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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虹的肉身修為從很久之前起,就一直停留在太乙初期。
他也不是沒有在閉關的時候修煉,而是實在缺乏資源。
他就算有太初造物神通,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好在這個問題,在魔域便有機會可以解決。
洛虹想著,元神中就不禁冒過了“積鱗空境”這四個字。
“嗬嗬,司馬道友,我這手下如何?”
見鑄炎顯威,照骨真人不由自得地朝司馬磊問道。
“可稱得上是同階無敵。”
司馬磊當即微笑回應,不過他心裡清楚,照骨真人這是在給他下馬威。
而鑄炎三人的實力,也的確對他有著不小的威脅,隻是
“且先讓你得意片刻,等我那底牌一出,自會有你後悔的時候。”
司馬磊不過是因利益才與照骨真人合作,對方能請來三名幫手,他自己自然也不會什麼都不準備。
“咦?他竟然沒死?”
然而,照骨真人剛笑著點了點頭,便發現他在紫陽候身上留的印記並未消失。
另一邊,鑄炎慢慢收回了滾燙的右臂,隻見他身上的黑甲浮現出了岩漿般的紋路,遍布了他的整個胸口。
與此同時,他那些溶解的血肉也在飛速重組。
隻是短短三息,他的麵容便完全恢複了過來!
但鑄炎此刻並沒有露出喜色,反而看著紫色巨陽破碎的地方微微皺起了眉頭,緩緩開口道
“想不到道友竟能抗住我的炎羅拳,那倒的確是有資格知曉我的名字。
我單名一個‘炎’字,道友可以做個明白鬼了!”
說罷,鑄炎好似掀簾子一般地伸手在身前一揮,頓時擋在他麵前的空間裂隙便全都被推到了遠處,使得一道人影暴露在了眾人眼前。
隻見那人被一道巨大的蠍影籠罩,麵色潮紅,手捂胸口,仿佛剛剛遭遇了什麼重擊。
這人當然就是紫陽候,他在最後關頭及時喚出了五仙毒靈中的蠍靈,才護住了自身,保住了一條性命。
不過蠍靈畢竟是沒有被五仙老祖真正培養到大羅境界,所以他此刻還是受了一些輕傷。
蠍靈當下雖是被轟得甲殼破碎,但其本就無形,表麵黑光閃動了一下,便已恢複如初。
鑄炎見狀雙眼一眯,便欲繼續出手。
可就在這時,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大笑
“太乙毒靈!哈哈,好好好!這回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伴隨著話音,司馬磊直接遁出了灰白雲霧,轉瞬間就來到了鑄炎之前。
照骨真人很是清楚,他們先前收集那麼多金仙毒修的元嬰,就是為了煉出太乙毒靈,從而進入那個地方。
而現在有了現成的,那自是再好不過。
所以,他自是不可能讓司馬磊搶先,二話不說便收了神通,追了過去。
灰白雲霧頃刻散去,洛虹等人自是一下暴露在了空中。
留下的都是先前半路會合過來的天庭修士,除了洛虹之外,共有四人。
“我們也跟過去。”
見此情景,王承想也不想就要帶人跟上去。
其餘三人也覺得離司馬磊越近,自身就越安全,便也紛紛架起遁光。
宋搖光自然也在其中。
但她身上的遁光才剛剛亮起,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在其元神中響起
“搖光且慢,莫要跟去!”
“洛兄?是你嗎?”
隻是愣了一瞬,宋搖光便反應了過來,連忙隱藏起眼中的詫異,傳音問道。
“是我!我就在你左手邊!”
洛虹的聲音再度響起。
宋搖光當即目光往左一瞥,卻隻見到了黎墨仙。
不過想到洛虹之前那能瞞過大羅修士的幻化之術,她立刻意識到,現在自己身旁的黎墨仙已經換了人!
“噗!咳咳”
突然,黎墨仙原本蒼白的臉色一紅,竟是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劇烈咳嗽了起來。
“宋宋道友,我們先前雖有一些矛盾,但終究是同在天庭任職,你不會不願伸出援手吧?”
