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進來吧……”
吳量睜開眼睛,沉聲開口。
他話音落下,便見一位美婦人,撩開大帳,扭著柳蛇腰鑽了進來。
而在其身後,正跟著先前那位曾被鐵奴,扇得滿地找牙的婢女。
吳量看都不看那位婢女一眼,目光落在美婦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
隻見其身材曼妙,曲線驚人。
盈盈一握的柳腰,豐韻的臀兒,以及那雙緊致的大長腿。
這還不算完,紅夫人腿上還穿著一雙紅色的綾羅織襪,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熟透的氣息。
臉是一張標準的“未亡人”長相。
就這身段,就這容貌!
放在白角部落這群五大三粗的老爺們手上,竟然沒有被玩壞,由此可見其床上功夫有多了得。
“夫君,這幾日可曾想過奴家?”
“夫君獨守空房,憋了這麼久怕是憋壞了吧?”
“奴家今晚可以好好補償夫君哦~”
紅夫人款款走至床邊,帶起一股濃鬱的香風。
她紅唇輕啟,嗓音綿軟,如絲絨般誘人,撩人心弦。
好一個紅夫人!
好一個紅顏禍水!
怪不得能夠迷得黑角首領與三少主,這對父子反目成仇。
吳量僅僅一個照麵,便知此女不簡單,功力極其深厚。
以三少主那點腦容量,能夠被其玩弄於股掌之間,顯然並不奇怪。
“夫人今日怎麼想著到我這來了。”
吳量麵無表情,瞥了一眼這騷娘們。
他心中毫無波瀾,甚至受到三少主記憶碎片的影響,反而還想割下這蕩婦的腦袋當尿壺。
“呦呦呦~”
“夫君這是生奴家的氣了呀。”
“怪不得花兒過來給夫君送銀水的時候,嘴巴都被扇爛了。”
紅夫人捂嘴輕笑,順勢坐到了吳量身旁。
而那位婢女聽到夫人提到了她,還衝著吳量揚了揚下巴。
今日夫人替她撐腰,縱使你是主子,那又如何?
她念及此處,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
“夫人,你可得好好管管三少主啊。”
“花兒這張臉至今未好利索,都怪三少主那個奴隸……”
婢女也就是花兒,為了解氣,順勢開口出聲。
“嗯?”
吳量聽到這裡,麵色一冷。
這賤婢還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啊……
不過還未等他發作,原本柔情似水的紅夫人,反倒麵色一變,厲聲開口。
“花兒,放肆!”
“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掌嘴!”
紅夫人話音落下,原本還一臉得意的花兒,頓時滿臉愕然。
“夫,夫人……”
花兒麵色慘白,顯然對此始料未及。
紅夫人麵若寒霜,聲音冰冷。
“我讓你掌嘴!”
很顯然,紅夫人並不隻是說說而已,是真的打算懲罰花兒。
花兒打了個哆嗦,委屈的跪在地上,一下又一下扇著自己的嘴巴。
紅夫人冷哼一聲,開口道:“你這賤婢,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先前瞞著我爬上首領的床,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罷了。”
“結果你還變本加厲,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地位。”
“仗著有我和首領的寵愛,甚至連主子都不放在眼裡了。”
“你說,你該不該打?”
花兒聞聽此言,麵色愈發慘白,默默垂下了腦袋。
紅夫人見狀,這才收回目光,轉而放到了吳量的身上。
她臉上重新浮現笑意,抬起柔荑放在了吳量的肩膀,輕輕揉捏。
“夫君~”
“都怪奴家管教不嚴,讓這賤婢惹了夫君生氣。”
“夫君,你看奴家這麼管教,可還滿意?”
紅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給吳量揉肩捶背,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
“不夠。”
吳量麵無表情,淡淡開口。
“啊?”
“夫君你說什麼?”
紅夫人似是沒有料到,吳量會這麼說,遂而不由得一愣。
“我說……還不夠。”
吳量聲音冷冽,話音隨之落下。
下一刻,一縷劍氣瞬息而出!
