師傅賠個不是。”
“不如這樣吧,色空小師傅開個價,讓吳德兄賠個禮,這事就當過去了,如何?”
此言一出,吳量微微頷首,似乎正中他的下懷。
“也罷,那小爺我就說上一說,算一算這筆賬。”
“首先囚禁小爺的歹人,乃是你吳德的表哥。”
“我不管你們之前關係如何,總之都是親眷。”
“遂而你吳德,必須要賠償小爺我的損失。”
他說到此處,目光如刀,瞥了一眼吳德。
“先前遭那歹人囚禁時,曾聽說你們家通過吃絕戶,撈到了不少家底。”
“既是如此,那小爺我要你們千滴銀水,應該不過分吧?”
“此外我是在你們吳家被人囚禁,吳家族長管教不嚴,同樣難逃其咎。”
“就讓他給我賠上一份,你們吳家的四轉奴道傳承吧。”
“賠禮到位,我送子廟才會考慮和你吳家合作,否則無相傳承你們就自求多福吧。”
吳量獅子大開口,上來就要千滴銀水外加四轉奴道傳承。
吳德聞聽此言,脫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不可能!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先不說我能不能拿出千滴銀水,單說四轉奴道傳承,族長大人便不可能答應你。”
要知道四轉奴道傳承,那可是吳家的根。
其中包含了許多獨門菌菇,涉及方方麵麵。
若是將之交給吳量及其背後的送子廟,那他們吳家將再無出頭之日,隻能給方丈當狗。
吳家菇師的所有手段,在送子廟麵前都會淪為一個笑話。
“欸,不必著急拒絕。”
吳量笑眯眯開口,看起來胸有成竹。
下一刻,他一把拽住吳德的衣領,將其薅了過來。
吳德下意識捂住了屁股,還以為這瘋和尚又要發癲。
“你將此物交給你們族長,你們族長自然會答應的。”
吳量並沒有對他做什麼,僅僅隻是在其耳畔輕聲呢喃了一句。
吳德一臉驚疑不定,剛想開口說些什麼。
不過也就在此時,他突然感受到自己袖口,仿佛多出了某樣東西。
“這……”
吳德頓感莫名其妙,便想直接掏出那東西,看看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然而隻聽“砰”的一聲!
吳量一腳將他踹翻在地,開口道:“傳承無所謂,但是千滴銀水,一滴不能少。”
“小爺沒有看到銀水前,是不會同你們吳家合作的,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