洛虹裝出氣短體虛的聲音,雖是在求助宋搖光,卻擺出一副你必須要幫忙的架勢。
前頭的王承三人也注意到了身後的狀況,卻隻是回頭查看了一眼,便加速向前遁去。
顯然,他們都不想在這時候被黎墨仙給纏住。
至於更前頭的司馬磊和照骨真人,更是頭都沒回一下。
他們現在滿心滿眼的都是紫陽候身上的太乙毒靈,根本沒工夫關注一個毫不關鍵的工具人。
不過,這正是洛虹的算計,很可能也是五仙老祖的算計。
宋搖光相當聰明,立刻做出一副糾結的模樣,片刻之後才不情不願地飛遁了過去,幫洛虹服下了一顆丹藥。
“洛兄,你為何不想讓我過去?莫非前頭有什麼陷阱?”
宋搖光深知洛虹不會害她,當即傳音詢問道。
“不是前頭有陷阱,而是這整個欲海石窟都已成為陷阱!
眼下,我們距離司馬獄主他們越近就越是危險!”
洛虹直接發出了警告。
“竟是如此,可究竟是誰在暗中謀劃?!”
宋搖光心中一驚,意識到能有此手筆的,定然是另外的大羅修士!
洛虹也不瞞著她,當即將五仙老祖的大概情況說了出來。
而同一時間,照骨真人已經居高臨下地來到了紫陽候千丈之外,並且前輩架勢十足地問道
“我就知道你們毒修的那三個老家夥不老實,怎麼可能真的將絕情崖徹底封禁了。
說說吧,你是他們哪一個的弟子,身上又有幾隻毒靈?”
“照骨真人!你怎麼會在這?!”
紫陽候一邊裝出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邊在心中呐喊
老祖啊,你怎麼還沒好啊!
“嗬嗬,你是不是以為本座還在黑血淵?
若是不演上一出戲,又怎能騙過那三個老家夥。
乖乖將太乙毒靈都交出來,本座還能放你重入輪回。”
照骨真人聞言得意一笑,直接威脅道。
“小友,你應當知道,在我們兩名大羅修士麵前,你是沒有一點機會的。
想來你也不想嘗嘗我二人的手段,速速將你進入絕情崖的方法交出來。
放心,本座和骨兄隻是想煉製自己的毒靈,不會破壞你們這處聖地的。”
司馬磊態度溫雅地說著,若是再給他配上一柄折扇,簡直就是一個出來踏青遊玩的翩翩公子。
“二位前輩,不管你們想要做什麼,進入絕情崖都等於是在與我們毒道的三位老祖開戰。
為了區區毒靈,晚輩勸你們就此止步為好。”
紫陽候當然不可能交出毒靈,因為他想交也交不了。
而他也更不可能拿出破解封印的方法,因為他根本不知道。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言語來拖延時間,要是能套出一些話就更好了。
“此事不用你一個小輩來操心,本座最後給你三息時間,你若不交,本座便讓你嘗嘗骨頭在自己體內炸開的滋味!”
照骨真人顯然沒那麼多耐心,說罷他神念一動,紫陽候便猛地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啊,我的手!”
紫陽候痛呼一聲,伸出左手,狠狠抓住了自己的右腕,疼得麵容都扭曲了起來。
原來,照骨真人對他下的印記就在掌骨之中,因為借助了大羅境界的白骨法則,所以就連五仙老祖也未能提前察覺。
此刻,紫陽候的這截掌骨正不斷朝四周生長出一根根的骨刺,讓其恨不得立刻將手掌斬去!
“一息。”
照骨真人神色冷漠,直接開始了計時。
“二好小子,竟然敢跑!”
然而,不等照骨真人數到二息,紫陽候轉身就朝一片肉膜逃竄了過去。
隻見籠罩他的蠍靈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白色大蛇,速度奇快,連照骨真人和司馬磊都有些反應不及。
“你已是甕中之鱉,還想逃去哪裡?”
司馬磊嘴角一勾,催動黃土法則,便令那片肉膜附近出現了一股黃色泥漿。
僅僅一個湧動,這些泥漿便把整片肉膜給封了個死死的。
紫陽候見狀雖知自己衝不過去,但還是嘗試了一下,結果果然被狠狠彈回,然後裝出了一副驚慌失措,好似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表情。
“不勞獄主大人親自動手,屬下這就將其捉來!”