原本垂著腦袋,輕扇自己臉頰,做做樣子的花兒,脖頸瞬間浮現出了一條血線。
隻聽“撲通”一聲!
花兒甚至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腦袋便滾落了下來。
大量鮮血噴湧而出,濺在了紅夫人的臉頰上。
原本風情萬種,貌美如花的紅夫人,瞬間變得狼狽不已。
“夫君……”
“你這是什麼意思?”
紅夫人臉上的笑容凝固,眼中閃過了一抹怒意。
她確實想要教訓一下花兒。
不過僅僅隻是想要,敲打一下花兒不要跟她爭寵首領,並沒有想著為了吳量殺死這個貼身婢女。
然而如今,吳量卻當著她的麵,殺掉了自己最喜愛的婢女!
這軟蛋吃錯藥了吧!
紅夫人怒氣上湧,銀牙緊咬。
一股二轉菇師的氣息,瞬間蔓延開來。
顯然,紅夫人也是位菇師,修為一點也不比吳量低到哪裡去。
然而彆說她是二轉菇師了,就算是三轉菇師,吳量也巍然不懼。
“我什麼意思?”
“賤奴無禮,順手殺之罷了。”
“先前我曾對她說過,若是再目無尊卑,誰都保不住你。”
“可惜她沒當回事……”
吳量搖了搖頭,隨即瞥了一眼紅夫人。
這一眼下去,便讓紅夫人感受到了一股,從未感受過的陌生與殺意。
這股不加掩飾的殺意,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紅夫人的頭上。
紅夫人頓感脊背發寒,怒意蕩然無存。
“沒,沒事,夫君殺了就殺了吧。”
“反正不過是個賤奴,大不了再從老黃牙那買一個就是……”
紅夫人咽了咽唾沫,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一眼吳量。
這還是她那個軟蛋夫君嗎?
這軟蛋前後不過三四天,怎麼變化這麼大?
到底發生了什麼,難不成……
紅夫人似是想到了什麼,當即試探性的開口道:“夫君……”
“你可是用了奴家借你的四千銀水,買下那頭奴隸了?”
很顯然,吳量前後的變化,讓紅夫人誤會了什麼。
而其口中的奴隸,指的顯然是曾讓三少主砸鍋賣鐵,也要買下的那個黑市奴隸。
吳量挑了挑眉,似是沒有想到紅夫人,竟然會往這邊猜。
他默不作聲,並未給予回應。
而這番模樣,落在紅夫人眼裡,更加讓她確定,吳量肯定拿到了那頭奴隸。
若非如此,其怎麼會有底氣,敢跟她如此硬氣。
“太好了!”
“奴家就知道夫君,肯定能在大少主手上,搶到那頭奴隸。”
“而今夫君有了那頭奴隸相助,便可一爭八角聖鬥,首領之位指日可待!”
“看來奴家也要得償所願,做一回首領夫人了呢……”
紅夫人前後態度,頓時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將柔若無骨的身子,貼到了吳量的身上,並將頭湊到了他的手上,儼然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樣。
濃鬱的香風,肉肉的觸感,無不刺激著吳量。
饒是吳量意誌堅定,此刻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一絲邪火。
“有意思……”
吳量壓下心中邪火,挑了挑眉。
他順勢撫摸著紅夫人的腦袋,心頭若有所思。
看來紅夫人與三少主之間,並沒有他想得那麼簡單。
怪不得紅夫人,會選擇將銀水借給三少主。
原來三少主早在先前,便將奴隸的事情告訴給了紅夫人。
紅夫人之所以願意借銀水,完全是看在了那頭奴隸的麵子上。
不過……
到底是什麼奴隸,竟讓紅夫人前倨後恭,變化如此之大。
看來他還真得去一趟黑市。
“夫君,那老頭子確實沒有幾天可活了。”
“經過奴家這段時間,沒日沒夜的折騰,那老頭子的壽元,已然油儘燈枯。”
“估計要不了多久,老頭子便會開啟八角聖鬥,確定傳位人選。”
“屆時,夫君有那頭奴隸傍身,同樣有了爭奪首領的資格。”
“隻要夫君當上了首領,那奴家就是首領夫人。”
“到時候這整個白角部落,乃至合並後的聖角部落,便都是咱們的……”
紅夫人享受著吳量的撫摸,舒服的眯上了眼睛,紅唇輕啟,不斷暢想未來。
“夫人,你猜錯了,我並沒有拿到那頭奴隸,手頭還差些許銀水。”
“夫人既然想當首領夫人,不如……再借四千銀水吧。”
吳量神情漠然,輕聲開口。
此言一出,紅夫人原本一臉享受的模樣,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一臉不可置信,仰頭看向吳量,開口出聲:“你沒拿下那頭奴隸?”
