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被開胸剖心的小金當即就氣息一弱,生機驟然跌至了穀底!
洛虹當下絲毫不敢耽擱,神念一動就從萬寶囊中取出了一塊丈許大的萬年玄玉。
此玄玉本是他為與黑鳳族交易,而升靈練就之物,但最後並未用掉,此刻卻成了救命的東西。
殘槍一劃,小金的肉身便被挪移到了這塊萬年玄玉之中。
隨即洛虹又飛快地打出了十六道靈符,全麵激發玄玉中的寒氣,將小金的肉身冰封,以保住她的生機!
一番施法下來,他總算是勉強保住了小金的性命。
至於這血毒禁,隻要他逃得此劫,即便是他自己日後無法破解,卻也是能指望青元子出手的。
下一刻,靈獸環一閃,玄玉和小金便一同被收入其中。
洛虹當即目光一移,滿懷怒意地看向地血,正好這時被擺了一道的地血也雙雙看了過來。
雙方那明確無比的刀人目光無疑是最響的號角,同一瞬間,便都各自施展起了神通!
兩名血袍人此時飛快地在各自身前,凝聚出了一隻血腥氣十足的巨手,一左一右地拍向洛虹,好似要拍死一隻蟲子一般。
而要與合體存在相抗,洛虹必然得動用法天象地,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喚出了天煞邪龍甲,身形驟然膨脹數百倍!
麵對血手的攻擊,洛虹不閃不避,左右掌上分彆浮現了五色靈光和黑色霧氣,緊接著便齊齊推出,與那兩隻血手狠狠擊在一處!
接觸的瞬間,五色左掌當即發出陣陣“嗤嗤”之聲,五色神光似被腐蝕了一般,頃刻間便被削薄了許多。
要知道,這還是在洛虹用乾坤之力凝實過的情況下!
也就是說,正常隻施展五色神光的話,洛虹就得指望天煞邪龍甲能頂住血手的侵蝕了。
而另一邊的黑霧右掌卻是剛好相反情況,血手竟反過來被黑霧所侵,原本鮮紅的顏色也漸漸暗沉下來。
“咦?”
也不知是為洛虹能接下他這一擊,還是在為黑霧能克製自己的神通而驚訝,地血當即輕咦了一聲。
但隨後,兩名血袍人便同時麵色一厲,磅礴的法力攜血光狂湧而出。
頓時,洛虹左掌掌心便感到隱隱有些灼痛,而右掌所對的血手也重新鮮紅起來!
此外,兩隻血手突然暴增的巨力,使得洛虹不禁後退了一步,兩條手臂也有被壓得彎曲的架勢。
咬著牙,麵色猙獰地堅持了半息後,洛虹目光突然一凝,將雙掌猛地收回,而後身上雷光一閃,就變掌為拳地朝兩隻血手轟去。
“嘭!”
隻聽一聲震天動地的巨響,兩隻血手頓時爆碎成了兩團血霧。
地血顯然是沒想到洛虹能驟然爆發出如此威勢,兩名血袍人臉上同時露出驚愕之色。
雖然隻有一瞬,卻也令本已落入後手的洛虹奪回了先機!
他當下也沒旁的選擇,法力狠狠一催,便驅使破天殘槍遁空刺出。
隻見破天殘槍所化的銀芒隻是一閃,便出現在了一名血袍人的眉心之前。
然而,地血一直對破天殘槍有所防備,一見洛虹動用此寶,便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所以,在銀芒閃動的瞬間,兩名血袍人便一同化作了一道血絲,分彆朝左右遁去。
成功避開一擊後,左邊的血袍人當即就伸出劍指在眉心一點,竟從中祭出了一滴血珠。
這血珠被祭出後迎風便長,刹那間就化作了一顆巨大的血球。
下一刻,這顆血球就滴溜溜地朝銀芒激射而去,正好與追來的銀芒撞個正著。
二者的接觸無聲無息,銀芒輕易便沒入了血球之中,卻沒有立刻從另一側穿出。
“哼!入了本座用萬年穢氣煉化的神血,縱使你這靈寶極為不凡,也必定被其所汙,片刻後就是本座的了!”