見紫陽候舊傷未愈,便又添新傷,王承自認機會到了,連忙自動請纓道。
然而司馬磊剛想點頭,照骨真人便直接做主道
“也不知這小子有沒有給那三個家夥傳訊的手段,還是讓本座親自來吧!”
說罷,他便伸出右手,令一隻白骨大手直接出現在了紫陽候頭頂。
“老祖救我!”
紫陽候見狀那叫一個目眥欲裂,當即在心中狂喊道。
而令他沒想到的是,這次竟然真的有了回應,不過卻不是針對他的。
“一口一個老家夥,照骨,你對老夫似乎很有意見啊。”
一道宏大的聲音在整個欲海石窟響起,散露出的氣息更是讓照骨和司馬磊的臉色瞬間一變。
“要來了!”
洛虹當即提醒了宋搖光一聲,讓她做好準備。
同時,他自己也打起了全部的精神,準備應對五仙老祖的手段。
就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整片欲海都劇烈翻騰了起來,無數道水柱衝天而起,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飛速勾連交織,顯然是要組成一座大陣!
“不好!快退!”
照骨真人見狀大驚,抓住鑄炎和花蛇的肩膀,就要閃身退出大陣範圍。
司馬磊也是相同動作,不過他根本沒管王承三人,所以當下行動還要更快一些。
然而下一刻,一座巨大的光陣就在欲海海底亮起,瞬間便令整個海麵亮堂了起來,照射出無數絢麗的光芒!
這些光芒一下就籠罩了所有人,王承三人的護身靈光瞬間便被穿透,臉上的驚恐之色立刻被放大了百倍,頓時開始大喊大叫地胡亂逃遁起來。
照骨和司馬磊雖是大羅修士,當下仍能抵擋,卻也不得不散去遁光。
鑄炎和花蛇則都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張銀色符籙貼在了身上,竟令襲來的絢光在他們周身三尺處繞開!
而要說應對得最為輕鬆的,無疑是洛虹和宋搖光。
他們本就在大陣邊緣,所以水柱衝天的瞬間,洛虹便帶著宋搖光回到了他們進來的那片肉膜之前。
另外,從欲海投射出的眩光,也是從中心位置向外圍遞減的。
儘管以宋搖光的太乙初期修為,抵擋得還是十分吃力,但終究是能擋住。
好在眩光來得快,去得也快。
三息之後,欲海便又黯淡了下去,但那些水柱卻已幾乎將整片欲海罩了起來,形成了一座羅網般的大陣!
“哈哈哈哈!現在誰是甕中之鱉了!你們今日都得死在這裡!哈哈”
“聒噪!”
紫陽候並未被特殊照顧,當下也中了欲海之毒,被成百倍地放大了他此刻的欣喜,令他肆無忌憚地嘲笑起了被困的照骨等人。
但五仙老祖顯然看不慣他這副樣子,閃身來到他的身後,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上,便化去了他體內的欲毒,令其恢複了正常。
“老祖,晚輩幸不辱命!”
紫陽候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當即笑著朝五仙老祖邀功道。
“一邊去,之後少不了你的。”
五仙老祖揮手將紫陽候趕到了一邊,接著便一臉笑意地看向了麵色極差的照骨二人。
“這位道友,事到如今,你也不必遮掩麵容了,難道你想以我魔族的身份隕落嗎?”
“大羅中期!五仙老鬼,你怎會在此?!”
照骨真人指著五仙老祖,幾乎要跳腳地喊道。
“哼,在下雖遮掩了麵容,但若論隱藏自身的本事,還是道友棋高一著!”
司馬磊聞言反擊了一句,卻也身上靈光一閃,散去了變化之術,恢複了真容。
“原來是司馬道友,你不在鎮魔域中值守跑到我輩聖地中來,不知所為何事啊?”
五仙老祖一眼認出了司馬磊,畢竟對方在魔域的邊境上待了已不知多少年月了,算是整個魔域的大羅都比較熟悉的一位天庭大羅。
“道友問得如此直接,莫非是以為已經吃定我二人了?”
如此危局,司馬磊當下卻極有底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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