“夫君,你不是在跟奴家開玩笑吧?”
“先前奴家借你的四千銀水,難道還不夠嗎?”
“如今奴家一滴都不剩了,那老頭子也不可能再拿出銀水了,你叫奴家上哪弄四千銀水來?”
拿不出來嗎……
吳量聞言,臉上閃過了一絲失望。
不過相較於他,明顯紅夫人更加失望。
她情緒激動,麵色時而青時而白。
“夫君,你太讓奴家失望了!”
“虧奴家還以為,你今兒個這麼硬氣,是拿到了那頭奴隸,有了什麼底氣。”
“當初你我可是說好了的……”
“奴家犧牲肉體,向首領討來銀水,而你則負責贏下八角聖鬥,讓我當上首領夫人。”
“不過如今這麼一看,原來夫君一直在忽悠奴家,空手套白狼。”
“而今奴隸沒拿下,夫君拿什麼贏下八角聖鬥?”
紅夫人一番言語下來,倒是讓吳量,弄清楚了這家夥與三少主,先前私底下到底有何貓膩。
原來三少主也是個狠人。
明知自己夫人成了父親的玩物,仍能忍辱負重。
甚至不惜與夫人合作,讓夫人出賣色相,從父親那裡討來銀水,供自己與大少主爭搶奴隸。
而這位紅夫人,野心也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大。
白角首領的情婦,已經無法滿足她了。
她真正想要當的,其實是首領夫人!
而白角首領壽元無多,年老色衰,已然活不了多久了,沒法再滿足紅夫人。
於是乎,紅夫人將寶壓在了三少主的身上。
對於紅夫人而言,三少主若是贏了。
以三少主那點能耐,壓根不是她的對手。
屆時,她當上了首領夫人,白角部落到底是三少主的,還是她紅夫人的,恐怕還真不好說。
隻可惜紅夫人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三少主已然今非昔比。
如今的三少主,是他吳量!
紅夫人固然有些城府,但放在吳量麵前,那就有些不夠看了。
“夫人莫慌……”
“哪怕沒有那頭奴隸,為夫也有底氣,讓你當上首領夫人。”
吳量淡淡開口,語氣十分自信。
紅夫人見他這副模樣,頓時跟變臉似的眼前一亮。
“真的?”
“夫君快跟奴家說說嘛~”
“夫君要如何讓奴家,當上這個首領夫人呢?”
吳量嘴角微微揚起,伸手將紅夫人拽了過來。
“哎呀,夫君~”
“這都什麼時候了~”
紅夫人沒好氣的白了吳量一眼。
不過她還是耐著性子,順勢癱倒在了吳量的懷中。
雪子貼著吳量的胸膛,微微變形。
厚實的感覺,讓人莫名有種的滿足感。
吳量笑而不語,起身將其攔腰抱起。
直至此時,紅夫人這才發現吳量皮膚上的變化。
“欸?”
“夫君你怎麼變得這麼白?”
“這皮膚比奴家都要白嫩,這是用了什麼菌菇?”
紅夫人伸手撫摸著吳量的臉頰,頓時來了興趣。
吳量笑著搖了搖頭,開口道:“想知道?”