左邊血袍人見狀當即大喜,嘴角勾起的同時,不禁在心中暗道。
此刻,另一名血袍人絲毫沒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兩手血光閃動著就朝腹中一抓,頓時一柄血色巨斧便被其從體內取出。
法力一催後,這柄巨斧立刻變得大如山嶽,在血袍人一點之下,徑直就朝洛虹斬去。
“本座就不信,你方才的秘術還能再用!”
洛虹擊碎血手時爆發的威勢,就連地血就大感忌憚,眼下就是在試探。
巨大的血斧如同小山一般當頭斬來,尚未落到實處,一股驚人的風壓就呼嘯而至,將洛虹的護體靈光都“吹得”搖搖欲墜。
見此情景,洛虹先是雙掌一搓,令其都有黑霧所護,而後便大吼一聲,舉起雙臂,一副要硬接巨斧的樣子。
“找死!”
地血見狀臉色一沉,當即掐動法訣,令那巨斧上浮現出多道血雷,聲勢一下暴增了五成!
然而,就在血雷巨斧落下的前一瞬,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驟然出現。
毫無征兆的,原本還一副要拚命接斧的洛虹竟消失得無影無蹤。
“不好!”
驅使巨斧的血袍人立刻麵露驚駭之聲,想也不想便回身望去,就見洛虹正與那道銀芒一同,一前一後地攻向另一名血袍人。
原來,在他和洛虹交鋒之時,喜意才浮現一息的血袍人便凝固了嘴角,隻見萬穢血球突然就被內部爆發的無數銀芒洞穿,直接就爆裂開來,化為了腥臭的黑氣消失。
隨即,脫困的破天殘槍便再度朝其激射而去。
這名血袍人顧不上心痛寶血的損失,雙眼血淚一留,就射出兩道血色光柱。
瞬間,銀芒便被這兩道光柱罩住,飛遁的速度立刻慢了小半,散發的靈光也被壓製了許多,露出了殘槍之身。
可就在這時,破天殘槍突然靈光一閃,一陣劇烈的空間波動便出現在他的背後。
緊跟著,這名血袍人便聽到了熟悉的雷鳴之聲。
都不必用神識感知,血袍人便知身後在發生何事,麵上當即血色一湧,一層層血色光陣便堆疊而出。
眨眼的工夫,在其背後就多出了八麵血色光陣。
“這一錘,是給小金的!”
隨著一聲怒吼,八麵血色光陣幾乎同時破碎,唯見一道金光淹沒了血袍人的身形。
另一邊,力已用老的血雷巨斧斬在了地麵之上,頓時撕開了一條巨大的裂穀,永遠改變了灰色沙漠的地形。
而施展出這般偉力的血袍人,此時麵色卻極為難看,甚至顧不得收回靈寶,就化為一道血絲遁出。
“呼呼!”
金色靈光散去,洛虹的身影再度顯露而出,卻已是解除了法天象他的狀態。
方才的那一擊中,他既要給破天殘槍提供法力,又要施展驚雷仙體術,瞬時輸出的法力超出了他自身的極限,直接破了他的神通。
好在隨著羅生盤的緩緩轉動,大量法力被填充到元嬰之中,讓洛虹煞白的臉色迅速紅潤起來。
但在神通反噬之下,法天象地卻是短時間內無法再施展了。
眼見另一道血光迅速逼近,洛虹不等喘第三口氣,便身形一閃,追上了正從空中墜落的血袍人。
儘管洛虹不但使出了全力,甚至還不惜元氣地過載施法,但在擊破八麵血色光陣後,那一錘的威力還是被削弱了小半,最終未能轟破血袍人護體血芒。
不過,洛虹沒有忘記三目老妖的告誡,地淵中的妖王實力要比普通合體存在強得多。
所以,在製定戰術時,他就預想到了這種未能破防的情況。
而洛虹為此準備的應對也十分簡單,那就是將血袍人往槍頭上錘,畢竟地血在地淵中受到的增幅再大,也不可能擋得住玄天殘寶的鋒銳。
他此時從空中墜落,就是因為破天殘槍已將其心口刺穿,整支槍頭都鑽出了後背。
但令人驚訝的是,即便被穿心而過,身上金色裂紋漸顯,血袍人的氣息依舊沒有消失!
閃身出現在這名血袍人附近後,洛虹立刻伸手抓住槍頭後端的槍杆,隨即猛地一拉就將其整支拔出。
緊接著,他身形一扭,便一腳將這名血袍人踢向激射而來的血光。
“走!”
