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了吧。”
陽鹿澹澹地道。
“什麼!”
青斑老者三人齊齊驚呼道。
“用孕神泥,否則光憑他自己,睡個一萬年都醒不了。”
陽鹿不緊不慢地補充道。
“哦,是是!胥道友”
青斑老者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隨即便看向一旁的藍袍男子道。
“胥某這就去族中寶庫提取!”
藍袍男子當即便應道。
孕神泥乃是治療元神傷勢的聖物,陽鹿這麼說,就意味著蹄龍還有救!
“袁老兒,你再仔細想想,蹄龍這家夥昏過去前隻說了‘金龍王’三個字?”
陽鹿當下的反應雖不大,但其實他早已在暗暗心驚。
畢竟蹄龍與他的實力相近,能夠隔界將蹄龍元神都重創的存在,對付起他來,肯定也是輕而易舉的。
“這家夥在昏迷前特意提起金龍王,莫不是再說那件因燭龍金焰而可能引起的禍事吧?
這些角蚩大乘真是該死,沒事去廣寒界那種藏著大秘密的地方搞風搞雨做甚!”
越是想起金龍王召集他們商議時的凝重神色,陽鹿心中便越是忐忑。
不過他城府極深,當下卻是一點沒表露出來。
“不錯,蹄龍大人最後拚儘全力才說出了這三個字,絕對是有其深意的!”
青斑老者當即拱手回道。
“嗯,看來本座是不得不去龍島一趟了。
你們這邊也彆閒著,莫不凡這個名字雖然不一定為真,但其自稱乃是戎族,就多半與戎族修士在廣寒界內有所接觸。
你們給我去查個清楚,就是為此滅了戎族也在所不惜,明白了嗎?!”
陽鹿很清楚與蹄龍交手之人所報的,十有**不是其真實來曆,但世上的一切都不是無緣無故的。
那人不謊稱彆的種族,卻單單將他們往戎族那邊引,定有其緣由。
隻要查出這個,那就很可能得到真正的線索!
“是!我等一定竭儘全力!”
青斑老者和盧夫人當即齊齊拱手領命道。
“迷天鐘本座也會帶走,你們應該沒意見吧?”
陽鹿說著便伸手一攝,將靈光暗澹之極的迷天鐘攝到了熊爪之中。
“大人請便。”
若是此前的迷天鐘,青斑老者無疑會猶豫一番。
但現如今,迷天鐘內的玄天真靈已經去了九成多,留下的就是一具空殼,陽鹿根本不會覬覦,他自是痛快地答應了。
“希望能以此找到那人的下落。”
得到青斑老者的回應後,陽鹿低語了一聲,便化為了一道神虹破空而去。
留下的青斑老者和盧夫人也在歎息一聲後,開始施法在沉睡的蹄龍身下挖坑。
十餘日後,天雲境內,雲城深處。
“咦?白道友,你不帶人去前線追擊角蚩族的大軍,今日回雲城作甚?”
盤坐在大殿中的千機子突然睜開雙眼,看著殿門處的來人道。
“哈哈,前線那邊已經收複了失地,白某是靠著城中的傳送陣回來的,若是有情況,立刻就能回去。
今日是犬子從廣寒界回歸的日子,白某想來迎一迎他,免得他總說白某隻知處理族中事務!”
白淵一邊笑著解釋,一邊朝殿中眾人見禮。
因為前線戰事的驟然好轉,翁姓大乘已經支援了過去,當下守在殿中隻有六個雲城的聖階長老。
除了千機子外,彩流罌和段天刃都在其中。
“白道友能確保不會誤事就好,此番可是我族自對抗角蚩族以來少有的大勝,絕不能輕易放過機會,不去反攻一番的!”
千機子也知前線的壓力不大,稍作叮囑後便也不再多說什麼。
“彩仙子,都說你即便在晶族中都智計超群,可知此番角蚩族為何突然不顧一切地撤回大軍?”
一邊在空位上落座,心情大好的白淵一邊朝彩流罌詢問道。
“白兄這可就太高估我了,當下一點消息都沒有,你叫我從何知曉。
不過若是讓我猜測的話,多半是角蚩族內部出現了問題。
咯咯,或許會和這次的廣寒界開啟有關哦,畢竟這是當下整個雷鳴大陸最緊要的事了!”
彩流罌當即眸光一轉,捂嘴輕笑道。
“段某倒是覺得不太可能,廣寒界中都是一些上族九階的後輩,豈能如此影響大陸的局勢?哈”
段天刃大大咧咧地說罷,便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儘。
“哦?既然二位道友當下各執一詞,那何不打個小賭?”
千機子聞言也是來了興致,不由輕笑著提議道。
“彆,我可不賭,段兄肯定要我的九香靈酒,可我這裡真是一滴都沒有了!”
彩流罌當下卻是不接茬,直接就拒絕道。
“哈哈,原來段某在彩仙子的印象裡,就純粹是個酒鬼啊!”
段天刃聞言不禁大笑道。
而就在他的笑聲之中,大殿中央的廣寒儀突然靈光大亮,一道道流轉著符文的光柱自行從地麵升起,連入了空中的光陣之中。
“來了!且看這一次,我等能添上幾位道友!”