“可惜……你沒那個機會了。”
此言一出,紅夫人不由得一愣。
然而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吳量便抱著她猛地向後一仰。
紅夫人壓根沒有料到,吳量這個‘夫君’,竟然會在這個時候,對自己發難。
沒有任何防備的她,直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隻聽“哢嚓”一聲!
這一摔,竟使得紅夫人的脊椎……斷了!
霎時間,紅夫人瞳孔渙散,當場沒了意識。
吳量冷哼一聲,調動生氣,維持住了紅夫人的生機。
他掐著紅夫人的脖子,心神一動,鎮魔塔滴溜溜轉了九圈。
不消片刻功夫,他們的身影,便隨之消失,隻留下鎮魔塔懸浮半空。
……
鎮魔塔內。
吳量帶著紅夫人,出現在了忘鄉河畔。
他將紅夫人扔到地上,麵露嫌棄,利用忘鄉河水洗了洗手。
“一坨不知被多少人上過的爛肉,還敢在我麵前擺弄風騷。”
“當真不知死活……”
吳量搖了搖頭,冷笑一聲。
他又不是那個軟蛋三少主,自然不會被一個女人拿捏。
對他而言,紅夫人既然拿不出銀水,那就失去了作用。
他的目標是遊地蜈蚣,可沒功夫和紅夫人虛與委蛇,圖謀什麼首領的位子。
“嘻嘻,主人,這是您新弄來的奴隸嘛?”
吳量一經出現,言招娣便趕忙湊了過來。
她的身後還跟著三少主。
三少主好奇的打量了一番紅夫人,不過很快便收回了視線。
顯然失去記憶的他,壓根不記得紅夫人是他的娘子。
三少主見到吳量,頓時麵露敬愛之色,開口叫了一聲……
“父親!”
突如其來的一聲父親,差點閃了吳量的老腰。
他滿頭黑線,看向了言招娣。
“這是你教的?”
言招娣訕笑一聲,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吹了吹口哨。
喜當爹的吳量,見到她這副模樣,哪裡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三少主浸泡過忘鄉河,記憶全失的他,便等同於一張白紙。
想讓其變成什麼模樣,就能變成什麼模樣。
吳量先前讓言招娣教導三少主,其實就是想讓她將三少主,培養成一個忠心耿耿的煉道學徒。
這樣一來,言招娣為他煉菇的效率,便能大大提升。
甚至吳量還可以不斷捉來更多的菇師,記憶全部洗白,再由言招娣培養成煉道菇師。
屆時,整個鎮魔塔的囚犯,全是吳量的煉道班底,想煉什麼就煉什麼。
不過因為沒有奴道菌菇進行限製,遂而還需要洗腦,讓他們始終忠心於吳量。
而很顯然,言招娣洗腦的法子,就是讓吳量成為三少主的父親。
“罷了,以後再收拾你。”
吳量黑著臉,沒有當著‘孩子’的麵,為了這點小事,責罵言招娣。
畢竟言招娣此舉,某種程度上,還真算得上個好法子。
就是吳量一想到,以後自己一入鎮魔塔,便有一群五大三粗的漢子,朝他叫爹。
那場麵多少有些辣眼睛……
“嘻嘻,我就知道主人,肯定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言招娣聽到主人沒有怪罪自己,頓時歪著腦袋,嘻嘻一笑。
她轉而看向三少主,板著臉開口道:“你這倒黴孩子,沒看到你爹忙著呢嗎,瞎過來湊什麼熱鬨?”
“快到一邊玩去,彆打擾你爹。”
三少主聞言,隻好委屈巴巴的開口道:“哦,知道了母親。”
言招娣小臉一紅,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吳量。
隻可惜,吳量並沒有聽到這聲母親。
此時的他,已然提著紅夫人,走進了忘鄉河。
很顯然,吳量打算給這紅夫人,也洗個忘卻一切的澡。
“嘩啦啦……”
忘鄉河水濺起朵朵浪花。
昏迷不醒的紅夫人,在不知不覺中便被忘鄉河洗去了記憶。
正所謂,一回生,二回熟。
吳量輕車熟路,便順手將紅夫人的記憶碎片,一一吃乾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