喝聲一落,破天殘槍上便銀光一閃,洛虹立刻出現在了千丈之外。
不等停留一刹,他的身形就再度消失,如此閃爍間很快就抵達了天邊。
見此情景,那道血光卻沒有立刻去追,反而散去遁光,接住了飛來的血袍人。
“你怎麼樣?”
“沒有大礙,隻是體內的這股法則之力十分難纏,竟怎麼都消磨不掉!”
說話間,這名血袍人身上的金色裂紋便都被血光吞噬,恢複如初,唯有心口處的一抹銀色靈光堅挺異常,縱使傷口邊緣的血肉怎麼蠕動,也無法閉合。
他方才之所以無法動彈,就是因為大量細碎的空間法則力量在體內到處亂竄,不將它們逼到一處的話,稍微一動,他就得粉身碎骨!
“那件靈寶定然在混沌萬靈榜上都能排在前列,所帶法則之力非同尋常,等會你記得留下他的元神,好好查查此寶的來曆!”
“哼,就算不為了那杆殘槍,我也不會輕易讓他死了!”
“怎樣?”
飛遁中的洛虹沉聲問道。
“本仙子沒有感應到空間波動,應該是真沒追來。”
銀仙子的聲音從破天殘槍中傳出。
原來,洛虹在遁出一段,發現後方沒有血光追來後,懷疑地血是在準備傳送血陣,便讓銀仙子感應了一番,結果卻是並沒有空間傳送的跡象。
“那就遭了!”
聽聞此言,洛虹卻是不喜反愁,當下竟停下了遁光。
地血此時理應恨他入骨,怎麼可能不繼續追殺,眼下這般反常,隻能說明對方自認沒必要追殺,十有**是早有布置!
“嗬嗬,小友怎麼不跑了,本座現在倒是很想知道,你到底有多少法力?”
“血焰宮內的宮燈一直都少了些生氣,若能有你小子的元神點綴一番的話,想必會大有改善!”
伴隨著地血的聲音,兩具血傀儡從地下冒了出來,表麵一陣血水翻湧後,迅速化作了兩名血袍人。
原來,為了應對洛虹此前的那種古怪的逃命手段,地血這次帶來了大量血傀儡,在偷襲小金前,就布置在了周圍。
不但可以似現在這般,讓他們移形換影,還能布置大陣,封鎖大半的灰色沙漠。
當然,因為見識到破天殘槍的厲害,地血已經放棄了後者,而是一點機會不留地親自換影過來。
“不好,洛小子,他們竟然防著本仙子,故意在遠距離移形換影,速度又快,本仙子沒來得及禁錮空間!”
銀仙子頓時後悔起了此前的嘲諷行為。
“看來用正常手段是逃不掉了!
銀仙子,洛某會竭力擋住一瞬,你立刻粉碎此地空間!”
洛虹畢竟一直摸著韓老魔過河,逃遁的手段怎麼可能僅有簡單的瞬移,當下便神念傳音道。
“洛小子,你真決定這樣做?
即便是有本仙子的護持,雖不至於讓你喪命,但身受重傷是必然的,而且不一定會被空間風暴吹到什麼地方,這太凶險了!”
銀仙子頓時有些猶豫地道。
“再凶險能有現在凶險嗎?立刻準備動手,我們隻有一次機會,千萬不要猶豫!”
洛虹雙目緊盯著兩名血袍人,心中語氣堅定之極地囑咐道。
“小子,怎麼不說話了?這就絕望了?”
血袍人一邊用言語刺激著洛虹,一邊觀察著他的狀態,見他法力依舊充盈,頓覺杶龜獸死得不冤。
“嗬嗬,前輩心口為何空著一個大洞?莫非是喜歡如此?
若是這樣,晚輩可是極願效勞的!”
洛虹當下則同樣回以垃圾話,直接讓銀仙子粉碎空間很容易被乾擾,他短時間內還能再用一次驚雷仙體術,必須以此後發製人。
聽聞此言,這名血袍人頓時大怒,洛虹雖然神通不凡,但他被區區一個高階靈將傷到也是事實,麵子上實在不容易過去!
可就在他要開口說什麼之時,一道熟悉的氣息卻讓他立刻將已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臉色一沉地自語道:
“壞了,這鬼婆子怎麼來了?!”