千機子見狀立知眾人回歸在即,不由站起身道。
話音一落,兩道光柱中便分彆出現了一道人影,落地後顯露出洛虹和韓立的身形來。
因為都攜帶了玄天靈寶的關係,二人受到的排斥更大,所以便先眾人一步被傳送了出來。
“嗬,看他們老神在在的樣子,想來雲城定然並未似原時空中那樣被攻破。
這樣也好,畢竟我現在是真的不太想動彈。”
掃眼一望,洛虹心中便已有數地暗道。
經過這半個月的療傷,洛虹當下已能勉強行動,法力也恢複了一些,不過氣息卻是連初入合體的修士都比不上。
但這樣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不用在千機子等人麵前隱藏修為了。
“洛道友你這是!”
見洛虹傷得如此之重,白淵當即緊張起來,生怕他還沒給天雲出力多少,就一命嗚呼了。
可還不等他上前查看洛虹的傷勢,眾多光柱中便接連閃過了人影,三四息內,十多個天雲修士就出現在了大殿之中。
而他們的出現也當即令整座大殿熱鬨了起來,畢竟是十多道哀嚎痛哼聲在同時響起。
隻見,包括月仙子和柳水兒在內的十多人中,當下竟無一不帶著些許傷勢,有一兩個嚴重的,甚至是到了奄奄一息的程度。
“這這怎麼就回來了這麼點人,嵐兒呢?我的嵐兒在哪?!”
見到這副慘狀,白淵當即慌了神,目光掃過人群後,則更是激動了。
“不好,快救人!”
千機子愣了一下後,立刻呼喝著飛身而出,來到那兩個受傷最重的天雲修士身旁,打出兩道法力穩住了他們的傷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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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兒!”
彩流罌此時也是身形一閃,來到了柳水兒跟前,確認她沒有大礙後,才地問道:
“怎麼回事?廣寒界內發生了何事?”
“真靈!有角蚩族的供奉真靈破界而來與人鬥法,而且還動用了迷天鐘,弟子能活下來實屬不易!”
柳水兒雖不識得蹄龍,但迷天鐘還是知曉的。
此刻,她回憶起那日天崩地裂的場景,還是極為後怕地道。
“柳師侄,段某那弟子石昆在何處?”
可眼見石昆不在人群中的段天刃,當下卻是沒工夫體諒柳水兒,立刻便臉色陰沉地問道。
“石兄在我們從那處遺跡出來時,被一隊角蚩族修士所殺,此事韓兄和洛兄都能作證的!”
柳水兒往彩流罌身後躲了躲後回道。
“韓立和那個洛虹?”
段天刃聞言當即移目望向了二人,而相比傷勢頗重的洛虹,韓立此刻不但是眾人中唯一一個毫發無傷的存在,而且還修為大進,連跨兩階,成為了上族九階的修士,自是無比引人注目。
所以,段天刃雖然有些奇怪洛虹為何會參合進來,卻還是先盯上了韓立,語氣冰冷地道:
“韓道友,柳師侄方才所說可是真的?我那弟子真是被角蚩族修士所殺?”
“千真萬確,我等本在那處遺跡中取寶,卻不知是誰觸動了禁製,使得那片空間迅速塌陷了起來。
石道友脫困心切便第一個傳送了出去,卻不料外頭有角蚩族的修士埋伏,偷襲之下,便不幸當場隕落了。”
韓立此時一臉惋惜地道。
“這麼說段某那弟子是在取寶之後才隕落的,那他先前可有得到虛靈丹?
你們可彆說此丹也落入了角蚩族修士的手中,看韓道友的樣子當日在圍攻下,應當是有驚無險才對!”
段天刃此刻狐疑地看向三人道。
隨即,他便先盯住了驚魂未定的柳水兒,令其馬上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晚輩隻是為家師取了一枚虛靈丹,彆的與晚輩無關!”
柳水兒顯然是被廣寒界中的遭遇嚇壞了,當下毫無其初入廣寒界時的風采,活像一隻受驚的小兔。
“哦,這麼說,韓道友你”
段天刃一聽便明白了,肯定還有其餘的虛靈丹,當即就要朝最有可能的韓立發難。
“行了,這位段道友也彆在此嚇唬人了,你弟子取得的那枚虛靈丹在洛某身上!”
這時,盤坐在地上的洛虹竟突然手掌一翻,將那虛靈丹取了出來。
不過,隻是給段天刃看了一眼,他便又收了回去。
“道友?哼!原來是突破了聖階。
不過,你當下身受如此重傷,卻還敢挑釁段某,難道不怕段某直接將你打落境界嗎?!”
段天刃見狀頓時難掩怒氣地威脅道。
“嘿嘿,段道友可以試試,你若能傷到洛某,這枚虛靈丹讓給你又如何!”
洛虹此刻雖是氣息萎靡地盤坐在地,但話裡話外卻是一點都沒將段天刃放在眼裡。
“好啊,你一個異族也敢如此放肆,真當段某不敢對你動手嗎?給我過來!”
段天刃臉上怒意一閃,便伸手朝洛虹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